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阿互不怕…叔,婶,我看到二叔了,二叔还在我们身边。”

旁边的人听到沈互说这话便十分厌恶,一个声音尖腻的女人叫喊道:

“傻子,这个傻子疯了,现在又傻又疯,大家快把他抓住,堵住他那张疯嘴,别让他打扰到沈存了。”

呼呼呼,呼呼呼!

屋内刮起大风,打在铁门上,发出蹦蹦蹦的声响,只听到那女人“啊!”的一声,之后砰的一声下跪,说道:

“沈存,沈存,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我错了,阿互,阿互,对不起,你快快,快,替我求情啊。”

“朱婶的错,你原谅朱婶吧,朱婶给你磕头了,沈存你放过我吧,我怕死。”

她说完后砰砰砰的磕头,众人都被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沈互说道:

“二叔,你还是别吓胖婶了,她说知道自己冒犯你了。

“阿互,你记住,要学会尊重别人,不要去与人树敌,但别人上门挑衅也别怕。像这种人就应该让他有一次永生难忘的教训。”

“二叔,你怎么走了,阿互都没有长大,你可以留下来吗?或者把阿互也带走,除了你别人都把阿互当成傻子,疯子。”

“阿互,你要振作起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以后阿溪和你婶就要你保护了,二叔会在你身边的,还有你父亲,他在阴司做了官了,今天他忙着处理事情,他没来。”

“阿互,你现在点亮蜡烛,二叔的灵体还没有完全稳定,二叔的命数本不该到的,但被他们算计了,现在你父亲也在帮我调查。”

说完二叔就消失不见,沈互的手里多了一根蜡烛和火柴:

“二叔,二叔!你能不能别扔下阿互,阿互只想要你!”

沈互抹了抹眼泪,擦亮了火柴,黑夜里突然亮起的火光把人们吓得瑟瑟发抖,光打他在脸上,他的眼睛也像亮起来一样。

一些人惊恐大叫,尤其是朱婶,沈互把蜡烛点燃放到灵位上,众人都觉得他被二叔控制,有些不知所措。

沈互把蜡烛放在灵位上,才刚把蜡烛放上去电就来了,灯光发出耀人的光,久在暗夜里人们的眼睛感到阵阵刺痛。

铁门被敲得砰砰响,众人惊慌失措看着沈家的大铁门,铁门一笔一画地写着什么,众人屏住呼吸看了好久,不一会儿,上面的字出来了:阿互,不是傻子!

众人看呆,就连请来的道长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人群中一个声音说道:

“这是沈存的字迹,看来沈存是不想让你们一直说沈互了!”

请来的道士顿了顿,开口说道:

“这是正常现象,正常现象,如果人死后心中有很深的执念,就会在那个他放不下的人身边守护。”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看向沈互,大铁门砰的一声打开,刚才的经历让众人都不想继续在这呆下去,他们纷纷告辞离开,就连那个道士竟也要离开,他离开之前,私下把沈互叫了出来:

“沈互,我相信你看到沈存了,我不大相信有鬼怪的,却能像模像样的出来给死者作法都是因为这个…”

他在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把一本古旧的书递到沈互眼前,他接了过来:

“毛惜法记!”

“这是我从旧宅里找到的,家谱里有记载,毛惜是我太太爷的爷爷。”

“我们毛家本是学茅山术的,但传着传着就淡化了,传到我这一代什么都不剩,这本书都是从旧宅里翻到的,我就把里面几张符纸学会了,现在基本不看。”

老道士叹息了一声后说道:

“既有缘,我就送给你,我也半截入土了,用不上,或许好东西应该留给能用的人。”

“你确定要把书给我这个傻子吗?别人都说我是傻子。”

“我跟你二叔一样,自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简单,观人识相我也是会一点的,书你拿着,兴许哪一天我需要你帮忙的。”

他说完就打着电筒离开了,沈互看着他在暗夜里渐行渐远,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书。

看他走远后沈互便进屋了,客人走光,就只剩几个叔叔和婶婶,他说道:

“道长走了,三叔…”

沈三叔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说道:

“你二叔这样闹腾是不行的,明天,就明天下葬吧。”

说着他跟其他婶婶一起收拾屋子,沈互跪在灵位前,风轻轻吹起,打到他脸上,也将白帕轻轻吹起,很像二叔抚摸他的脸。

不管是夜色还是时间,它从不会为别人停下脚步,沈互只是在那里跪一小段时间,天竟做了白。

亲戚们陆陆续续来了,看人差不多该来的都来了,三叔开口说话:

“昨夜二哥沈存闹了一出,实在是对不起各位了,让你们受惊,今天你们还愿意前来,看来你们是把沈家和沈存当朋友了,沈玊在此向各位表以真诚谢意和无尽的歉意。”

说着三叔对着四面的人鞠躬,众人又开始嚼口舌了,你一句我一句,各种议论。

三叔像安了屏蔽器一样,说道:

“感谢各位对沈存的宽待,尽管昨夜他这么闹,大家还愿意前来,故此我们决定今天就下葬,希望各位都来送二哥最后一程吧。”

说完三叔便离开人群去张罗了,远远的地方一个稍微矮胖的女人渐渐逼近。

那个人,是沈互多年不见的母亲,看她和一个男人走来,旁人又开始议论起来了。

不知道她是没看见沈互还是故意不理沈互,来到灵前,哭天喊地起来:

“二哥,你怎么就走了!怎么都不等我们回来,二哥啊,你对阿互的养育之恩,我这个做娘亲的都自愧不如啊,二哥,你怎么就这么撒手人寰,我们来晚了呀!”

她哭得很惨,二婶把她拉起来,给她纸巾:

“幺婶,阿互很乖的,他的出现给存哥带来了不少乐趣。阿互,快过来,你妈妈来看你了。”

二婶用沙哑声音说道,沈互抬眼看了她和她身边那男人一眼便走开了,刚才她的哭喊尽管流了很多眼泪,但对沈互来说是那么的虚情假意。

“婶,阿互没有母亲,阿互的父母在阿互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说完沈互便离开了,母亲脸上露出比刚才更真实的悲伤,旁边的男人也无奈的把手搭在母亲肩膀上。

这是沈互10岁之前经历过的事情,如今依旧念念不忘,对于母亲他实在无话可说,也不想认,但每次他都会有意无意去想起。

整件事完完整整,点点滴滴,一点没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