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和那男子从宫门前逃了出来,但身后金甲卫一直紧追不放。
男子的轻功并不如苏沁好,但也勉强能跟上苏沁的速度。
就在这时,一道道破空声传来,苏沁回头一看,对男子喊道:“有暗器!”
苏沁动作十分灵敏,根本不需要动手防御就轻松地躲过了那些暗器。但男子却没那么幸运了,一只暗器命中他的后背,让他疼得闷哼一声。
更要命的是,这暗器上有剧毒,沾着血肉之后,毒素就迅速在体内漫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瞬间开始减弱。
苏沁回头看了他一眼,十分嫌弃地道,“真没用!”
说完回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准备带着他一起逃。
男子怕自己拖累她,赶紧说道:“兄台,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不过我不能拖累你,你赶紧逃吧,我替你挡住他们。”
苏沁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抓着他手臂的手一点也没放松,运起法力,“咻”地一声,两人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在金甲卫们的视线里越变越小,随后消失不见。
几分钟后,苏沁收起法力,在城外的一处山头上停下。
松开手,她看了看脸色已经不像个活人的男子,不客气地问道:“能不能行?”
男子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有些吃力地将那扎在腰间的暗器给拔了下来,“刚才多谢兄台,我……呕……”
话还没说完,他便吐出一口带着腥臭味的毒血来。
苏沁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生怕那血溅在自己身上。
男子:……
他脸上遮着面巾的,血又喷不远。
“兄台,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你先走吧。”
苏沁点点头:“行,你自求多福吧,我就告辞了。下辈子做事之前多动动脑子,另外,别再跟猪队友合作了,不然还得跟这辈子一样英年早逝。”
男子:……
苏沁说完,一脸慈悲地在身前比了个十字,然后潇洒地转身,丝毫没有要救人一命的想法。
反正人不是她杀的,死就死了,对她没有半点影响。
她又不是什么活菩萨……
咦,等等。
苏沁猛地转过身,看了看已经躺平等死的男子。
杀人有业障,那救人是不是能积功德?
那老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如果她救了这个人,或许对自己的修行有帮助呢?
她也不是很确定,毕竟穿越过来这么久,她还没有发善心救过人命。
要不试试?万一真的有帮助呢?
苏沁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做了决定,然后走到男子跟前蹲下。
男子看她去而复返,艰难地问道:“兄台,还有事吗?”
苏沁嘿嘿一笑:“拿你做个试验。”
说完,她出其不意地伸出手,一掌劈在男子脖子上。男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然后又迅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打晕对方,她行事多有不便。
从空间里弄了点灵泉水出来,伸出两根手指,一把扯下男子脸上的面巾。
发黑的血迹将男子的下半张脸糊得啥也看不清,效果跟戴着面巾差不多。
“呕——这个味儿!”
腥臭的血腥味熏得五感极度灵敏的苏沁差点吐出来,尽量往后蹲了蹲,从身上找出根帕子,搭在男子下巴上,然后屏住呼吸,伸手隔着帕子,将男子的下颌捏着,让他张开了嘴。
把灵泉水往他手里一倒,苏沁便赶紧往后退了几步,“遇上我,真是你积了十八辈子的德。也不知道救你这条命对我有没有用,如果没有的话,那还真是白白便宜了你。”
说完,苏沁转头就走,等走得远了,她才掏出飞剑往空中一抛,然后足下一点,跳下飞剑。
“咻——”
眨眼,苏沁就已经飞出去老远。
等回到自己的庄子上,苏沁才猛然想起来,她的帕子忘了收回来了。
但转念一想,那帕子沾了那人的血,臭死了,她根本连碰都不想再碰。
想想那帕子上也没啥特别的标记,苏沁就把这事儿给扔在了脑后。
山头上。
男子被喂了灵泉之约摸过了一刻钟左右,眼皮转了转,然后睁了开来。
他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如果是活着,那身上怎么一点不痛了?甚至连一丝疲惫感都没有,浑身充满了力量。
可如果是死了,那他为什么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背底下压了几块石头,下巴上也有什么东西。
抬手将下巴上的东西取下来一看,那是一条手帕,看质地和模样,应该是女子所用。手帕上散发着腥臭的血味,但又混杂着丝丝若有似无的香味。
这帕子……
男子想到自己昏迷前的情况。
难道是那个兄台的?可他一个男人家,身上怎么还带着女儿家的东西?
还有,他打晕自己做什么?
后背被石头硌得生疼,他赶紧坐了起来。
等坐起来之后,他才惊觉自己身体上的异常。
他的伤,竟然没有了!
这怎么可能!
伸手在后腰处仔细摸了摸,除了摸得一手黏腻之外,真的一点异常的痕迹都没有。
要不是地上那枚暗器的存在提示着他,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确实受过伤,而且那暗器上有剧毒,他差一点就没命了。
可是现在,他的伤好了,毒也解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那位兄台替他解的毒的吗?
毒能解,可他的伤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那位兄台到底是什么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药物可以使人在一日之内,伤势全愈的。
不,没有一日。
男子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和地上的树影。
如果他没有记错时间的话,从他昏迷到现在,绝对连半个时辰都没有。
那位兄台,真的是人吗?
男子心里满腹疑问,可并没有人会给他答案。
在原地想了一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男子起身朝山下走去。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些想不通的事情,只能暂时放在心里。
至于那条手帕……
男子小心地将它折了起来,收进了衣襟的暗袋里。这条手帕,是那位兄台留下的唯一东西,以后若是再见了面,他会把它还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