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不大的餐桌,一桌丰盛的饭菜,两人相对而坐,如同寻常情侣。

傅锦墨不等她回话,自顾自地说:“反正不在乎了,也没必要注意形象,所以该怎么样怎么样的摆烂心态吧!”

沈知梨都想夸他一句英明神武,讪讪笑道:“女孩子嘛,不管是在上司面前,还是男朋友面前,都是想要维护好自身完美的形象的。”

傅锦墨目光如炬,问道:“那不想维护形象了呢?”

沈知梨斟酌着回,“不在乎的人。”

傅锦墨讳莫如深,“我以为你要说家里人。”

沈知梨,“……”

在家人面前,当然是最放松的状态,但也分什么样的家人。

她父亲在的时候,她也是被宠着的,骄纵,恣意。

最疼她的父亲不在了,母亲嫁入程家,她战战兢兢地过日子,没法放纵。

她不敢奢求傅锦墨成为她的家人,明知他话外音,不敢接话。

沈知梨转移话题,“您尝尝这个鸡翅,我觉得烧得特别好吃。”

傅锦墨随她去,吃了鸡翅,说起赵景然的项目,“赵景然的项目书我看过了,是还可以,我交给了投资部负责人,他会对接。”

他言简意赅,沈知梨感激不已,“傅总,您当真是英明神武。”

“别拍马屁,”傅锦墨勾唇,“一顿饭感谢我,可不够。”

沈知梨毫不犹豫地说:“三顿饭。”

“你还能再抠一点儿!”傅锦墨冷笑,“十顿。”

沈知梨跟他商量,“十顿多了点儿,折中吧!五顿!”

傅锦墨强势,“十顿。”

沈知梨坚持不到三秒,妥协,“十顿就十顿吧!”

傅锦墨讥笑,“赵景然还真的是挺重要的。”

沈知梨,“……”

这又是什么说法?

饭后,傅锦墨待了不到五分钟便离开,沈知梨准备的水果都没拿出来。

方才的吵闹瞬间归于宁静,沈知梨平静地收拾完,从冰箱里取出蛋糕。

七八种小蛋糕,精致漂亮,沈知梨都不知道先吃哪一个。

……

傅锦墨回的傅家,见了傅夫人,再去见林南音。

林南音开着房门,放着音乐,在跳舞,身姿轻盈,优雅。

傅锦墨站门口,看着她旋转,扭动,长发飞扬,裙裾翻飞。

“回来啦?”林南音停下来,语调轻快,神色间抑制不住的欢喜之色,“怎么不出声?”

“不想打搅你,”傅锦墨问,“伤好些了么?”

“好多了,不是断手断脚,没必要一直躺着,”林南音拨弄长发,看着他笑。

“在家里闷的话,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傅锦墨叮嘱。

“一个人没什么意思,你能陪我吗?”林南音问。

“我妈时间充裕,让她陪你,”傅锦墨说。

“眠姨陪我,我开心,但是她陪和你陪,意义不一样,”林南音神色黯然,走近一些,“你是我未婚夫,私心里,我更希望你陪。”

“我有时间就陪你,”傅锦墨松口。

林南音听着像是敷衍的话,伸手邀请他,“跳一支舞吧?”

她穿了条红色的裙子,衬得皮肤越发白皙,配着精致的妆容,娇艳动人。

傅锦墨拒绝,“不了,你早点儿休息。”

林南音抓住他的衣袖,“锦墨,我想你陪我跳支舞。”

她像是恳求,又像是期许。

傅锦墨直言,“我不会。”

林南音笑道:“我可以教你啊!”

傅锦墨笑笑,“教不会,我没这种天赋。”

林南音失望,松开了他,“好吧,那你回房间休息吧!”

傅锦墨转身走了,林南音敛了笑,他回家来看她,也是惦记她。

只是他不肯与她亲近,蒋寒州说的,他在生气,消气了就好。

林南音轻轻吸气,调整情绪,少顷,进了浴室。

再出来,换了一身性感的睡衣,披散着半干的长发。

等待时机成熟,林南音慌慌张张地跑出房间,直奔傅锦墨的房间。

“锦墨,我害怕!”林南音颤抖着手,紧紧抓着傅锦墨的手臂。

“做噩梦了?”傅锦墨安抚她,“别怕,只是做梦,没事的。”

“我一个人待着,太安静了,闭上眼睛就会胡思乱想,”林南音眼神惊恐,“背上的伤都疼起来了一样,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傅锦墨低眸看她,“回你房间,我陪着你,看着你睡着。”

“我想跟你待在一起,你不陪着我,我会惊醒的,”林南音害怕地双手紧紧抱住他的手臂,贴紧他。

傅锦墨讳莫如深,“那我整晚陪着你?”

“好啊!”林南音心跳得很快,她示弱,他怜惜,男人哪有不吃这一套的。

……

傅氏投资部的人办事效率高,又是傅锦墨亲自交代下来的,第二天就见了赵景然。

赵景然跟人聊得很顺利,见完面后,第一时间联系沈知梨,对她表示感谢。

“不用谢我,还是应该感谢傅总,”沈知梨笑着说。

赵景然挺兴奋,好似好久没有这么开心,“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投资的合同还没有下来,等下来了,确定了,再吃饭吧!”沈知梨求稳妥,以免高兴得太早出变故。

赵景然爽快,“那就先欠着,等合同签下来,我们拿到钱,再约你。”

沈知梨答应,“好。”

挂了电话后,沈知梨发信息问傅锦墨晚上要不要吃饭,想吃些什么。

傅锦墨大概在忙,没回她。

沈知梨想他昨天吃饭也没挑,她自行准备就好,背了包出门去超市。

房产中介那边给了她消息,房子有人要了,没还价,问她什么时候去签合同。

沈知梨差点儿忘了卖房的事,没想到房子卖得挺快。

挂出去卖的时候,挺果决,但真的卖出去了,又觉得难受。

她好歹住了三年,承载了太多她的记忆,她和傅锦墨共同生活的痕迹。

沈知梨跟人定了时间,到超市后,收到傅锦墨的信息。

他晚上有应酬,不吃她的饭,沈知梨没说在超市的话,放下购物车离开超市。

沈知梨约许意欢吃饭,许意欢见到她就看她的脚伤。

“你最近是真的倒霉,等伤好了,我们去庙里拜拜,去去霉运,”许意欢可怜她。

沈知梨笑道:“好啊!我早就有这种想法。”

许意欢跟她商量着点完菜,说起林南音,“听说她受伤了啊?怎么受的伤?”

“你怎么知道?”沈知梨想林南音的事,她是受害者但不光彩,不会外传。

“蒋寒州啊!”许意欢撇撇嘴,“他和傅锦墨林南音都是一块儿玩大的,关心得很。”

“你吃醋啊?”沈知梨打趣,“人家一起长大的,那可是青梅竹马。”

许意欢轻哼,“呸,我才不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