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恶毒的织锦

半个时辰后

织锦跟着无名匆匆忙忙感到王府,她手里拿了一个包袱,神秘兮兮地交给沈芊君。

沈芊君接过东西,将包袱打开,里面居然是一碗黑乎乎粘稠的东西,而这黑豆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醋味。

“味道有点刺鼻,不过会有惊喜,织锦,你帮我把盆子端起来。”

“好的,小姐。”织锦笑眯眯着,然后将地上的银盆端起到高允后脑勺的部位,好让他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都浸湿在银盆里,沈芊君旋即伸手到那黑乎乎的碗里,粘上了一把便顺着高允的白发轻轻地揉捏下来,如此细心来回了好几个过程,然后才重新把高允的头发洗了一遍。

只见原本雪白的头发,忽然就像被变戏法一样黑了,那乌黑崭亮的颜色,丝毫不必寻常人的差,一边的织锦和无名都看呆了。

“王爷,您的头发黑了,真是神了!”无名经不住赞叹道。

沈芊君不紧不慢,将桌子上的铜镜拿起,送到高允的面前,“怎么样阿允?是不是惊喜?”

高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冷分明的轮廓,乌黑剑拔的双眉,一双略带森然的双眸正微微泛着欣喜的光芒,不可置信,实在是太不可置信了!高允看着,愣神了半晌,才缓缓伸手想要去摸自己的头发。

“等它干了再摸,这个方子需要长时间才能见效,你现在看着它是乌黑的,待会干了,或者被东西蹭了,还是会掉色的,所以以后我再给你配一个食疗的方子,相信坚持一年,你的头发又可以恢复到原来的颜色了。”

其实这个方子是以前沈芊君在一个电视节目中看到的,先把黑豆洗净晾干,浸泡在醋中一个晚上,第二天,用微微的小火,将黑豆和醋慢慢地熬(注意一定不能用大火),约15分钟左右,把豆子过滤掉,再将醋用小火煎到略浓稠的浆状,收藏起来。每次用洗发水清洗干净头发后,用煎好的醋浆(依据自己发量,不宜太多)轻轻涂抹在头发上,尤其白发部位,按摩10—15分钟(如感觉不好操作,也可用干净的牙刷或梳子直接沾上煎好的醋浆,反复梳理头发10—15分钟),随后冲洗干净即可。使用次数,依从自己的洗发规律即可,原则上,每周1—2次。豆子一定要选用可以做药材的黑皮青豆;醋,应选用颜色深、质地浓稠的醋,比如陈醋。醋的粘稠程度,对最后的成品有很大影响。

因为当初这个中药节目很火,所以她特别留心,还因此查了书籍,才知道,这原来是孙思邈《千金方》里的记载,古代医学博大精深,而现在,她正在慢慢地学习。

“阿君,其实我并不在乎我是不是白发。”高允放下镜子,忽然觉得眼眸很酸,他转身拉着沈芊君的手道。

沈芊君却浅笑摇头,微弱出声,“可是我在乎。”阿允是因为自己才一夜白头的,她心里很歉疚,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尽办法,让高允的白发还原。

“好,我答应你,一定每日都坚持”,高允紧紧地捏着沈芊君的手,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很酸,很感动。

“阿允,能不能把张妈和织锦一起带进王府?”半晌后,沈芊君看着身边的织锦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出声问高允。

高允点点头,“当然。”

“小姐,织锦也很想跟着你”,织锦走到沈芊君身边拉着她的手,两人互相对望着,都点头笑了笑。

“阿君,我先带织锦走一趟,你腹中孩子差点遇害的事还没处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恩。”沈芊君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高允和织锦、无名三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织锦紧紧地跟着高允在回廊里走着,临行到游廊尽头的时候,织锦紧了紧拳头,忽然出声,“王爷,奴婢觉得此事还是交给相府处理为妥,毕竟梅夫人也算是小姐的长辈,王爷稍微教训她一顿便可,奴婢相信小姐也是这个意思。”

“恩?”高允负手而立,回头看了眼织锦,阴沉的脸却没有任何变化,“本王不会姑息恶人,要梅氏回去也行,先斩了她的双手再说!”高允不解气道,谁若是敢伤害阿君半分,他便让她十倍奉还!

