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长途跋涉,算一算路程,最多再有十天就可以到达流云山了。
这一天,三个人路过一个很大的城镇,便选了家最好的客栈歇脚。
昊辰一路上密切观察璇玑,见她并不曾因为拥有定坤剑而和平时有所不同,这才放下心来。
这家客栈凌空建在一条湖上,底下是清清绿水,四面是苍苍青山,环境绝佳。
璇玑美美的洗了个澡,也不管头发还湿漉漉的,就跑去找司凤。
司凤也洗过澡换了衣裳,散着一头乌黑的发丝,斜倚栏杆,垂眸看着脚底下的湖水。
璇玑走过去和他并肩站立,陪他一起看湖水。水面漾起一圈又一圈细小的涟漪,没多久就把璇玑看得晕了头。
“这里面有什么?”璇玑问。
司凤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慢吞吞的说:“我在想,这湖水里的鱼又肥又大,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吃?是煎呢还是烤,是清蒸还是红烧?”
“都要都要!”璇玑一把扯住了司凤的衣袖,双眼闪闪发亮:“司凤,你每样都做一份好不好?”
就知道这丫头一提到吃的,就能把所有烦恼都抛开。
司凤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每样都做一份?也不怕撑坏你的小肚皮。”
“不会不会,”璇玑得意洋洋:“我可能吃了。”
哪有人把能吃作为炫耀的资本?司凤摇头叹息:“你呀。”
抬手招了招,一尾足有四五斤重的红脊白肚鲤鱼,破水而出,落入司凤手中:“这条应该就够了。”
两人来到厨房。司凤随手抛给大厨一锭银子:“借你的灶台用一下。”
那锭银子抵得上大厨一个月的收入,仅仅为了借一个灶台。大厨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急忙带着小伙计撤出去。
司凤挽起袖子,把鱼刮鳞洗净,切成若干段,起油下锅,爆香葱姜蒜,先做红烧鲤鱼。
璇玑给他打下手,往灶膛里添柴扇火,两个人配合十分默契。
没多久,灶上就升起袅袅热气,一股股香味儿随风飘来。璇玑咽着口水不住的问:“司凤,好了没有?司凤,可以吃了吗?”
司凤笑叹:“可以了,可以了,小馋猫。”
揭起锅盖,把鱼铲进碟子里,还不等说话,璇玑已经端过去,连筷子都来不及拿,用手捏起就往嘴里送。
她这样的举止,被昊辰看见一定会斥责粗鲁,而司凤只是笑眯眯的叮嘱:“小心些,别烫着,没人和你抢。”
璇玑边吃边赞:“嗯嗯嗯,太好吃了!司凤的手艺越来越棒了!”
司凤笑吟吟的看着她,手下不停,利落的又开始做下一道菜。
一条鲤鱼五种不同的做法,热腾腾端上桌后,璇玑招呼昊辰:“大师兄,你也吃点。”
昊辰冷淡的说道:“我不饿。”
司凤夹起一块鱼肉,剔干净鱼刺,放进璇玑的碗里:“昊辰师兄修为高深,估计已经快辟五谷了,应该看不上咱们凡夫俗子眼里的美味佳肴,咱们也不必强求。”
昊辰欲待反驳,却又无话可说。他虽然不重口腹之欲,但还没到了不食五谷的份,只是不愿意吃司凤做得饭罢了。
饭毕,璇玑盛了一小碗鱼汤,给敏言喂下,又给他擦洗了脸和手,才打着哈欠回房睡觉。
月色空朦,清清湖水在沉沉夜色中,变成了深黛色。
平静的湖面,慢慢的冒出一缕缕黑雾,那些黑雾在空中聚拢,变成了一个个面覆黑甲,身穿黑袍的天墟堂妖物。
这些妖物手持利刃,兵分三路,从窗户缝隙中钻进去,挥刀就往**砍。
司凤的感官何其敏锐,几乎在妖物聚拢成型的刹那,他就已经全身戒备,将凤银剑召唤在手。妖物破窗而入时,手中银芒大盛,一剑便斩杀了两三个妖。然后乘其余妖物停顿的功夫,疾如闪电奔向璇玑的卧室。
他一脚踢开房门,恰好一只身材魁梧的妖,手中黑紫色的妖气正袭击向璇玑。
璇玑是司凤的底线,任何人触碰不得。
他手中的凤银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冷芒,狠狠切向妖物的手腕。
璇玑被动静惊醒,双手结印,引出一团火焰,“蓬”的击向那只妖。
这只妖应该是所有妖里最厉害的一个,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躲开两人的夹击,破门逃出。
院子里,昊辰和几个妖也缠斗在一起,为免伤害无辜,殃及客栈里其他投宿的客人,三个人并不敢过多使用灵力。
即使如此,以昊辰和司凤的修为,这些妖也没讨了好,不一会又死了两个。领头的妖见势不妙,手中玄铁刀和着喷出的黑紫雾气,朝司凤用力劈下,在他躲避的时候,遁地逃走。
司凤捂着胸口,脚下踉跄几步,摔倒在地,面色也变得惨白。
“司凤!”璇玑又惊又怒,挥掌震飞一只小妖,就要过去查看司凤的伤势。
昊辰拉住她:“走,和我一起追这些妖物的踪迹。”
璇玑挥开昊辰的手:“师兄你自己去吧,司凤受伤了,我不能离开他。”
昊辰恙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一个人去追。
璇玑扶起司凤,看着他气虚微弱的样子,难过得几乎掉下泪来:“司凤,司凤你怎么样?你,你别吓我……”
司凤眉头紧皱,神情痛苦:“璇玑,疼……”
“哪里疼,我看看。”璇玑一双小手就要去掀司凤的衣裳。
司凤吓的赶紧摁住,别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是要掐腰揍人。这位小祖宗一急之下就动手,是要扒他衣服。
“你不是和我说,人生病了就不能会讳疾忌医?快给我看看伤了什么地方?我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可害羞的?”
司凤几乎都想捂她的嘴,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他哭笑不得:“是很疼,可是过一会儿自己就会好的。”
“真的?”
司凤肯定:“真的。”
璇玑看着他,片刻摇摇头:“我不信。自从我认识你,不管你受多重的伤,告诉我的话永远都是没事。不行,我一定要给你疗伤。”
她的手探进司凤怀里一通**,喃喃自语:“咦,在哪里呢?”
司凤只觉得一股酥麻酸软,从这双小手触摸过的地方,化作细细的电流,涌向全身。
他耳朵羞得通红,结结巴巴道:“璇玑,你……你要干什么?”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