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好事难定
求职道路不平坦，叶美找工作也高不成，低不就。叶美正在为找工作急得六神无主时，一天，舅妈突然来访，把她与母亲神秘地叫到房中，母亲急不可待问：嫂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是我托你为叶美找工作的事有眉目了？舅妈忙兴高采烈说：是有了眉目。母女俩齐催促：快说。舅妈说：我弟弟在ＸＸＸ公司当副经理，我托了他。叶美皱了皱眉说：可我专业不对口啊？怎能去？舅妈笑了笑说：如今大学生有几个能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啊，都是凑合，再说我弟弟给你介绍的是财务科，这大学生都能干，况且这是肥缺。叶美及母亲异口同声说：好啊！舅妈马上转了话锋说：可是你也知道，如今做什么事都得交“赞助费”。叶美母亲忙答：这我也懂，听人说，上面越是严禁的事下面越顺行，就是做得越来越暗，非要熟人去铺路、填台子脚、打点人家才会接受，因为人面熟情不会露风，也不会揭发，不是熟人容易反攻倒算而暴露，人家还不肯接受。一语中的，舅妈也就掏心窝子说：你说得对，咱们是至亲我才来牵线搭桥，要是旁人就是再多钱我也不会去搭桥。叶美母亲忙说：嫂子，孩子找工作是人生大事，自己人你也别转弯抹角了，直截了当说个数，我们能接受。话说到这份上，舅妈也就开诚公布，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华美母亲忙问：一万？舅妈忙说：再加个零。十万？叶美及母亲齐瞠目结舌。舅妈忙解释：如今进一个人真不容易，要打理的人实在多，四分八流每人得到的也并不多，再说，这是用他的黄沙石子为自己铺路。叶美及母亲还是不明白。舅妈进一步解释：你们也知道，一般大学生在外一年赚四万已是不差的了，可大家知道在ＸＸＸ公司工作工资高，加上补贴奖金一年能赚八万，二年就比在外多挣八万，二年后工资就更高，这就叫用好单位给你的高工资（黄沙石子）为自己铺路。因此有人千方百计要托人打进ＸＸＸ公司这好单位，更高的代价也舍得化，咱们是自己人我才胳膊弯弯朝里。话说得这样明白，叶美及母亲也懂了，这的确是一个就业的好门路，好渠道。叶美心情更激动，要知道能进ＸＸＸ公司搞财务工作是她的梦寝以求，既清洁还轻松，工资高奖金多，油水也大。俩人忙不迭地应：好啊！好啊！
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哪来这笔钱啊？叶美母亲忙说：嫂子，这确实好，可你也知道，叶美她父亲过早离世，我身体也不好，常上医院，是叶美爷爷这一大把年纪，做绿化苦工供叶美读完大学，我家没有储蓄，哪来这笔钱？舅妈却提出不同看法：就是砸锅卖铁，七凑八借也要凑这笔钱。叶美母亲又说：可我家有什么卖啊，总不能卖了房子吧，再说，你也知道咱们都是穷亲戚，问谁去借啊？要是到外面去借，借钱去塞死用（**贿），传出去多么难听啊，要是让对方知道人家也不敢收。舅妈忙答：是啊，这钱万万不能大张旗鼓到外面去借，露出马脚。叶美母亲又说：按理舅舅及舅妈也应帮外甥女这个忙，可是你们也要供儿子读大学，有心却无力啊。舅妈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叶美母亲眉头一皱忙说：嫂子，是否与你弟弟商量，把这笔钱欠一欠，等华美赚了工资后按月还。叶美及舅妈不约而同笑了说：这钱怎么能欠呢？华美母亲仔细一想，自己也笑了。舅妈想了想说：要不我去与弟弟说说，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实在凑不出钱也只好放弃。说罢舅妈忙告辞。叶美及母亲忙客套：吃了晚饭再走吧。舅妈忙说：自己人别客气了，等叶美找到了好工作再来吃罢。俩人便把舅妈送出门。
