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真龙假凤(中)

一路上两人默默不语,庄裥实在是腾不出来多余的力气说话,只是虚弱道:“小宝……我们回慈仁宫,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小宝笑了笑,他知道有许多事他需要知道,但并不急于这一时。“不急,你知道,我们有的是时间……”

庄裥勉强笑了笑,“是关于太后的……”但他那几乎除了犯病才会运动的肌肉却极不给他面子的,又有些抽搐了。小宝眉头一拧,不到两个时辰,庄裥就连续抽搐了三回,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但是事关太后,如今那位的尸体正在慈仁宫下面躺着,若是被人现,他们一样是死路一条。小宝飞快的衡量了一下。慈仁宫的路比较近,而且,太后的配给显然不是他这个太监能比,大春天也烧着暖炉,对庄裥的身子也好。于是飞快的点点头,趁着夜色向慈仁宫方向走去。

回到慈仁宫,小宝本想带着庄裥直接去那底下的密室,却被庄裥一口拒绝了。庄裥摇摇头道:“直接……直接……进屋子……”他几乎很难维持面上神色的平静了,连说话都有些喘不过起来。小宝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显然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好时机,于是立刻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慈仁宫的花园。

此时正值子夜时分的最后一道岗,刚进了小花园,就听见赵齐贤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谁?!”

小宝一瞬间僵直了身子,庄裥也毫不含糊的将哨子含在口中。小宝在月下停了下来道:“赵大哥,是我,小桂子。”

“原来是桂公公,这么晚了过了宫禁的时间,您这是要去哪啊?”赵齐贤的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宝一时间满头大汗。并不是说,赵齐贤他对付不了,而是此人并不像张康年那般精明。说白了,就是他有点二百五,不够数。见了几次之后,小宝就觉得此人乃一神人,糊里糊涂的什么也不懂的居然也能混到皇帝身边当值。平日里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对于小宝的那些明示暗示一概当做没看见,就连张康年在一旁提点着,也似乎通常抓不到他们说话的主题。

想来康熙也是知道的,所以此次私下营救刺客的行动,似乎也没有要他参与进来的意思。

此人用不着庄裥出马,杀鸡焉用牛刀。小宝用眼神阻止了庄裥的动作,并不转身,径直朝小院深处走去。“这是回小院的近道,赵大哥,今日我困得很,明日再和你叙旧。”

赵齐贤看了看他的背影,黑漆漆的小院里影影绰绰的烛火并不能照的真切,于是道:“那明日在聊。”转个身便离开了。

正当小宝想松口气的同时突然听见一个高傲的女声道:“站住,本宫怎么不知道我母后的花园一个也是狗奴才可以随便闯的?”

小宝一瞬间汗毛倒竖。心里道,建宁公主?她来干什么?真tmd点背。这母女俩一个两个都是属鬼的么,走路偏偏还都没有声。这个建宁公主小宝本来就不想招惹,但时至今日看来这个女人算是留不得了。赶紧要康熙嫁到云南去,省的留在宫里无时无刻不想着找他的麻烦。小宝并不转身,只是向旁边一侧,借势回头瞧了一眼,现赵齐贤带着宫中的侍卫已经走远,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小丫头片子,如今已经把她的娘杀了,他也不再忌惮她了,于是转过身将庄裥暴露在了月下。

虽然看见庄裥那一身伤痕的样子让这个一直在温室里的女子一瞬间有些花容失色,但是建宁在宫中得宠这么久,自己显然也是有一套的,她并不是没脑子,立刻稳住了面上的表情,厉声道:“哼,这是谁?!本宫就知道你这个死奴才不安好心,居然串通地牢里那些吃里爬外的狗奴才,劫囚?!”

建宁一早就看到小宝鬼鬼祟祟的从她母后的宫里出来,想着逮他个正着,这样皇帝哥哥再宠爱他,也不可能冒着忤逆母后威严,包庇韦小宝。但显然没有想到韦小宝这么快就给她送上一个大好的机会,她的脑子转的极快,见这个男人一身伤痕,立刻想到日前捉拿的刺客正在问刑,瞬间就完成了栽赃嫁祸以及污蔑三个步骤,极其自然而顺理成章的将小宝安上了个死罪。只可惜她猜对了结果,没猜对过程。

庄裥也不是省油的灯,转过身的一瞬间对小宝道:“谁?”

小宝没有回答,只是笑着鞠了一躬道:“奴才小桂子,参见建宁公主。”

顿时,庄裥眼里闪过一阵阴狠,张口道:“你就是建宁?”因为力气不足,身子更是一直在抗议,他的声音显得沙哑而又缥缈。

建宁的面色白了一白,但是仍然尖声道:“大胆逆贼,居然敢直呼本宫的名号。来人……”说到一半,忽然无声无息的跌倒在地。

庄裥一愣,抬眼看见小宝的一双金眸正直直的看向建宁,显然这个女人是直接被小宝搞晕的。小宝低声道:“她还有用,不能杀,我抹了她今日的记忆,咱们快些进去吧。莫要徒生事端。”小宝现庄裥的嘴唇已经变得青紫冷的有些哆嗦了,显然不能再耽搁了。于是不等庄裥回应,立刻冲进了慈仁宫。

此时的慈仁宫似乎一切都在蕊初的控制之下,小宝和庄裥两人进入慈仁宫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到了太后的寝宫。

小宝料想的不错,太后的配给的确是最好的,显然因为康熙的孝顺,甚至比康熙的寝宫还要好,春日微凉的夜里也不要钱似的燃着旺盛的炉火。小宝一进去,就感觉温暖如春,怀里的庄裥似乎也好了一些。

小宝不由分说的将他放在了**,身下立刻殷出一团水渍。庄裥难堪的别过头。小宝没有做声,他知道,他在暗河里定然喝了不少水,如今几次抽搐,他怕是早已经忍不住了。于是特意道:“刚刚一直没有来得及换干爽的衣服,冷了吧?”

庄裥有些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勉强道:“这衣服还没干,将床铺都染湿了,你想让我难受么?还不快些将这些衣服脱了去。”

小宝点点头,因为手头并没有现成的尿垫子,只得叫蕊初取来一些女人用的月信帕子,庄裥闻言大怒。“蕊初!放肆,你若是敢……敢……咳咳……”

小宝见他如此立刻三下两下将两人扒光了,贴在他的身上。庄裥的血液循环系统本就薄弱,不能很好的调节自己的温度,如今又浸了那么久的冷水在外面奔波吹了许久的冷风,小宝早就担心他坚持不住了。

“你干什么?!”庄裥见他对自己上下其手,□又有些微妙的感觉,有些又惊又恼,于是恼羞成怒的吼道。

小宝趁机将两人裹了锦被,对蕊初使了个眼色。蕊初显然没有想到小宝会这么大胆,就在她面前将两个大男人脱得赤条条的一丝不剩,面色红晕的只敢盯着地板,默默的退了出去。合上门,里面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