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为了感谢顾晏清,请他吃午饭,南城的特色菜。

顾晏清母亲是南方人,他小的时候,寒暑假都会去外公外婆家陪伴老人。

是以,他的口味可重可淡。

他温和斯文,没有身份贵重之人的架子,在她面前更是平易近人。

再加上他见多识广,言谈风趣,沈知梨同他吃饭说话很开心。

中途去洗手间,遇上了程菁菁。

程菁菁眼睛长头顶上的看她,“你和顾先生一起吃饭?怎么,巴结上了他?”

她言语讽刺,不是好话。

沈知梨习以为常,安静洗手,不理会她的质问。

程菁菁不高兴,用水浇她,“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

水不多,但浇得准,沈知梨蓝色衬衣上湿了痕迹明显。

沈知梨扭头看她,冷声说:“听见了不回话,就是不想理你,你没有自知之明?”

程菁菁气结,“沈知梨,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扬手要打人,沈知梨截住她,用力一推,“程菁菁,别跟我撒泼,我不惯着你。”

程菁菁往后退两步,扶着大理石台站稳,咬牙切齿,“沈知梨!”

沈知梨提醒道:“公众场合,注意你的素质和形象,别大呼小叫。”

她走到边上脱下衬衣,只穿一件浅色吊带,在干手机下方吹衣服。

程菁菁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沈知梨,“沈知梨,你有点儿自知之明,他不可能看得上你,现在跟你好,不过是玩玩而已,等他回北城,就会抛弃你。”

沈知梨吹干衣服穿上,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背影挺直潇洒,自是一股傲然之气。

程菁菁冷哼,“什么东西!”

有人从最里间的隔间出来,白色平底鞋,走路慢,一只脚看着有伤。

“你认识沈知梨?”

……

沈知梨同顾晏清吃完饭,去看许意欢,路上给她买了她最爱的小蛋糕和果茶。

她没提顾晏清告诉她的事,免得许意欢多想,或是找林南音算账。

说白了,许意欢和林南音没最直接的过节,是她和林南音的恩怨。

许意欢对顾晏清很感兴趣,昨晚电话里没说够,见面又再提,问东问西。

沈知梨一下午的时间都和她待在一起,晚上被许意欢父母留下吃饭。

到家差不多九点,她洗簌完,对着镜子看后腰上的痕迹。

她摸索着擦药,没傅锦墨力道大,扭着手,胡乱地擦完算数。

**残留着男人的气味,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子,又缠绕心头。

第二天早上到公司后,沈知梨找傅锦墨归还前天留下的卡。

傅锦墨不接,“给你就是你的,想买什么就买。”

他自是豪气,一副包养情人的姿态。

沈知梨却觉得屈辱,面无表情地将卡放在桌上,“不了,我的薪水还可以。”

她是总裁助理,备受器重,待遇不错。

先前有人要巴结傅锦墨,会找各种理由送她礼物,只是她不收,一一退回。

傅锦墨注视着她,“钱总归是好东西,没有不贪的。”

沈知梨默默想着钱确实是比人靠得住,但不该收的钱不能收,否则理不清。

她冷静礼貌,“傅总如果没有吩咐,我出去工作了!”

傅锦墨挥挥手,看她就烦的表情。

沈知梨回到工位,旁边林南音的工位是空着的,想来是崴脚要在家休养。

林南音做事阴狠,不留证据,料定了她不能拿她怎么样。

晚上要见一个客户,之前见过两次,合作谈得差不多,只差拿合约过去签字。

傅锦墨有其他安排,事情交给沈知梨。

沈知梨备好合约,下班后直奔约定的餐厅。

客户姓何,不过四十,却是大腹便便,头发稀疏,看着就是个爱好吃喝玩乐的主。

何总笑眯眯,不见眼,招呼沈知梨坐他旁边,“辛苦沈助理下班时间来见我。”

沈知梨职业性的微笑,“哪里的话,是耽误了何总的时间。”

她不卑不亢,笑容得体,又会说话,长得漂亮,其实挺讨人喜欢。

何总给她倒一杯酒,跟她聊闲话,“听说傅总的未婚妻在你们公司?”

不是秘密,他听说了也不奇怪。

沈知梨却道:“何总消息灵通。”

傅锦墨的行踪向来严格保密,私人生活更是隐秘,这次是要结婚,才如此大张旗鼓。

何总眼珠子转悠,盯着她看,“既然是公开的事儿,又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沈助理为难了吧?”

沈知梨不动声色,“何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何总笑着说:“傅总未婚妻不是跟你一样的职位?她那样身份的人,哪用得着工作,当富太太就行!进公司,不是工作,而是……”

他刻意停下话,表情意味深长。

沈知梨装傻,从密封袋取出合同放上桌,“傅总是我的上司,他的私事,我一个下属,不好过问的。”

她将话题转到合同上,“何总,您看看合同,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何总按她的手,被她快速抽离,手按在纸上,“沈助理,一山不容二虎,你无名无份,是要吃亏的,不如你来跟我?”

沈知梨勉强维持着笑,打趣的话,“何总想挖我当助理?那你现在的助理岂不是要失业?我可太不厚道了啊!”

何总看她的眼神,不自觉流露些许轻佻,“职场就是能者居之,沈助理的能力有目共睹,来给我当助理,怕是都委屈来你。”

都是场面话,心底却多少看不起她,怕是觉得她以色侍人。

沈知梨不露声色,“何总,我是傅总一手栽培的,不好轻易离开傅氏集团。”

何总暧昧地靠近一些,“沈助理是离不开傅氏集团,还是离不开傅总啊?”

男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合着酒味飘入她鼻尖,令她倍感不适。

她稍稍往旁边侧身躲避,“不知道何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我和傅总,只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何总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往他怀里拉扯,“沈助理,跟我这儿就别装了,张全徳都告诉了我,你和傅总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