舅妈一走，叶美及母亲心事重重，奶奶喊吃晚饭，俩人无精打采步入饭桌，可吃了几口都不想吃了。爷爷忙问：你们怎么啦？是否刚在舅妈给你们气受啦？叶美怕爷爷误为，忙说：舅妈是来报告喜讯的，她已为我找到了好工作。奶奶不明白问：既然是喜讯你们为什么要不开心？叶美只得实说。爷爷听后也皱着眉说：本想读完大学就能找到好工作赚大钱，想不到还要出一大笔“赞助费”，这钱可没准备啊，可是为了孩子的幸福，这钱不得不出啊！说着他竟暗暗落泪。怎么办？怎么办？四个人都自问自，可都没有办法想。
突然爷爷手一拍台子高兴地说：我到有一个办法。齐催促：快说。爷爷说：叶美姑姑家不是有储蓄吗，先借一借吧。叶美说：姑姑存钱是为了买房子的，这钱咱们不能去借。爷爷却说：买房子要紧还是侄女的工作要紧，我想你姑姑也是明事理的人，再说等你赚了钱一年多就能还清她，到那时买房也不晚。是这个理，叶美及母亲与奶奶也就不响了。爷爷马上通了电话，出乎意外，叶美姑姑却说：可惜我昨天已经去交了首付，现在家中已没了钱。全家人都为之一惊。爷爷说：我厚着脸皮去问乡邻借。叶美母亲说：俗话说，七十不借债，谁肯借钱给你这个年近七十的老人啊？再说，乡邻不比自己人通情达理，要是问你什么用途怎么办？爷爷说：那就实话实说嘛！叶美母亲却笑了说：这铺路、填台子脚是**贿，是犯法是暗的，你要是张扬着去借，丑闻传千里，人家还敢收你这钱吗？爷爷一听确有道理，也就不响了。想到零点也没想出办法，只得各自回房睡觉。
很快一个月了，舅妈又来问讯，可叶美一家人还是没筹到钱，舅妈也只得气愤地走了，走时丢下一句：反正这公司年年要招人，今年不行那就明年吧。事情也就束之高搁。爷爷有时免不了要埋怨：大学毕业难道非要脱离体力劳动吗？退一步，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相结告，劳动人民能干的事也肯干，在劳动中求发展，不就海阔天空处处有工作了吗？理是这个理，可年轻的大学生哪能接受这个理。
又一天，叶美心事重重低头走在大街上，突地前面一个人拦住了她的路，她正欲发火，只听得那人在说：叶美，是你啊！她猛地抬起头来，一见也忙说：强海良是你啊！初中毕业后强海良上了职校，俩人就分手了，偶尔碰面也只是简单应付，老同学相见总得应付一下，叶美站定。强海良先发制人：看你心事重重，一定是大学毕业后还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吧？一语中的，叶美忙答：是啊！强海良欣喜地献媚：我到有一个好工作，不知你是否领情？叶美心中咯噔一震忙说：你说说看。强海良忙说：这里人多嘈杂，要不咱们到茶室去坐一会，聊聊天。找工作心切，叶美不由自主跟着强海良就走。来到茶室，服务员见是二个年轻人，习惯性地把他俩领到了包厢。求之不得，强海良欣喜若狂。叶美一看与外面隔绝，清静极了，这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于是说：咱俩不是谈恋爱，还是到外面大堂吧。说着就走了出去。强海良也不强求，于是二人就在大堂角落坐下来。服务员泡来了龙井茶，端来了水果及小食品。俩人边喝茶边聊。强海良自我吹嘘：二年前我大专毕业后就到了路桥质量监理所工作，当了路桥监理，那可是个肥缺，工资高补贴多，奖金也多，施工单位怕我们找岔，总是暗暗使劲笼络我们，饭局基本天天有，烟酒更不在话下，只要不是大的，小恩小惠如流水我们也能接受，天长日久，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我们到也得到了实惠，加上我父母工资也高，如今我已有房有车。