“王爷,请您三思,您若是赶尽杀绝,小姐的名声从此怕是毁了,不如王爷就把此事交给奴婢来办,奴婢是小姐的人,定会按照小姐的心意办妥。”

高允看着织锦垂眸顺首的样子,良久后才道,“罢了,无名,带她去柴房。”

“是。”

无名旋即走在前面,织锦对高允做了个揖,便匆匆离开。

宸王府的柴房向来都喜欢关一些犯错了的下人,所以里面平时并没什么打点,如今梅氏在里面被关了一天,却连口饭食都没吃上,她捂着肚子喊冤,却一点力气也没有。等了一天,饿了一天,她索性不喊了,迷迷糊糊靠在柴垛边打盹,忽然,柴房的门有了动静,她立即惊醒,可是一看来人竟然是织锦,忙后退,“怎么是你这个贱人?”

织锦对身后的无名作揖,“能否麻烦大人先到外面等一等。”

“好。”无名应声便出去了。

无名刚走,织锦便抬步朝梅氏走去,嘴角却扬起,冷冷一笑,“为什么是我?你三番五次地加害小姐?怎么就不是我?现在你的生死,可是掌控在我手上,你说,你要怎么求我?”

织锦淡淡地说着,可是眼里的不屑和语言上的冷漠,却完全不像她平常。

梅氏不睬她,依旧高傲,“你个小贱人,我没干过的事,别人休想陷害!”

“是,你没干过,小姐被刺,腹中孩子差点遇害,这些都不是你做的,我都知道。你依附相府苟延馋喘了这么多年,胆子确实越来越小了,谁让你那两个女儿那么没出息呢,居然连进宫的资格也没有。”织锦冷笑着,却笑得梅氏全身一阵阴寒。

梅氏往柴垛里再缩了缩,抬头怔怔看着织锦,有些害怕,“你在说什么,这些都不是我干的!你别以为你和沈芊君那个贱人联合起来就可以诬陷我!”

“当然,我都说了,你这么胆小,这些怎么可能是你做的?告诉你一个惊天的秘密。”织锦眼里忽然闪烁着一道光芒,那阴鹜的寒光如恶鬼,她一步步朝着梅氏走去,然后缓缓俯身,梅氏躲避着,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对上织锦那双阴森的眸子时,居然觉得全身毛骨悚然。

“别怕啊,我又不是鬼,不会吃了你的。”织锦笑眯眯着,然后故意张了张嘴,吓得梅氏抱着脑袋急忙闭眼。

“二婶,哦,不对,二娘,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才是沈芊竹,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可以喊我浮音。”织锦脸上的笑忽然凝固。

梅氏惊恐地抬头,想要尖叫出声,却被织锦一把扯住了脖子,织锦的表情立即变得冷凝,然后缓缓地撕扯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难道二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易容,有一种东西叫人,皮面具吗?真正的织锦,早就被我杀死了!”对,她不是织锦,她是宫中大难不死,死里逃生的浮音,只是现在的她,很可怕,很狰狞。

浮音缓缓地抬手,沿着自己的下巴撕扯,只听到一阵人皮被拉扯的声音,梅氏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浮音脸上的一层皮被缓缓扒开,就像是画皮那般,她脸上真实的皮肤露了出来,那是一张极其狰狞可怕的脸,她的一半脸都被火烧烂了,乌黑泛红的肉翻在外面,上面还起着豆子那么大的水泡,睡袍早就烧焦了,一个个结痂,却又因为没有按时料理,上面生了脓疮,正流着泛黄的脓水,带浮音将整个面具撕扯下来的时候,连她的笑都变得可怖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和我姐姐长得一样美?是不是和她一模一样?”浮音冷笑着,那脸上腐烂的肌肉也跟着泛起褶皱,一层又一层,看得直让人想吐。

梅氏已经吓的全身颤抖了,惊恐地不能说话,再一看她的裤裆处,已经湿了一片。

何为吓尿了?就是眼前的景象吧。

浮音继续冷笑着,却不紧不慢地伸展开了那张人、皮面具,看着梅氏吓的瞳孔扩散,拍了拍她的脸,“二娘你别这么害怕,我又不是鬼,当年要不是你肯定把我丢给太皇太后,我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或许我也能成为皇后,过着像人一般的生活呢。”说话之余,浮音已重新带好了面具,和之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梅氏也不顾自己是否被吓尿了,急忙跪着抱着浮音的腿,求饶起来,“我知道,你是回来复仇的,你恨我当年把你丢给了太皇太后,可是这不怪我啊,要怪你就怪她啊!”

