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为民做主 一零四 山雨欲来风不止
一零四,
娇花拍拍屁股走人了,这可急坏了一直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的柳以沫。难道真的要让人妖这么住下来?!而且还是她住的主屋,这样就算对别人说他是来作客,估计也没什么人会相信!到时候外人会怎么想她?毕言飞又会怎么想她?
再也不管会不会被剁掉手指,柳以沫打开房门,提起拳头气势汹汹的往外冲。身后房门被甩得“砰砰”响,她才跨出几步,一抬头就见云碧等人站在隔壁房前满眼诧异的看着她。
“咦,原来沫儿在这里。”云碧捏着下巴,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她,“你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谁惹你生气了?”他的声音很温柔,狭长的美目中也盈满关切,只是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抖动着的长袖,却让柳以沫神色一僵,下意识的将双手背到身后。
“咳”柳以沫别扭的移开怒视着云碧的目光,四下望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伍行舟轮廓分明的脸上。她微蹙着眉头,质问他道,“伍师爷,你怎么能趁我不在这样做?!”
早料到她会来兴师问罪,伍行舟也有心理准备,正要开口再解释一遍,却听柳以沫神色飞快一转,满脸痛心疾首的继续道,“云公子赏脸来本县府上作客,你作为师爷本应该全心全意为他着想!但是你看你,你不带他去客房,却让他住进这里,岂不是败坏了云公子的名声?!你让不知内情的人怎么想?!他们会认为云公子是个恬不知耻、死皮赖脸、没有节操、没有原则、不像男人、不倒贴就娶不到亲地小白脸!”
连窜的话如同翻江倒海般。一口气从柳以沫嘴里倾吐出来,期间伍行舟几次想插嘴解释都被她打断。而身旁,听见她这番话的人无一不变身化石,呆望着某个不倒贴就娶不到老婆的小白脸,气氛刹那间变得阴冷。
“你说!你怎么担当得起?!”最后一句话。柳以沫干净利落的结束了对伍行舟地训斥。
“大人……”伍行舟琢磨着还是不多说的好,这件事是柳以沫的私事,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因为云碧决定要住进来,就派人来征求他的同意,他仔细斟酌之后认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于是就同意了。手机站本以为她是来对他兴师问罪的,毕竟他早就习惯了她的迁怒。只不过此时此刻。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在指桑骂槐。
“恩?怎么不说话?”柳以沫依然横眉竖目的看着伍行舟,“不说话就代表知错了,既然知错了就赶紧改,快点领着云公子去客房,免得……”
“免得我被人认为是个恬不知耻、死皮赖脸、没有节操、没有原则、不像男人而且不倒贴就娶不到亲的小白脸,是不是?”云碧笑眯眯地凑到柳以沫跟前。
绛紫色的身影突然撞过来,耳鬓垂下的发带甚至拂上柳以沫的脸庞,一张妩媚绝艳的脸就这么突然在瞳孔里放大,柳以沫全身僵住,刹那间胸腔里的那颗原本平缓跳动着的东西突然加速。雀跃得仿佛要跳出胸膛。
“云,公子知道就好。”柳以沫一个大喘气,努力让心跳平缓。她绝不承认自己在清楚的知道此人的真实面目之后,还依旧可耻的为他地臭皮囊惊艳。一定是被他寒意森森的眼神吓到了。
“好在事件还有挽救的余地。本县这就让人带云公子去最宽敞舒适的客房……”镇定下来后,柳以沫若无其事地对他微笑,仿佛今天其实什么也没发生,云碧没来提过亲,也没有用刀子威胁要她自断手指。
“不用了。”云碧长臂一挡,拦住正要行动的柳以沫,俯身低头凑到她耳边,暧昧的和她咬耳朵。“其实我本来就恬不知耻、死皮赖脸、没有节操、没有原则……”他自暴自弃的再次重复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而且清晰,这让柳以沫全身的寒毛一根根的竖起,全身警戒于一级备战状态。
“不过,至于我到底像不像男人,或许可以等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再慢慢深入探讨。”云碧恶劣地扬起嘴角。满是戏谑的看着柳以沫突然变得通红的脸颊。
“……”就算柳以沫再不懂男女情事,光看他一脸下流的神色。就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这样,云公子就随意好了。”柳以沫抽搐嘴角,催眠自己刚才其实什么也没听到。尽量让自己平静再平静,然后一把拨开云碧,侧身从他身前走过时狠狠一脚踏上他的鞋面,顺势用全身地重量使力一碾,“让一让,本县要去茅房!”
整了整衣冠,柳以沫拂袖直奔茅房而去,徒留因疼痛而脸色微变地云碧,以及一众盯着云碧白色鞋面上的灰色脚印发呆地众人。
“以后怕是没有安静日子过了。”伍行舟听到身边一个衙役在小声叹息,于是转过头望着他。
“呃……我什么都没说……”见伍行舟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那衙役连忙捂住嘴巴撇清,生怕被这个作风严谨的小师爷以乱嚼舌根的罪名给轰走了。
行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慢悠悠的说,“其实我想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只伍行舟,衙门上上下下每个人,包括娇花在内,都这么觉得。不管是飘飘还是云碧,都彻头彻尾和柳以沫不对盘,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么只能是:不共戴天。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却让大多数的人失望了。柳以沫每天作息如常,公务如常,言行举止也如常。除了不再每天变着法儿的找借口出入毕公宅之外,一切都平常得仿佛彻底将衙门里突然多出的不速之客忽视了一般。
而,云碧自搬进衙门之后,竟然开始修身养性,每天足不出户,偶尔倚着窗台专心看书,也能引来衙门里不少被色相迷惑的人驻足围观。
两个狭路相逢的冤家同在一个屋檐之下,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掀起半点波浪,甚至连交集也没有。
没有交集,也就表示没有争斗,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