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几人的突然出现,让老段家一群人,吃惊不已。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我家的?出去,都给我出去!”段老太大声道。
很显然,她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和安宁遇上过的事儿。
反倒是段荣,因为肉包子的事儿,一下子就想起了安宁。
“就是她,奶奶就是这个坏女人,不给我包子吃!就是她!”段荣大声嚷嚷。
安豆豆低声道:“荣荣,你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安豆豆,我们老段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说!你想离婚是吧,就我刚刚说的条件!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安老太一副要翻天的模样,死命瞪着安豆豆。
这群人里,最安静的是段超。
这会儿,他心虚极了。
如果只是安豆豆提当年的事儿,他无所谓。
如今,余承文来了。
他才是当年那个真正为了救安豆豆,豁出去性命,甚至断了一条胳膊的人。
而且余承文当年分配的职位就不低。
如果他要对付自己,那太简单了。
这会儿段超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让所有人……不,让余承文看不见自己。
所以这会儿,所有的话,都是段老太在说。
安宁一脸嫌弃的看着段老太,“你儿子也不是什么香饽饽,别说五千块,就是五毛都不值,甭往自己脸上贴金!
至于几个小兔崽子,连自己亲娘都不认,想来将来也没有什么出息!一个月给九十块抚养费,你真把人当傻子呢?
要么,这三个小兔崽子你们养着,我们一分钱都不出!要么,这三个小兔崽子跟着亲娘走,抚养费就不用你们出了!毕竟你儿子也没什么本事,在机械厂干了十几年了,还是个临时工,要是让他出抚养费,怕是连自己和你这老太婆都养不起了。”
段老太被安宁的话,气了个倒仰。
她还没开口,三个小兔崽子里头的段富发了话。
“你是什么东西?凭啥决定我和弟弟们的去留?”
“你才不是个东西!十来岁的人了,连好赖都分不清,你身上穿的,每顿饭吃的,哪一样不是你亲娘赚来的?
冬天洗一件衣服是三分钱,你娘一天要洗一百多件衣服。一整天下来,是赚三块钱,一个月下来,是九十!你眼睛瞎吗?你娘的手脚,都成什么样了?那么多冻疮,你们看不见?
生你们,养你们,还不如养头猪,猪至少还能卖钱,你们除了从你们娘手里抢钱,你们还会什么?
我还就把话撂这儿了,不是你们不要你们的娘,是你们娘不要你们这群白眼狼!与其等你们以后长大了,继续啃老,还不如现在就将你们都赶出去!
将来就是去大街上捡个没人要的小孩儿,好好送去念书,好好培养,也比你们有用!”
安宁一口气说了一大长串话。
恼羞成怒的段富,想要冲上来打安宁。
这时候,安宁赶紧闪到郝翠萍身后。
郝翠萍一米七二的身高,二百四十五斤的体重,和当初的安宁看起来胖不一样,她就是壮。
整个老吴家的人都是这样。
不是看着臃肿,而是实打实的壮,站在跟前,就跟一座山似的。
段富就算再想手撕安宁,可瞅见这么一座山之后,也被吓得连连后退。
他转而看向段老太。
也就是他亲奶奶。
段老太泼皮惯了,在郝翠萍面前,也想讨便宜。
“好你个不要脸的,连我孙子这种小孩儿都欺负?我打不死你!”
段老太冲上来,郝翠萍不紧不慢,左右开弓,直接给了段老太两个耳光。
直接把段老太打的眼冒金星,哭天喊地。
这一动手,一直当缩头乌龟的段超也不能当缩头乌龟了,“你、你敢动手打我娘?”
郝翠萍眉眼一挑,“咋滴,你也想来尝尝两个巴掌?”
段超一个大男人,自然不能认怂。
不过郝翠萍这身板,他也惹不起。
转而看向安豆豆,“安豆豆,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打我娘!你还配做人家儿媳妇吗?”
待到段超开口,一直没说话的余承文也站了出来,“段超,你配做人吗?当年你从我口中套出我和安同志之间是如何相识的,后来你又顶替我的身份,利用安同志的愧疚心,骗她嫁给你。这些年,你若是安同志好也就罢了,可你们……你们竟然这么折磨她!”
一夜未眠,余承文的双眼猩红。
脸上肃杀之气明显。
他一开口,安豆豆就怔住了。
眼前的人,和记忆中那个人,突然重合了。
她再看向余承文少了一只的手臂,也已经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
她身体不停的颤抖。
差点昏倒。
若不是她还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能已经倒下了。
段超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害怕了。
他看看余承文,又看看安豆豆。
第419节
一副龌龊像,开口道:“我说呢,怎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肯过了,原来是已经背着我找了人了!安豆豆,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你看上余承文的职位了吧,想踹了我过好日子?我劝你别做梦了,他也结婚了,娶的还是老子的堂妹!”
没有那一刻,段超像现在这么庆幸。
没错,他当年是贪图安豆豆的美色。
也贪图安豆豆的工作和城里户口,但那又怎样,他还不是娶了安豆豆。
这些年,让她给自己洗衣做饭,赚钱养活自己。
帮着自己洗臭脚,生了三个孩子。
再看看现在的安豆豆,这还没四十岁呢,瞧着就跟五六十岁的大妈一样。
段超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要离婚了,他还真亏。
反正是自己玩剩下的。
不过他愿意放手,也要看他堂妹愿不愿意。
当年段超就是怕自己撒的谎话,有一天会被拆穿,所以故意设计了余承文。
亲手灌醉他,再通知堂妹大半夜的爬他的床。
余承文这个人,他打小就知道了。
不记仇。
当年他将余承文亲手推进了旱井里,因为这件事,他的左手从此没办法提重物。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但他不过是在余承文面前哭了一下,说自己手疼,左手伤了之后不方便,余承文就不怪他推人的事儿了。
甚至还会特别照顾他。
段超从小就明白了,善良的人,最好欺负,最好骗。
如果余承文不是出去干革命去了,他敢保证,他能将他骗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