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中流击水 第二十卷 风展红旗如画 第七节 剜心(补昨晚的!)

中午饭赵国栋既然决定留下来,那么像郝梦侠、张宏伟以用梅久荣等人自然也就只能留下来,这顿原本是工作餐性质的午饭,规格似乎也就一下子提高了许多。

市长们免不了要过来敬酒,赵国栋也不推让,但是话也敲定,十四个地市一视同仁,每个地市半杯酒,这也是七杯下去,对于中午时间一般不喝酒的赵国栋来说也算少见了。

除了安都市市长谭立峰和唐江市长尤莲香请假未到外,其他地市的市长们倒是齐刷刷的到齐了。

一顿饭下来,赵国栋已经隐约揣摩到了一些东西。

本以为郝梦侠也算是一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士风范,没想到还是堪不透这个各,宣传部这几年里几乎是没有寸进,看样子也让他这个宣传部长很是有些憋屈,尤其是在齐华出任组织部长之后,郝梦侠似乎就有些和齐华别苗头的味道,而这一次似乎也迎来一个难得的机遇。

把鲁能推出来也是一着妙棋,且不说鲁能的资格,副厅级千部也实打实好几年了,宁陵和省委宣传部也辗转了一番,无论从哪方面也算是拿得出手,更难得的是鲁能出身宣传系统,而且又和自己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而这一轮风暴中怎么说也会有一两个正厅级干部倒下去,那么在尸体上站起来的角色,鲁能就隐隐成为相当合适的一个人了。

周宏伟栽了,但这个国土资源厅长位置很敏感,凌正跃只怕也瞅着这个位置,现在还要看谁还会既周宏伟之后倒下。

郝梦侠似乎算定了自己会在这一个问题上给予他以支持,他似乎不完全在意是谁上位,更在意宣传部里必须要有人走出去,虽说鲁能和自己关系密切但是毕竟也是给他郝梦侠当了好几年副手,而且也颇得他看重和信任如果这个人选走出去,无疑对他郝梦侠的威信和士气也是很大的提升和振作。

赵国栋也在斟酌郝梦侠推出的鲁能究竟能不能在这一次风波中踩着某些人的尸首上位,不是不可能,但是在正厅级干部职位上,无论是自己还是郝梦侠都只能有建议权,主宰权还在凌正跃手中,凌正跃不是那种随便就能打动的人,能打动的只能是利等关系,机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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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伟做梦都没有想到中纪委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当他悠哉游哉在滨江路上兜着风时,那辆别克险些把自己撞上时,他几乎就要跳下车大骂但是别克车上下来的人面无表情直奔自己而来时,周宏伟就意识到自己出事了。

他不是没想到过自己会出事,黄治中出事他也知道,他甚至还知道黄治中出的事儿是在安都市担任副市长时候的事情,是在鸿业地产上栽的筋斗,他和鸿业地产没啥瓜葛,顶多也就是鸿业地产在年底来拜拜年,那几千万把块钱的事儿实在太小儿科了估计真要为这种事情来查,只怕整个安都官场都得翻个底朝天,他周宏伟不怕。

但是中纪委把他往这儿一撂就走出小时都没有问他一句话,那个面容枯木的李主任只丢下一句话,让他好好反思从huā溪区工作一直到国土资源厅工作期间的问题,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先前周宏伟也不太在乎,事实上他也早就考虑过如果自己真的被纪委的人盯上甚至找去喝茶谈话自己该怎么应对,甚至还为此模拟过好几次,自认为在应对纪委也好,检察院也好,自己是有些把握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被带进到这个不知属于哪里的宾馆中,一呆就走出小时,除了两个形影不离的工作人员外就再没有任何人出现过,而这两个人也是一言不发除了看住自己外,几乎连理睬的神色都没有一个。

他竭力想要表现出自己对对方工作的理解和自己的大度,表面上甚至变得更泰然,当然其中也夹杂着积分怨愤和不满,他竭力想要表现出一个受了委屈的领导干部在这个时候最正常的一面,但是耐心在一点一点消失,尤其是当自己这些堪称“精湛的表演”面前,那两个家伙甚至多看一眼的兴趣都缺乏,这不能不让周宏伟感到焦躁和沮丧。

莫非是他们怎么掌握了一点什么?不可能!黄治中和自己没有纠葛,根本沾不上边,那几率鸿业地产自己也没有沾过边,他不相信鸿业地产会把时隔多年曾经拜年封红包这种芝麻蒜皮的事儿还要抖落出来,他周宏伟也绝不相信鸿业地产要拜年只给自己拜,安都市那么头头脑脑,孙连平呢,姚文智呢,还有后来的关京山呢,他鸿业地产没有去拜过年?这还没有算那些区县领导!还是这些领导们都是一尘不染?难道这些人都会被牵扯进来?

