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生和赵大勇两个洗完菜,切完菜,安宁才起身擦了擦吃了龙须糖的手。
拿了些煤球,木炭,安宁去走廊上升火。
这会儿和她一样打算升火做饭的不在少数。
没一会儿,走廊里就烟雾缭绕,呛人的煤烟味儿弥漫着。
安宁给自己拿了个口罩,又分给沈招娣一个。
等火起来了,才开始炒菜。
四个人,除了这两道鱼头,还得拿点别的菜。
冬瓜,南瓜,丝瓜,三瓜齐上阵。
再整个干辣椒炒干扇贝,蛋皮粉丝汤。
沈招娣听着安宁报的菜名,在旁边目瞪口呆。
“这么多菜,咱们能吃完吗?”
安宁:“放心吧,他们男的,能吃着呢!”
别看江寒生不暴饮暴食,但他饭量不小。
顶多就是每顿吃的差不多。
当然,家里要是没米,安宁相信,他哪怕只喝一碗凉水,也不会和自己抱怨。
安宁按部就班的炒菜做饭。
沈招娣帮了她不少忙。
不过在她往酸菜鱼头里放一整颗酸菜的时候,沈招娣还是有种酸的腮帮子都疼的感觉。
再到了剁椒鱼头,安宁把青红辣椒剁成沫,一大碗的往鱼头里倒。
沈招娣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安宁妹妹,这……不酸,不辣吗?”
安宁:“酸?应该不酸吧,酸菜我只放了一颗!”
沈招娣:“……”是好大一颗!
安宁把几个菜都炒好,又蒸了一锅红薯,中午的三斤馒头,还有剩下两个,安宁给带回来了。
炒菜的时候,安宁放在锅边炕了一下。
等红薯熟的时候,大家就先吃馒头。
一人半个。
不过安宁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
“你们要不要喝点酒?”安宁问。
赵大勇看向江寒生,有些跃跃欲试。
江寒生:“可以喝,但不能喝太多,明天还要上班!”
赵大勇:“行,我只喝一杯!”
正好有个下酒菜干辣椒炒扇贝。
安宁把自己上回买的五粮液拿了出来,又拿了碗。
一人倒了小半碗。
捧着酒,安宁看向沈招娣,“小沈姐,你要不要也喝一口?”
沈招娣:“你喝吗?”
安宁摆了摆手,“不喝!”
她不太能接受酒的辛辣,但要是换成葡萄酒,她就能接受了!
沈招娣:“那我也不喝了!”
“那行,咱们俩都不喝,让他们喝!”
安宁把酒放到一边,专心开始吃饭。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将半个馒头掰开成两半,用勺子舀了一大勺子剁椒鱼头里的剁椒,又死命的往上面加酸菜。
鱼一点也没碰。
“安宁妹子,你这是什么新式吃法?怎么光避开重点,只吃辣椒,只吃酸菜?”
安宁吃的正欢,硬是等嘴里那点吃的吞下肚才回答,“酸酸辣辣,你们不觉得好吃吗?”
“好吃是好吃,但这些都是配菜,鱼头才是重点!”赵大勇又一次强调。
江寒生认同的点头。
在赵大勇说话间,他已经给安宁夹了一大筷子鱼肉。
还没放到安宁碗里,安宁就抱着自己的饭盆,“不要,不要,你们吃鱼头,我吃配菜!”
她吃的欢快。
吃完了酸菜,吃辣椒。
明明嘴都辣的红彤彤的,也不见停。
赵大勇盯着她看,越看越觉得惊奇。
最后盯得安宁都不好意思了。
“赵大哥,你盯着小沈姐和你面前的菜看,总盯着我看做什么?”
赵大勇差点被呛到。
赶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问问,你这样多久了?”
安宁:“什么多久了?”
第267节
“嗜辣,嗜酸!”
安宁还以为他问的是什么呢,直接咧开了嘴,“我天天都这么吃的,酸辣都是我的最爱!甜食也好吃,就是容易发胖!”
光说还不够,还拉着江寒生一起,“寒生哥,你说对不对?”
江寒生没回答安宁的问题。
他盯着安宁看着。
眼神有些奇怪。
那一双乌黑又精神的眸子里,带了几分莫名的激动。
再仔细看,就能发现,他连手都在抖。
安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难不成,他刚刚没听见?
“寒生哥,我刚刚……”
“安宁,我们去矿区医务所看看吧!”
“你不舒服?”安宁有些惊了,她看了一眼自己买的五粮液。
是真的啊,正儿八经从百货商店买来的。
该不是买了假酒吧?
这不可能啊!
安宁还在想这事儿的时候,江寒生已经起身,去拿工作证了。
拿完工作证,拉着安宁就要往外面走,“走,跟我去看看!”
“你不是真的不舒服吧?赵大哥也一起去看看吧,这假酒害死人!我……我还要去举报他们售卖伪劣产品,让他们赔,没错,赔十……不行,假一赔万!”
安宁说的越多,赵大勇笑得越没形象。
最后他直接趴在了桌上,笑得快要岔气。
安宁:“……”喝酒喝疯了!
沈招娣也是懵的。
安宁妹妹在说什么?
什么假酒?
他们喝的是假酒吗?
咋还牵扯到赔偿?
两个女同志都是懵的。
江寒生拉着安宁走出房间。
二话不说,蹲在了安宁面前。
安宁干笑两声,想转身跑路。
疯了,这男人疯了!
可她能跑到哪里去呢?
算了,疯就一起疯吧!
安宁往江寒生后背一扑,吓得江寒生差点掉没一半的魂儿。
他的手,下意识的是护着安宁的肚子的。
两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有肢体接触了,安宁这都没发现,他有什么不正常的。
江寒生背着安宁,一路下了楼。
再是走出了家属楼。
此时,也不过夕阳西下。
远处一片晚霞,红成了一片。
夕阳像极了一颗圆圆的咸鸭蛋黄。
安宁看着咸鸭蛋,不,夕阳特别想上去咬一口。
江寒生一路平稳的带着安宁到了矿区医务所门口,江寒生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下。
矿区工人是三班制,矿区医务所几乎也有人二十四小时值班。
就是怕矿底下的工人出事儿,没有医护人员救治。
两个人手拉手,一起进了医务所。
安宁以为,在里头的一定是穿白大褂的医生,结果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头穿了件旧白色衣衫。
就坐在医生的坐的地方。
瞧见她,安宁眼睛都亮了。
这年纪,一定是中医!
安宁这人,上一世毕生的成就,虽然都在念书和生存上。
但她还是有所信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