用力摇晃着浮音的腿,可是浮音却不理会,她看着抱着自己的人,眼眸慢慢阴狠了起来,她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缓缓地举起,冲着梅氏的头顶,就要刺下去,可是,簪子到了她后脑勺时候,她忽然顿住,“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手中的簪子哐当一声在地,浮音冷笑着,笑声变得越来越恐怖,“不妨告诉你,派人刺杀我姐姐,还有姐姐忽然肚子痛,其实都是我做的手脚,你送来的蜂蜡的确是普通的蜂蜡,可是我把它融化了,惨杂了点东西进去,怎么样?黑锅背地还舒服吧,二夫人,咱们走吧,我带你回相府。”

“不,不,我不跟你走,你会害死我的。”比起沈芊君的阴谋算计,浮音的毒计狠上千百倍,梅氏推脱着不想起来。

浮音冷冷看了她一眼,却出声道,“你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或许还能保住性命,不然宸王怎么杀你的,你都不知道。”

说毕,她抬了步子便出去。

柴房里就剩梅氏,她看着周遭的一切,缓缓地抱住了自己,然后失身痛哭起来。

当无名送两人回相府时,只有沈芊鸾带着丫头出来迎接,原本风风光光的二夫人,如今却不受任何人待见了。

梅氏不知道,就是她走的这几天,相府里却风云莫测。

几天前

一间不大的房间内,巧香摊开手掌算了算掌心里的几块碎银子,笑得十分开怀,没想到只是露个胸给花鸟使大人看,就可以赚这么多钱,她高兴地来回算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把碎银子藏到自己的首饰盒里,用不了一年,她就可以为自己赎身,再也不用伺候别人当下人了。

打水,烧水。

当疲惫的身子坐进木桶的那瞬间,什么难受都可以抛掷脑后,巧香还特地在水里加了许多干玫瑰,这是给沈芊凤做香料沐浴剩下的。

“两相悦,永不离。阿牛哥,等香儿攒够了赎身钱,就可以嫁给你了。”她嘴里念叨着,渐渐地昏昏欲睡。

……

屋子忽然被人轻轻推开,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屋居然被人光顾了。可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相府的老爷,沈相。

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七尺的身高,身体早已发福到不行,脸上也断断续续的爬满了皱纹。

只见他轻手蹑脚地将门带上,然后贼眼便瞟上了木桶里的人。

如玉的肌肤泡在水中,由于泡了过久,巧香的脸上已是一阵红晕。

她闭着双眼,睫毛长长的,可是眉头却紧蹙在一起,似乎在受什么痛苦。

沈相早已按捺不住了,他伸手扒了一下嘴角流出的口水,踮起脚尖就朝着人儿走去。那手不断地擦着衣角,就要如恶魔般伸过去。

触手的光滑,如丝绸般。

沈相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了?自从上次宴会看到巧香后,他几乎日思夜想,这贱人天生就是来勾搭男人的,沈相龌龊地将视线盯上巧香雪白的肌肤,手在她肩上轻轻来回。

似乎是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适,巧香皱了皱眉,立刻睁开双眼。

“啊,你,啊来人啊。”入眼便是一张无耻到极限的五官,还有那只猥琐的手。巧香瞬间感到无以伦比的害怕,她不怕身体上的疼痛,不怕夫人小姐的打,不怕顶头的姑姑骂,可是对于面前这个男人,而且是此刻露出一脸**靡的男人,她怕。

“你敢叫。叫啊,这里谁会听见,你这个贱人!上次你居然胆敢去勾引花鸟使大人?你不就是为了钱吗?好啊,你能满足我,我让你做这相府的二姨娘如何?让你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沈相丝毫不惧怕,这相府是他的,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他想要,难不成她还不依?

说毕,沈相已是一把撕开自己的衣服,就要扑上去。

巧香赶紧拿起搭在浴桶上的衣服,飞速套上。

跳出桶子,躲到了后面的梳妆镜前。

沈相步步紧逼,嘴上的邪笑也丝毫未停住,见巧香已被自己逼到死角。他的笑更加猖狂。

“乖一点,让你男人好好伺候你,不然弄死你!”话到后面已是阴狠。沈相的裤子已是被他自己脱去,就那么光秃秃站在那里。

“别过来别过来……”巧香闭着眼睛,胡乱挥舞着小手,眼前的人她哪敢再多看一眼,可不想被沈相一把抓紧不得动弹。

就在沈相扑倒在巧香身上之际,她飞快地摸到梳妆台上的簪子,说时迟那时快,她猛然一用力,刺进沈相的后背。

沈相吃痛地想使劲,却又被巧香猛然一刺,她不敢看沈相,一把推开她,飞一样地逃出小木屋。

巧香光着身子在路上奔跑,眼泪早已花了面庞,可是她还没跑远,便忽然被一个人阻拦。

“香儿,你怎么了?”

