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然突然看向沈知梨,嚣张又挑衅,笑容诡异得瘆人。
他踢踢面前女孩子,随后咧着嘴,喊一声,“开始吧!”
女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往前爬,身后的男人们则放肆的大笑,嘴里喊着加油。
“我靠!”许意欢激动地骂了一句,差点儿跳起来,沈知梨按住她。
见过动物爬行比赛,哪里见过这样被人当动物驱使玩弄的阵仗。
“这些人简直太过分了吧!”许意欢气得不行,“狗仗人势的东西!”
沈知梨想明白为什么赵景初冲她那样笑,他轻蔑看不起她,把她当成地上那些任意驱使恶意玩弄的一类。
“不阻止吗?”许意欢看不下去,有心要阻止这种恶心人的行径。
“欢欢,他们的家世都在你我之上,得罪他们,等于是跟他们家族交恶,”沈知梨沉着脸,“你别给叔叔阿姨惹事。”
想当出头者,也得有善后的能力,不能一味的往前冲,不管不顾。
“可是,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我们跟这些作恶的人有什么区别?”许意欢皱眉,袖手旁观,总归是内心煎熬。
沈知梨偏头去看傅锦墨,他坐姿没怎么变。
身边的林南音单手撑着脑袋,笑盈盈地跟他说话。
“去找傅锦墨吧!”许意欢顺着沈知梨的视线看过去,提议。
要说在场这么多人,谁能降住这些二代,还不怕惹麻烦,那就只有傅锦墨。
“他看着没叫停,不一定会帮忙,”沈知梨突然发现自己和傅锦墨林南音之间的差距。
有的人司空见惯的场景,在她眼中却是污秽不堪,恶心至极。
沈知梨起身,走向傅锦墨,林南音朝她看过来,勾着笑。
“傅总,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是太过了啊?”沈知梨低声说。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而已,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们,哪个不是自愿的,”林南音出声。
沈知梨看向她,“父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传出去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里就我们这些人,谁会没事儿往外传?”林南音玩笑似的说,“不会是你吧?”
沈知梨轻轻笑着,“我自认没这个能力,但如果有人传出去扣我头上,我肯定是不认的。”
她提前打预防针,听见那边的动静,看一眼,到对面又往回爬。
等于是爬到起点,赢的女人与男人当众接吻,男人大方地塞一张卡在她胸口,女人笑开花。
就像林南音说的,这些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仗着年轻漂亮,巴结富二代,图钱。
赵景初的女伴没拿到第一,男人不高兴,撕了她的衣服。
“不穿衣服,肯定能拿第一,衣服就是碍事啊!”
女孩子白了脸,瑟瑟发抖,瞬间蹲在地上,手臂抱着自己的身体。
但怎么都遮挡不了,那些人的目光流连在她身上。
原本沈知梨只是想让傅锦墨叫停这一现象,没想到赵景初远比她想的要恶劣。
沈知梨轻轻吸气,双脚不听使唤地要上前帮忙,被傅锦墨拉住手腕。
她回头看他,傅锦墨低声提醒她,“那是赵景初。”
沈知梨淡淡笑了笑,“我知道啊!”
赵景初就是冲她来的,指不定又让人玩爬行游戏,又扒人家衣服,也是冲她。
“锦墨!”林南音喊他,白了脸。
第一次看傅锦墨当着她的面抓沈知梨,而不是保持距离。
他已经旁若无人,不用顾及她的感受了吗?
傅锦墨松开沈知梨,沈知梨扯了林南音搭在靠背上的薄毯,快步上前,披在女孩子身上。
“她什么意思?”林南音蹙眉,“好几万的限量款呢!”
“让她赔你就是了,”傅锦墨往后靠着,漫不经心地问,“赵景初这些人是你引来的?”
“不是,”林南音否认,却是不看傅锦墨的眼睛,“锦墨,你刚才那样,很过分。”
她委屈控诉,傅锦墨无声淡笑,没接话,好似不想安慰她。
沈知梨将人扶起来,赵景初嗤笑,“沈小姐这是要多管闲事啊?”
“你不是想让我多管闲事?”沈知梨扶着人,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我不多管闲事,你怎么把戏唱下去啊?”
赵景初笑不出来,没想到沈知梨会是这样的,“她是我的人,我花钱养的,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你与其把时间花在吃喝玩乐泄愤上,不如把时间花在工作上,”沈知梨好心提醒,“如此一来,你父亲还能高看你一眼。”
近来赵景然大出风头,赵华安对他有所称赞,让赵景初大为不满。
赵景初憋了一肚子火,听了沈知梨的话,只觉得她在嘲笑他似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赵景初扬手打沈知梨。
江书铭拦住,抓了赵景初的手,“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必跟女人一般见识。”
赵景初瞪他,沈知梨没想到江书铭会帮忙,她扶着人离开是非之地。
女孩子轻声给她道谢,然后裹着薄毯,自己回房间换衣服。
沈知梨回到许意欢身边,许意欢说:“说的时候头头是道,理智冷静,可还是忍不了吧!”
“你要忍,我不能忍,”沈知梨沉吟。
赵景初借着羞辱女伴羞辱她,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戏不是这么唱的。
“怎么你就不能忍了啊?”许意欢不满,“刚才傅锦墨拉着你,是不是让你别多管闲事?”
沈知梨不否认,“他提醒我,那是赵景初,想让我冷静。”
“就这样?我们都知道那是赵景初啊!”许意欢不懂,“他想说那是林南音的表哥吧?”
既然是林南音的表哥,傅锦墨娶了林南音,得跟着林南音喊一声表哥。
找傅锦墨出头,可真是错了呢!人家马上就是一家人。
沈知梨沉默,男人夹在中间确实挺为难似的,可他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处境。
他逼着她,她就逼着他,看谁拗得过谁。
江书铭端着酒过来,在她们对面坐下,“下午还警告你,让你别招惹赵景初,晚上你就替人出头,你帮人,也得看看有没有帮人的能力。”
他一顿训斥,沈知梨笑笑,“那你还出手拦他?”
“条件反射,当是我欠你的!”江书铭有理有据,又轻叹着说,“你不帮还好,帮了忙,那女孩子晚上怕是要遭殃。”
许意欢对江书铭没好感,毕竟之前出了逼得沈知梨跳湖的事。
“你和赵景初是一伙的,你不会以为你有多好吧!”
江书铭听了话不生气,“相较而言还行吧!”
许意欢,“……”
江书铭给沈知梨倒酒,他拿过来的一瓶酒,“这酒是珍藏品,一般舍不得拿出来的,多喝两杯。”
酒很香,入口绵柔,江书铭没骗人,确实是好酒。
许意欢去了烧烤区,兴致挺高地学着烤串,她家保镖果真是啥都会,烤串都会。
江书铭给沈知梨讲赵景初这一伙人的事,乌七八糟地见得多。
沈知梨喝完一杯酒,渐渐感觉有些不舒服,看江书铭的眼神都恍惚。
“江书铭,”沈知梨甩甩脑袋,含糊地喊他的名字,“你是不是……在酒里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