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看的心疼死了。

“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矿井出事儿了?”安宁声音有些哽咽,眼泪都出来了。

江寒生急的上前,想要伸手去给安宁擦眼泪。

可他手脏兮兮的,全是煤渣。

“不,没出事。就是一个工人机器操作失误……就算有事儿,也是小事。”江寒生解释。

江寒生说没事,那就是没事。

安宁把眼泪擦了擦。

老太太这会儿听到响动,从杂物间里探出脑袋。

瞧见江寒生,也忍不住心疼,“你这咋搞成这样了?咋搞成这样了?快些洗把脸,换身干净的衣裳,晚上有饺子吃!饿了吧?饭马上就好了。”

公共厨房那边,围观老太太做饭的太多了。

如果菜色不复杂,老太太现在更喜欢在杂物间做饭。

杂物间有一面窗户,全部打开,大冷天的还算通风。

在她做饭的时候,安宁会打开家里的房门,空气流通的情况下,不至于一氧化碳中毒。

江寒生确实饿了。

上午的事儿,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他到现在,仍旧心有余悸。

不过庆幸,没有人员伤亡。

之后,就是该检查、检查,该检讨、检讨。

陆陆续续持续了一整天。

江寒生打了水去厕所洗澡,安宁给他拿换洗的衣裳。

脸上的伤口,江寒生觉得没什么,禁不住安宁非要给他上药,还给他检查身体,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是他不知道的。

确认没有其他伤痕了,安宁长长吐了口气。

老太太很快端上了饭菜。

属于江寒生的,有一大碗饺子。

各种馅儿都有,各个包的形状都好看。

“今儿怎么吃饺子了?”江寒生问。

“今儿冬至啊!冬至要吃饺子的。”安宁捧着碗解释。

江寒生点点头,快速的往嘴里放饺子。

安宁晚上和老太太一样,都吃的素,一碗小米粥,一碟咸菜。

吃饱了喝足了,安宁回房间等着江寒生。

江寒生把自己的脏衣服洗干净,挂在走廊晾衣服的铁丝架上。

等他进屋,很自觉地抱着安宁,说起了今天事情的经过。

说完了,安宁盯着他受伤的脸看着。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寒生任由她这么看着,做不了别的,只能紧紧抱着安宁。

“没事的,你也别太担心!”

安宁能不担心吗?

中午她没回来,下午她虽然在看书,可是老走神。

一张英语试卷,看了又看,半天没写出答案。

“其实……爸和辛叔他们,都比我做的事情危险!”江寒生道。

是啊,结果公公就为了救别人,丢了自己的性命。

江寒生不知道,他越解释,安宁越是难受。

最后干脆抱着他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江寒生心都要碎了。

“别哭……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帮安宁擦眼泪。

滚烫的眼泪,和拇指指腹相接,江寒生更是心疼的厉害。

“我没哭!”安宁嘴硬。

江寒生:“是是是,你没哭,是我看错了。”

看着瞬间就能推翻自己说话的人,安宁又忍不住笑了。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安宁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江寒生一遍遍的摸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毛。

等情绪好了,安宁开口,“我也不想哭的,谁让你拿咱爹举列子?”

江寒生:“我错了。”

“咱爹会保佑你的!”安宁说话的鼻音有些重。

江寒生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还要看会儿书,你先睡。”安宁挣扎着,要从他怀里离开。

“今天不是没去学校吗?”他不解。

“下午担心你啊,看书都看不进去,我这么好使的脑子,都成了浆糊!”安宁忍不住抱怨。

江寒生却是心里甜蜜蜜的。

这小丫头看起书来,就跟疯魔了一样。

至少,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地位,比那些书本重多了。

“就在**看,我们一起!”江寒生抱着安宁不肯撒手。

安宁也不想离开暖和的被窝和宽厚的怀抱。

她坐在**,拿了一本语文课本看。

其实上头的课文内容,安宁已经可以一字不漏的背出来了。

但还是习惯性的,每天睡觉前,看上几篇。

初中到高中,轮流着翻。

隔段时间,就让江寒生或者老太太抽查。

如今,他们都知道安宁的记性好。

当然,天赋也是有的,不然同样的题目,有些人十遍百遍都没办法理解。

但有些人一遍就懂。

安宁从一个别人不看好的文盲,到现在也是有付出的。

她现在算是相信了,学霸这条路,不好走。

特别是一个在外人看来不怎么样,想做学霸,更难!

这场雪连着下了三天,老太太就三天不让安宁去学校。

学校那边,天天都是邵晴帮着请假。

总算到了第三天,天气放晴,外头到处都是铲雪的工人。

家属区到学校那条路,已经铲通了,安宁包裹的像头狗熊,让江寒生送着去了学校。

任晶晶一见到她,就询问起了她的情况。

安宁简单两个字‘病了’,就说通了任晶晶。

她告诉安宁这几天的课程内容。

还给安宁看笔记。

安宁扫完笔记,发现自己预习,比正经上课还要快。

倒也松了口气。

第383节

就是第二堂课下来,朱茂来找她了。

给她带了好吃的。

一盒子蚕豆。

安宁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转手也给了他一把糖果。

比起糖果,朱茂更想吃老太太做的东西。

不过很可惜,没有。

安宁今儿什么也没有带。

朱茂一脸惋惜,又和安宁说起了班里的事儿。

“冯妙妙现在不和我吵架了!”朱茂说。

“那她和谁吵架?”安宁记得这位,骄傲的跟孔雀一样,逮着谁咬谁。

“还能是谁,安老师呗!说起来,你和那位安老师,你们两个一个姓呢!”朱茂随口说了一句。

安宁:“她是我继姐啊!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安宁每回都要强调没有血缘关系。

不然她妈很容易被人当成后来的那个。

毕竟按照常理,她这继妹,最有可能是抢别人爹的存在。

朱茂掰着手,理了理安宁和安雅的关系。

大吃一惊道:“她是你继姐,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那你爹白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