叶美有些羡慕叹气说：我比你多上了二年学，偏逢金融危机，反而难找工作，我还一事无成。强海良兴致大发，侃侃而谈：叶美，几年不见黄毛丫头已变成仙女了，你真的很美很美，你有男朋友了吗？叶美顺口而答：还没有。只见强海良满面喜色，叶美警觉起来说：老同学，你叫我来究竟是谈情说爱还是介绍工作。强海良满脸堆笑说：当然是介绍工作啦。叶美嫣然一笑说：老同学，你给我介绍了工作我也不会亏待你，是什么工作？你快悦。强海良嬉笑着说：我舅舅是某大银行行长，介绍你进银行当个大堂经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边说边用色迷迷的眼睛打量叶美。确是好工作，叶美忙问：要铺路、填台子脚吗？强海良说：舅舅是看在我的面上，不必要去铺路、填台子脚。叶美进一步问：哪你图什么呢？强海良眉飞色舞：因为我喜欢你，想与你交朋友。叶美咯噔一震，可她不露声色，试探问：假使我与你敷衍搪塞，虚以委蛇，过河拆桥，移情别离你不是太亏了吗？强海良说：咱们毕竟同学一场，你诚实，单纯，说一不二，立了红旗决不会立白旗，我了解你。叶美咯咯笑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得到了工作把人一脚踢开的事也多着呢，你总不能把人捆绑吧？强海良嘿嘿冷笑说：如果真要踢开我，我有三**术治理她，让她也得不到好处。叶美试探问：你有哪三**术？强海良吹嘘：第一、社会上都痛恨过河拆桥，得到了好处就把男朋友一脚踢开的人，她过不了社会舆论关；第二、金无赤足，人无完人，我舅舅也会抓住她的缺点无限上纲上线，小题大做，她能经受住吗？第三、我也会造谣中伤，她更不能经受住。说罢他得意地讲起前事，我以前也看中了一个姑娘，托舅舅把她安排到了银行工作，那姑娘得了好工作，三个月后就把我甩了，她同事知道来龙去脉后，就当着她的面指责：不要脸，过河拆桥，移情别离！天天羞辱她，冷嘲热讽，另外两法术还没动用，一招就把她击垮了。三天后，她再也经受不住，就主动辞职离去。后来只得去拉保险，嫁了个工人，她很懊悔，一次碰到我还对我流泪呢。
叶美听后心情也沉重起来，她二颊红润厚着脸皮说：工作确是好，工资高工作量轻，可就得板上钉钉与你定终身啦。强海良说：定给我有什么不好，标准的帅哥、工作好、工资高、有房有车、父母年轻且高收入，什么好事都让我占尽，家中做媒的人踏破门槛，可我眼界高，一般的姑娘我还看不中，能嫁给我是你的福气。叶美实话实说：确是好，可有一样不好，你好欺负弱者，一旦嫁给你，你就会凌驾于我之上，夫妻不能平起平坐，成何体统？强海良爆发出冲天大笑说：叶美，我的老同学，你对小时候的事还耿耿于怀，抓住不放，小时候是不懂事，如今大了懂了，咱俩成了夫妻，我喜欢你爱你还来不及怎会欺负你呢。叶美还是不放心说：俗话说，自小看看到老一半，我怕……强海良求爱心切说：叶美，我可以跪下对你发誓。说罢他就真的跪下发誓：叶美，今后我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干伤害你的事，定遭天打雷劈。全茶室的人都站起来观看这一幕。叶美忙搀扶并说：多难看，使不得，使不得，再说，八字还没一撇，我还没答应接受你的施舍呢？我还得回去与母亲商量。强海良只得站了起来说：也好，你快回去与母亲商量。俩人继续坐下喝了一会茶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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