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力,才是武道的根本!

“看拳!”

拓跋珪利啸一声,向前苏鼎猛然轰击下来一拳,这一拳威力十足,在击杀过来的一瞬间,似乎整个虚空都被打爆了一样,凌冽的罡风让苏鼎都感觉到有些窒息的感觉。

“哼!”

苏鼎冷哼一声,腰间肌肉猛然爆发,他的身躯一闪,从原地弹射起来,躲避过去拓跋珪势大力沉的一击。他的手在虚空当中向前一抓,正好抓在了拓跋珪面门上,面门便是一处死穴,在厮杀的时候一旦暴漏在对手的攻击下,很可能便会丧命。苏鼎的手指在拓跋珪的脸上留下来五道淤痕,这不过是一次切磋罢了,因为苏鼎并没有痛下杀手。

他的身影借着刚才的势头,稳稳的落在地面上,黑河力士的这些弟子,刚才鼓噪的很起劲,在他们这些人里面,拓跋珪便是最厉害的一个,不然的话黑河力士也不会派遣他来搓一搓王爽的锐气了。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面对着拓跋珪的攻击,这王爽一个弹跳就躲避了过去,而且还抓到了拓跋珪的面门,这简单的交手,两个人武道修为的高低便高下立判了。

“很不错,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人,我看你不像是胡人,应该是来自于雍州吧。”

黑河力士漠然点头,向着苏鼎问道。

“是!”

苏鼎低声说道,“我家在雍州凉城,我的父亲是苏家的一位教头,我从小就和苏家的少爷在一起练习着拳脚。”

“恩,我看出来了,你的格斗技巧、对于时机的把握都很厉害。”

黑河力士再度点头,“王爽,你以后就在我的座下练习武道,你知道为何我有黑河力士的称号吗?”这个问题,让苏鼎犯了嘀咕,他来到不周山的时间也不长,对于黑河力士的其人其事,并没有什么了解。如果不是芙蓉老祖派遣他来黑河力士这里修炼武道的话,只怕他和这位黑河力士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请前辈明示。”

苏鼎恭声道。

“第一是我长得黑,第二是我一出手,便犹如是行云流水,招式化作大河奔腾,别人便送我一个外号,叫做黑河力士。”黑河力士语气桀骜,看的出来也是极其自负的一个人,苏鼎见过自我吹嘘的,还没有看过这种黑河力士这种吹嘘都不打草稿纸的。不过随后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这黑河老祖眼皮一抬,苏鼎神情变化都落入到他的眼眸里面。

“看好了!”

黑河老祖身躯一动,双拳轰杀过来,在拳风罡气之间,苏鼎果然听到了大河奔腾的声音,再看黑河力士的身影,开始的时候还能够看的清楚,到了最后已经模糊成为一片,苏鼎就仿佛是看到了面前环绕着一条黑河一样,他当下才如梦初醒,心想这黑河力士的名号果然不是吹嘘出来的。

“厉害,厉害。”

苏鼎被黑河力士打出来的这套拳法给折服了,拿出来溜须拍马的本领,他也看出来了这黑河力士是一个脾气很暴躁的人物,性子非常的直接,是一个很自负的人,讨取这种人的欢心,便需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膜拜情绪。

“这是我钻研出来的黑河拳法。”

黑河力士笑道,“你要是想学习的话,我可以传授给你。”这句话对于苏鼎来说,是求之不得啊,这黑河力士这

套黑河拳法,并不见得是举世无双的,甚至于在强者如林的雍州这套拳法能不能够排上号都很难说,不过都说技多不坏,将这套黑河拳法学过来,对于他提升武道上的造诣,是很有好处的。

“多谢师父!”

苏鼎笑道。

“哈哈,不错,我黑河力士能够收你这么一个徒弟,也算是我的一种福分。”

黑河老祖笑道。

苏鼎便留在了黑河老祖这里,白天在这里修炼武道,而到了晚上则是回到衲晴哪里,悄悄修行。他身负蛮力,在武道上有着很高的天赋,加上黑河老祖在一边指导,三个月以后,他突破到了武道五品,双拳可轰开岩石,一拳里面蕴含着百斤的力道。在武道上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不过修行上,他依旧还停留在感知这个层面上,这倒不是因为他的天赋不够,而是在鬼王宗门势力盘踞的不周山,他不能够暴漏出来紫气东来这种异种真气,否则的话就要大祸临头。

纵然是这样,这三个月的修炼和感悟,他对于修行上的见解更加的深刻,在初识和感知这道筑基的门槛上,打下了很深的基础。

算计着时间,苏家十年一次的旬会已经近在眼前了,苏鼎来居庸关外的目的便是打算在这里历练,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加入到鬼王宗门里面,所有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旬会上大展身手而做的准备。

成为苏家的世子,是苏鼎最终的目标。

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他在不周山内,这里距离居庸关还有几天的行程,没有任务在身溜达出去的话,一旦被不周山的老祖们察觉的话,只怕在荒原上就被追捕到了。

更重要的是,他和衲晴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当初来不周山的时候,便是衲晴介绍进来的,如果他一走了之,这个罪名势必要加到衲晴的身上。

而衲晴,毫无疑问是苏鼎最不愿意伤害的那个人。

“怎么办呢?”