“织锦姐姐,救我,救我。”巧香满脸惊恐,身上还湿漉漉地,她抱着胸口的衣服遮挡,小脸哭花。

“你先别哭,慢慢跟我说,这样我才好帮你啊。”浮音安慰着,忙拉上巧香的手,护着她去了自己的院子。

“织锦姐姐,我知道你和大小姐是好姐妹,求你在大小姐身边求个情吧,让她带我去她那伺候,这相府,我再也呆不下去了。”巧香抽泣着,身子因为长时间哭闹,已经开始发颤。

织锦又是一番安慰,“慢慢说清楚些。”

“前些日子,二夫人给了我些银子,让我去哄一哄花鸟使大人,可不想就是那日,老爷竟然对我…,今日还偷偷进了我屋子,想要把我…”,巧香泣不成声,已经不能再说话了。

浮音忙把人拥入怀中,道,“好,我若去王府了,定和小姐说。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帮你熬碗姜汤,你这风凉出来,仔细身子了。”

“恩”,巧香乖乖地点头。

浮音去了许久才回来,将一碗姜汤送给巧香,巧香喝下便觉得眼皮子很重,睡了过去。

浮音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冷冷一笑,然后缓缓推门而出道,“相爷,比起梅夫人来,巧香更加貌美,况且,娶妻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您总不能为了先去的赵夫人,不考虑沈家的香火吧?”

沈相看了看身边的人,保持着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沉声道,“本想会记住你对沈家的贡献的。”

说毕,抬步便进了屋子,将门一关。

浮音唇角上扬,却冷冷不屑,爹啊爹,你当真以为我这个遗腹子是为了咱们沈家的香火么?

屋内传来一声女子闷闷的喊声,接着便是床吱呀吱呀的声音,听到这些,浮音才迈步离开。

沈相进去便急不可耐地扒光了全身的衣服,他身上的赘肉很多,走起路来来一**一**的,当他看到床榻上熟睡的可人儿时,忍不住擦了擦嘴角,多少年了,多少年没碰这样的身体了?他竟然没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他只是将自己对性的需求,都转嫁到朝堂权谋上去了。

而如今,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女儿还稚嫩的身体,他竟然有些把持不住了。

胡乱地扒光巧香身上的衣服,他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任意揉捏着,将她玲珑的身体揉捏到变形,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身子,沈相两眼放光,然后像一只贪婪的饿狼般,爬上了她的身体,几乎是从脚丫子开始,一路沿着腿缓缓吻了上去。

当来到她的脖颈处时,沈相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粗糙的大手便急不可耐地摸着她的大腿,床榻边,男人女人的衣服丢了一地,屋子里,缓缓弥漫上了一层糜烂的气息。

当沈相毫无前戏地硬生生闯进巧香的身体时,他惊喜地差点没喊出来,没想到,这个**竟然是处、子之身!

而正是这一疼痛的撞击,巧香猛然惊醒,却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知道为时已晚,她拼命狂叫着,挣扎着,最终却只能心灰意冷地任凭身上的人,如野兽般对她予取予夺。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老男人的战斗力毕竟有限,但因为巧香的身体的确诱人,是以折腾到了半夜,沈相才依依不舍地从她身体退出,然后自顾自地捡起地上被扔的一地的衣服,斜视了**的人,“你乖乖地伺候爷,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然,我弄死你那个阿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心思。想要离开相府,门都没有!”

门哐当被关上,巧香抱着自己,看着一片狼藉的内室,床单上,有她斑驳的血迹,混杂着一片浑浊白色的**,让她看着恶心。

她抱着被子,失声痛苦了起来…

翌日后,沈相收房,没有给巧香一个明媒正娶,而她,却成了他实际上的床、奴。

整个相府的气氛,突然就变得诡异起来,而对于几天前被抓走又回来的二夫人,大家似乎也并没有抱太多的期待。

“鸾儿,究竟是怎么了?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梅氏已经察觉到了事情不妙。

“娘,爹纳了三房,巧香是鸾儿的三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