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当冯妙妙瞧见朱茂桌上那一堆栗子颗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嘲讽,“什么脏东西,都往桌上放,朱茂,你讲不讲卫生?”

朱茂懒得理会冯妙妙,继续剥栗子,往嘴里塞。

“你还吃,这么脏的东西,你也能下嘴?”

“又没让你吃?关你屁事儿?”朱茂不客气的回怼。

“朱茂,我这是为你好!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你还吃,你不怕以后变成猪吗?”冯妙妙阴阳怪气的开口。

“你……”朱茂语塞,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他看向身边的安宁。

朝着安宁的方向,轻轻用脚碰了碰安宁,向安宁求救。

安宁看向冯妙妙,不急不缓的语气,“胖怎么了?又没吃你家的,你着什么急?”

冯妙妙见安宁加入其中,一脸愤怒道:“这里有你什么事吗?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安宁:“板栗是我奶奶炒的,你说话不好听,自然和我有关!”

“我说呢,这种黑乎乎的脏东西,除了你们乡下人,还有谁做的出来!”冯妙妙笑呵呵的。

却不曾想,班上的人,纷纷看向她。

有人甚至不满的冲冯妙妙开口。

“冯妙妙,听听你这话说的!要是做乡下人,就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糖炒栗子,我还真就愿意去做乡下人!”

“我也是!你自己吃不到的好东西,就诋毁,你也好意思!”

“冯妙妙,从安宁同学来了之后,你就各种找她的茬儿,她哪里得罪你了?”

“……”

一个两个的都主动帮着安宁说话。

事实证明,那糖炒栗子的作用很大。

冯妙妙不敢置信的看着一下子全护着安宁的同学们,“你……你们干嘛护着她?她一个乡下人……”

第374节

“乡下人咋啦?乡下人又没吃你的!我吃的每一口饭,都和你没关系,你没资格说我!”安宁道。

“你们乡下人脏!”冯妙妙大声道。

安宁冷哼,“你心里脏,眼睛自然看什么都觉得脏!冯妙妙,我建议你还是去洗洗眼睛,另外再重新去读个小学,学学怎么说话,怎么做人!”

“你……你……”

冯妙妙被噎的说不话来了。

想想也算是一物降一物了。

朱茂说不过冯妙妙。

冯妙妙在安宁这儿吃瘪。

她气的转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至于朱茂,高高兴兴的将最后一点板栗吃完,然后将桌子上收拾干净,再跑到学校水龙头把手洗的干干净净的。

朱茂小声冲安宁道:“安宁同学,谢谢你今天的糖炒板栗,你喜欢吃什么,我回去让我奶奶给你做。”

说完,还不忘小声补充一句,“我奶奶做的吃的,没有你奶奶做的好吃。”

安宁掩面笑了笑。

这么实诚的孩子,太少见了。

“我没什么想吃的。”安宁如实回答。

朱茂只当她不好意思。

他继续道:“我奶奶会一道醪糟鱼,可好吃了!我回头让她买了鱼,带过来给你吃。”

安宁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你别不好意思,我可稀罕你了!”

“啊?”

安宁楞的不能再楞了!

稀罕?

喜欢吗?

这小屁孩儿,眼神像旺旺,咋一点不学旺旺,单纯一点呢!

看见安宁眼神中的惊恐,朱茂赶紧解释,“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觉得你很像我妹妹。”

安宁:“……”

“我家就我一个,我大伯家,倒是有表妹,可她比那个还难缠。”朱茂用眼神看了一下冯妙妙。

“你就不一样了,和我想象中的妹妹一模一样!”朱茂一脸热情开口。

安宁:“……”

“安宁同学,要不然你教我怎么和人吵架?就像你和那个吵架一样!”朱茂的眼神,又一次落在了冯妙妙身上。

冯妙妙好几次都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几乎能笃定,背后一定有人瞪着自己。

可她才和安宁他们吵完架,冯妙妙是绝对不会现在回头的。

安宁想着自己应该很快就要去高三了,在这个班上,应该也待不了多久了,于是大方了一回。

她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教朱茂如何应对别人嘲讽的话。

比如被人骂胖,被人骂长得丑,被人骂没出息等等……

写完之后,递给朱茂。

朱茂看完,差点给安宁跪下。

“安宁同学,你不像我妹妹,你像我姐,你像我亲姐!”

安宁:“……”

上了一天课,到了放学时间,安宁照例留在教室看书。

而江寒生,下了班,也没急着来找安宁,而是去了一趟辛叔和骆叔那儿,说起了让安宁去读高三的事儿。

两个大男人,听到江寒生提的要求,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寒生,你这是把宁宁当牛使呢?哪有这么着急的?你想把她累死?”辛叔道。

骆叔虽然没说话,但看向江寒生的目光,满是不赞同。

江寒生只得解释道:“宁宁这段时间,很认真,也很努力,除了教她的老师,她一直在请教,住我们对面的林丰和邵晴两个,也一直在帮她补课!她现在学的很好,高中知识,已经掌握了不少,她就是想试一试明年的高考。”

江寒生没把话说的太满,毕竟安宁也是要面子的、

考得上固然是好的。

考不上,他这边也绝对不给压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安宁试一试高考?”骆书记问。

江寒生刚要点头,骆书记又道:“我懂了!宁宁这是想多多实践。没有什么比高考,更能锻炼人的,咱们不指着她一次考上,但是她要是多参加一次高考,就比别人多一半的经验!”

辛叔看向骆书记,又看向江寒生,“是这样吗?”

江寒生:“是!”

“那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想着早点让宁宁拿城里户口,想累死她!”

江寒生满头黑线,“辛叔,我没这么心狠!”

“谁知道呢!你连人家多吃几口饭都舍不得。”辛叔毫不客气道。

说话间,他走到自己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江寒生,

“这里头,是我和你骆叔凑的,粮票70斤,还加了几张肉票,副食品券啥的,你也别小气巴巴的,饿着宁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毕竟也是你小子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