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心事重重,脸上的笑都有点勉强,“客官,一共七百文。”
苏沁略微有点肉疼,四个菜,都快小一两的银子了。
不过吃得倒也是真满意,苏沁爽快地掏了银子,又让掌柜的多做了几个家常菜,准备打包带走。
毕竟自己不会做饭,又不想顿顿啃烤苞米,所以让酒楼做好,直接放空间里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掌柜的记下她要的菜就要走,苏沁又叫住了他,“掌柜的,刚才那童子是什么来头,看着挺有些身份的样子?他要的酒是什么酒,很难得吗?”
掌柜地看她一眼:“客官问这个做什么?”
苏沁淡淡一笑,“不做什么,只是我手里倒是有些好酒,正愁找不到销路,如果要是合适,我倒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酒卖出去。”
掌柜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客官有所不知,那位先生所要的酒,不是一般的酒,寻常人家别说吃上一口,便是想都不敢想的。要不然,我又何至于如此发愁。”
苏沁挑眉,“难不成那酒是天宫里的琼浆玉液?”
掌柜的苦笑一声,“真要那样形容的话,怕也是差不多。”
苏沁一下就明白了,那酒十之八九是宫里的贡品。
能从宫里弄出贡酒供着一个先生,说明这个先生来路不凡,也侧面说明,这凤来楼的东家背景不俗。
不过,这正合她意。
毕竟只有这样的背景,她才能狠狠地敲竹杠啊!
于是她故弄玄虚地笑道:“掌柜的那个酒只能说是那般形容,但我这酒,我敢拍着胸脯保证,它比那琼浆玉液还要难得。掌柜的若是不信,等几天我带一坛过来,让你开开眼如何?”
掌柜闻言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苦笑一声:“客官莫要拿我寻开心,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是办不好,我可没办法跟东家交待。你们三位先坐着等,后厨一会儿就会把菜烧好送来。”
说完,掌柜的告罪一声,转身去柜台里头疼去了。
苏沁也没有多纠缠,毕竟她现在这副打扮,别说有那什么琼浆玉液了,就是走大街上说她口袋里装了十两银子,估计都不会有人信。
反正过几天,她把酒带来让这掌柜的亲自品尝,比什么话都好使。
等后厨把菜做好端出来,苏沁交了一百文的食盒和盘子的押金,带着两个孩子出了凤来楼。
带着两个孩子随便找了个巷子钻了一截,再出来的时,苏沁手里的食盒就被送进了空间里。
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朝附近的成衣铺子走去。
他们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旧了,虽然不算破,但真的是寒酸透顶。
两个孩子的衣服都短了一截,鞋子也快被脚趾头给顶破了,她自己身上这身衣服,还是原主两年前裁的,一直没怎么舍得穿,只有逢年过节,或者上县里赶集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穿一回。
到了成衣店,苏沁对两个孩子道:“你们看看喜欢哪一身,随便挑。”
柜台里的女伙计一听她这话,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这位娘子,你看看需要置办些什么?我们店里出了一批新款成衣,款式都是从府城那边传过来的,你要看看吗?”
苏沁摇头,“不必,给我挑一些穿着活动方便的款式就成。”
她现在的银子有限,在吃穿这两件事情上,她更偏向于吃,至于穿,只要得体就行。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寡妇,很多鲜亮的颜色都不能穿,省得惹人说闲话。
她不怕人说,但是也没想过要去挑战世俗的眼光。
女伙计听她这么说,热情稍减,不过倒也十分麻利地拿了几身衣服过来,“娘子你看这几身如何?”
苏沁看了一眼,这些都是细棉布做的衣服,款式也都十分简单,穿起来倒是方便干活行动。
把颜色过于鲜亮的两套剔除,“这几套,都给我包起来。”
女伙计眼睛一亮,笑意又真诚了两分,“是,娘子可需要挑些珠花首饰?”
苏沁摆手,“鞋子给我拿几双过来。”
女伙计赶紧去拿鞋。
这边,月月和舟舟也挑好了衣服。
月月是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套鹅黄色的衣裙不眨眼。
苏沁叹了一声,把她拉到一边,“现在还不能穿这个。”
月月到底还小,不懂什么是守孝,歪着头问道:“为什么?”
苏沁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舟舟侧过头来说道:“那衣服贵!省下的钱可以买好多肉包子。”
月月一听,立刻把眼睛挪开,“算了,还是买肉包子吧。”
母子三人花了三两银子给每人都置办了四身衣服鞋袜,这才满意地从成衣店里出来。
接着又去了趟杂货铺,买了些油盐酱醋,方便以后在山里搞烧烤。
找了个地方,把东西一股脑的塞进空间里,又把两个孩子都送进空间,苏沁朝县里的一家老字号酒肆走去。
这家名叫田氏酒坊的小酒肆在七福县里也算有些年头了,不过产出的酒水口感一般,平日里也都是做些普通百姓家的生意。
苏沁并不在意这个,她只是需要一点酒而已,至于是什么样的酒,并不重要。
花了四百文钱,买了二十斤酒,又要了十来个小酒坛子,让伙计分装好,再用篮子一装,拎着就走。
等到了无人的地方,再把酒放进空间里,把孩子从空间里带出来,这才慢悠悠地朝小河村走去。
此时,程家人正在家中翘首以盼着程老头儿能早些归家。
苏沁带着孩子一进院子,李氏和程怜香就急忙躲进了自己屋里。
程周氏也想躲,但是动作慢了一步,苏沁十分不客气地道:“我们饿了,赶紧做点饭来吃。”
其实她这会儿肚子里还有点发撑呢,不过是故意折腾人罢了。
程周氏没有废话,拿了些杂粮面就进厨房忙活起来,没一会儿,三碗稀汤寡水的面条就做好了。
苏沁一脸嫌弃,“就这?这是给人吃的?你是故意恶心我,还是一辈子没活明白,连个饭都做不来?”
说完,苏沁将三个碗里的面条挑到一起端着走了,剩下三碗面汤摆在灶台上。稀拉拉的面汤里,映照出了程周氏那张气到扭曲的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