苏鼎正在床榻上苦恼的时候,鹅黄衣衫飘入到了洞穴里面,衲晴瞪着大眼睛,看到了眉头紧锁的苏鼎,疑惑道,“你愁眉不展的,出什么事情了?”

“呃,没事!”

苏鼎笑了笑,这笑容在衲晴看起来,比哭泣好看不了多少。

“刚才师父召见我,让我们两个潜伏到居庸关内,去苏城一趟。”

衲晴淡淡道。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苏鼎差点没有从床榻上弹跳起来,好不容易压制下去心里面的激动,他拉着衲晴的手,嬉笑道,“真的假的啊,你不会在欺骗我吧?!”

“骗你有什么好处?”

衲晴一甩手,笑道,“千真万确啊,听说再过些日子便是居庸关苏家十年一次的旬会了。苏家的嫡系世子前不久死掉了,这次旬会的主题肯定是挑选世子。”

“苏家掌控着居庸关,镇守着雍州的门户,苏家的兴衰对于我们鬼王宗门来说,具有很大的意义。这一次鬼王宗门格外重视,派遣很多的人潜入到苏城,打探消息。”

“咱们两个都是来自于九州境内,没有胡人的体貌特征,芙蓉老祖于是就派遣我们两个去苏城打探消息。”

衲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鼎,低声说道,“你是苏家的人,难道这次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对

于苏鼎的身世,衲晴是知道的,在整个不周山,也只有衲晴一个人知道。

她看向苏鼎的脸色,便知道苏鼎这家伙这几天都是为这个事情烦恼,“去收拾一下,我们溜达到居庸关,乘机从居庸关潜入到苏城。”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在洞穴的外面早准备好了两匹骏马,苏鼎和衲晴翻身上马,向着大草原飞驰而去。

大草原上,胡人进攻居庸关的战役结束有半年的时间了,战役尽管结束了,不过荒原上随时能够看到战马和士兵的残骸,还有洒落在草丛里面的兵刃。

路过营帐旧痕的时候,苏鼎向着那被火烧焦的荒原深深的看了一眼,鼻子里面仿佛闻到了一股焦糊的气息。就在半年之前,兰和大营白衣营十位最优秀的陷阵士,就死在了这片荒原上。

而苏鼎,是十一位陷阵士里面,唯一逃脱掉的。

居庸关上,戒备依旧很森严,半年前胡人三大部落,西岐、西凉、回纥人的攻势仿佛还历历在目,镇守在这里的兰和大营,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后,再度顽强的粉碎了胡人窥视九州的梦想。

荒原的空气里面,仿佛还带着烽火狼烟的味道,值守在上面的士兵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们的目光越过了荒原,在清冷月华下向着荒原深处的黑暗里面看过去。

仿佛,在荒原的黑暗里面,有战马踩踏青草的声音,他们竖起来耳朵,却只能够听到荒原深处悠悠的风声,像极了丧失丈夫的寡妇的哭泣声。

没有战马,没有人影,哪里只有深不可见底的黑暗。

苏鼎和衲晴将战马的缰绳解下来,放任这些战马回归大草原,在他们周围的荒原上,除了他们以外,还有许多的人正向着居庸关的城墙悄悄的靠近。

很显然,苏家的这次旬会很重要,鬼王宗派遣出来打探消息的人很多很多,苏鼎和衲晴便是这些人当中微不足道的两个。

“让他们过去。”

苏鼎拉着衲晴,两个人顺势蹲在荒草堆里面,面前的居庸关很险峻,想要攀爬上这座险峻的城墙,是何其的艰难。按照苏鼎的计算,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回到苏城,在苏家的旬会之前。

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冒险了。

荒原上,鬼王宗门派遣来的打探消息的人,有的比苏鼎他们来的早,有的比他们来的晚,很多人来到居庸关下,便借助着攀爬城墙的攀爬锁扣,向那座看起来不可能逾越的关隘攀爬过去。

居庸关森严的戒备,绝对不是吹嘘的,早先攀爬城墙的人,大多数都被镇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发现,然后便是被弓弩射成是刺猬一样。不过也有侥幸的人,趁着骚乱顺利溜达到了城墙上面。

苏鼎和衲晴蹲在荒草里面等待了五个时辰,一直等到东方的天幕上,开始出现了鱼肚白皮,他们两个潜伏在荒草当中,缓缓的靠近了居庸关。

摸着居庸关城墙湿热的砖头,苏鼎和衲晴对视一眼,两个人沿着城墙的砖头缝隙,借助着攀爬锁扣的帮助,在光明和黑暗交替的时候,向着居庸关攀爬过去。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攀爬,是因为苏鼎记得这个时间正好是镇守士兵们换班的时刻,毫无疑问这个时候也是居庸关防守最为懈怠和懒散的时候。

尽管,这种懈怠和懒散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