第十七章 莫非王爷喜欢我哭?
月华如水。
北王府的偏角,孤零零的一间小屋,屋外的梧桐树被夜风吹过,有几朵小紫花儿悄然落下。屋内的床榻上,苏染画在那里静静的躺着。
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进了屋子,来到苏染画面前。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微抿的唇,冰冷的眸,原本张扬的那股寒意更加袭人。
苏染画微微的睁开了眼,有气无力。虽然被林管家打晕了,可是在昏迷的梦中也是不得安生的,现实中该经历的在梦中照样不会少,只是没有了表面的动作,外人看不到罢了。
那种强烈的欲望得不到淋漓的释放真是一种煎熬,燥热的身体急剧的燃烧,就像经历了一场惨烈的火焚,终于得到了解脱。
醒来后,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凌乱的衣衫贴着肌肤,苍白的脸上还透着潮红,那种妩媚人心的**还在,只是被夜色笼罩,不再那么的显眼,而她的整个人更加虚脱了。
“滋味如何?”西门昊垂下身,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就响在苏染画的耳畔,在月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张俊冷的脸,唇角勾着一道弯弧,显出几分邪佞。
已经清醒的苏染画自然知道自己刚刚经历完什么,前世做为顶级杀手,在完成所有的培训课程之后,是在那种药的侵蚀下结束了她的毕业典礼的。毫无意识的被陌生的男人侵占,那是她无法逃脱的噩梦,可是被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冷眼旁观着自己的媚毒发作,没有一点救赎的表示,又何尝不是残酷的。
这个西门昊的意志确实坚定。苏染画的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想要的时候就疯狂的掠夺,不想要的时候面对真正的**也是毫无反应,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苏染画轻轻的瞟了眼西门昊,他的话就好像是故意在询问受刑之后的犯人。
在苏染画看来,西门昊是得意的,是他亲手导演了这出戏,用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手法折磨自己,虽然她不知道西门昊是怎样给自己下的毒。
苏染画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他以为自己会怕了吗?当年在荒岛上受训时受的危险与苦难比这要厉害的多,那才是无法形容的人间地狱。
“呵,有种,还笑的出来?”西门昊从上朝下直视着苏染画,她的笑确实很美,但在月光的映照下美的有些触目惊心,因为这笑容里带着强大的,能与西门昊自身的冷酷相抗衡的力度。这让西门昊的心中翻腾起一团怒火。
“莫非王爷喜欢我哭?”苏染画的声音气若游丝,但是明显带着反讽。
“哭?”西门昊冷笑着拍打着苏染画的脸,“你若是哭,本王绝不会让你活到天亮。”
想笑,能笑是不是?那么你就永远的笑下去。西门昊盯着苏染画,眸光凝缩,无比的阴寒。
见惯了各色的对手,像苏染画这般性烈倔强的人本来就屈指可数,而若论女人,苏染画是仅有的。
苏洛城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培养出一个苏染画?
向来,苏染画在相府都是默默无闻的,若不是有了苏洛城的设计,根本就不会有人提及。宰相府的光环一向都属于她的姐姐苏染情,那个被苏洛城当做最大的赌注,嫁给了南王西门易的女人。
不过眼下看来,培养出一个艳冠群芳的第一美人容易,但是培养出一个苏染画才是更费心的。
苏洛城对自己还真用心。西门昊暗自冷笑,凌厉的眸光如利剑般刺着苏染画,看来他得用心陪着苏洛城下这盘棋,才能对得起他多年的心血。
苏染画平静的与西门昊对视,眸子中带着傲然的不屈不惧,唇边的笑意一直都在,不肯消失。
苏染画不知道西门昊是何时走的,因为在越来越深的笑意中,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了,能跟西门昊对视一阵已经是在强打精神,这具身体此时实在是太虚弱了。
清晨,苏染画被一个丫鬟唤醒,她认得,是负责给自己送药的,不过这一次也捎带送来了饭菜,顶替了死去的小柔,这该不会又是白依依的吩咐吧?若真如此,这个白依依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热情的过了头就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了。
“王妃,王爷有命,要你按时吃药。以后的一日三餐也由奴婢负责。”丫鬟道。
“嗯。”苏染画点点头,原来是西门昊的吩咐,他又想怎样对付自己?
从毫无察觉的中了媚毒,苏染画就知道西门昊对自己的惩罚是不会停止的。虽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嫁给他的,但是她知道她与她那未曾谋面的宰相老爹切切实实的惹恼了他,而那突然不被承认的胎儿则更加剧了西门昊的恨意。
是的,在与西门昊的对视中,除了面对他眼中的凛冽无情,那隐藏在深处的点点恨意也被苏染画捕捉到了。
“这些东西是林管家命奴婢从正院取来的。”丫鬟指指桌上的一堆物品,不过是几件衣衫,几样饰物。
丫鬟的语气很冷淡,想必跟小柔的死有关,想当然的以为苏染画是凶手,这也是王府里所有下人认定的事,只是碍于管家的吩咐不敢议论。
苏染画也不多说什么,先喝了药,又将饭菜吃了个精光,虽然身子差,但是胃口还不错。
丫鬟走后,苏染画换好了衣衫,继续倒头大睡,现在若是不用面对西门昊,她就只有一项任务,那就是赶快养好身子。
不知睡了多久,苏染画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接着就有人推门而入。
“苏染画——”
好一声标准的鸭公嗓!听的苏染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坐起来,警惕的打量着来人,如此气势汹汹,一定不是善类。
“苏染画,杂家奉皇后娘娘之命,带你进宫。走吧——”鸭公嗓很神气的说明来意,负手而立,用傲慢的眼神示意苏染画下床。
原来是皇后身边的太监。苏染画瞧着鸭公嗓,很想笑,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了活生生的公公,身着锦簇的衣袍,趾高气昂,就像一只炫美的花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