周宏伟下意识的撇撇嘴,决不可能!

华这帮家伙把自己给搁在这里不闻不问,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想让自己主动交代同题?!那周宏伟觉得这些中纪委的人就太幼稚了,这可能么?

有本事儿就拿出证据来直接定自己的罪,指望自己主动交代,纯属做梦!

周宏伟已经拿定主意要硬挺到底,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帮中纪委的有多大能耐想要撬开自己的嘴巴,他要让他们骑虎难下。

无数个念头在一天里就在周宏伟脑子里盘算着,有些东西想得很简单,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心态却又在不断的发生变化,周宏伟发现自己的情绪在不受控制的变坏。

任谁被这样无声无息的给软禁在这里十多二十个小时,甚至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眼前这两个看管的人似乎除了抽烟,再没有任何爱好了,甚至连两个人之间都没有一星半点儿话。

这种环境下,周宏伟觉得自己真的可能要改变一下。

“两位,是不是该给周某一个说法了?再说你们中纪委权力滔天,但咱们国家现在好歹也是法治社会,总不能这样闷葫芦一般不闻不问,周某好歹也是一厅之长,手上也还有工作要做,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困在这里,就算是要定周某一个死罪,那也得有个说法才是,面位,你们说对不对?”

其中一人一直在看着悬挂在高处电视的男子瞥了一眼周宏伟,淡淡的道:“周宏伟,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已经和安原省委通报过了,相信他们有妥善安排,如果你真的有心,还是想想自己的问题吧。”

周宏伟心中一惊,但是面上却没有啥变化,只是冷哼一声道:“周某思前想后,还真想不出自己有啥问题,工作这么多年,你要说工作中没有一点差错,周某不敢打包票,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哪项工作没干好,出点问题的情况也有,但是周某想不通什么事情值得你们中纪委来过问,如果说你们中纪委是怀疑周某和黄治中一案有关联,那周某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们,周某不是那种人,和黄治中也没有任何往来,也不清楚他的那些事情。”

“黄治中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我们之前就和你说了,让你考虑自己的事情。

”另外一个稍显年轻的男子大概在三十岁上下,一件挺括的衬衣穿得很合身,把有些刻悍的身影衬托得十分矫健,一双锐目如锋如刃,但是脸上流露出那种颇堪玩味的表情让人很容易就能理解到这家伙是长期吃审讯人这碗饭的角色。

周宏伟心中一寒,这两个人都不是省里的,听口音也不太像是京里,难道是中纪委从外省抽来专门到安原来办案的?也就是说中纪委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真是只针对黄治中那么简单?还有没有其他目标?或者是觉得黄治中一案会牵扯很大?

“老周,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也别介意,你如果觉得我们把你搁在这里就是琢磨着诈你,让你心烦意乱中把事儿就交代了,或者你觉得你没有把柄在我们手中,可以一直扛下去,呃,我不得不说,你可能有些误解了我们中纪委办案的规矩。”另外那个一直在看电视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道,但是给周宏伟的感觉这个家伙笑容中总隐藏着一种就像狐狸顶上猎物时候的诡谲,“你好歹也是正厅级干部,你觉得我们中纪委可以随随便便把一个正厅级干部给搁在这里不给一个说法,最后没个说法而不了了之?何况你似乎还不是我们中纪委管辖对象。你觉得以你们凌〖书〗记和赵省长的脾性,他们会就此善罢甘休,嘿嘿,我们无所谓,恐怕我们的领导都饶不了我们。”

这男子的一番话带来的渗透力如水银泻地一般,慢慢的渗入了周宏伟自以为自己很牢固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