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感让两人累得不行,没一会儿功夫,莫涵便晕过去了:

“涵,涵,涵姐…”

杨时也失了所有的力量,就连说话都变得极其困难,蓝斗篷的话在他耳边闪过:下面两次要自己闯,记得要用心,李子曾教你的,可以用,不用刻意留着…

他极力盘腿静心,但疲累感变本加厉,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微弱,着一身白黑裙的女人出现,与刚才出现的两个女人一模一样,她开口道:

“少年人,我本无心伤你,如若你能知难而退,我愿放你生路,况这一切本不应你来经历…”

“放弃!可笑!小爷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你,准备接受死亡!铲除邪魔歪道是我道家之责!”

女人朝他伸手,手里喷出白丝,杨时被白丝缠住,他想挣扎,但所有力量都流失了,现在的他就连呼吸都困难,说话都是逞强着说的。

很快他便被缠住,整个人被装进白蛹里,痛莫家老爷子那般,疲累感让他缩成一团,知觉也渐渐不清楚,莫涵很快被白丝缠绕,没一会儿便也进了白蛹之中。

女人开口道:

“姐姐,如果他们走出来了怎么办?”

女人似乎在自言自语,或者说眼前的女人是由两人合成的:

“哪有这般容易,如若不是何大人我们根本无法突破而出…”

“是啊,姐姐,我们帮他们这一次就离开吧,我不想一直呆在一个地方,很无趣…”

“若非何大人我们姐妹二人就没有突破的可能,所以何大人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啊…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其实他只是将我们从一个小的牢笼里救出来,又把我们放到一个稍微大的牢笼而已!”

”妹妹!你休要胡言!”

“本来就是!”

两人消失在房中,环境陷入一片寂静中,尽管杨时已经不太清醒,但他嘴里还有一句没一句念着什么,突然,就在几秒钟里,杨时和莫涵记忆清醒,他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莫涵的父亲莫老爷早年前是个商人,在一次经商途中得到两个蝉蛹,一黑一白,觉得有趣便收藏了。

得到蝉蛹后的他夜夜春梦,春梦对象竟就是黑白裙两个女人,他乐在其中,也曾怀疑过,请来道士看,但请来的大多都是酒囊饭袋之徒,并没有什么本事,没人看出其中端倪。

莫老爷将两个蝉蛹视为宝贝,免费的春梦可比外面找的好多了,一来能保全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高尚品质,二来也不用花钱外面找,减少了不少麻烦,人心这种东西是最不能直视的东西,也没人有资格评判对错。

他享受若干年,可就在不久前,两个女人竟然现身现实生活中,起初还只是说服侍莫老爷,可渐渐他们将莫老爷囚禁了起来,到后来直接将他装入白蛹里,一切因果就如此开始了,却也没那么纯粹。

莫老爷没有受到任何虐待,甚至每天有清醒的时间吃饭,但用餐之后他又陷入沉睡状态。

杨时与莫涵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看完之后他们又开始陷入了思绪混乱状态。

也不知多久过去,杨时碎碎念的咒语起了作用,他开始恢复知觉,模糊间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缠绕得严严实实的。

他拇指轻轻动了会儿,身体的血液开始正常循环,他活动开来,没一会儿便将白蛹划破,女人不知从何处现身,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莫老爷和莫涵的白蛹也随着杨时的成功而破开。

疲累感也减了不少,黑白裙女人摔下来后变成两个人,一黑一白,杨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直接拿出李子曾教他画的蓝色诡符,口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他一个闪身来到两个女人面前并将符纸贴在两个女人身上。

没一会儿功夫,两个女人竟化成一滩血水,紧闭的大门打开了,杨时走向莫涵:

“涵姐,涵姐,醒醒。”

莫涵被摇醒,她问道:

“怎,怎么样了?”

“结束了,涵姐,结束了,看,莫老爷…”

杨时指向莫老爷的位置,莫涵起身走向莫老爷:

“父亲,父亲…”

莫老爷睁眼醒来,他很平静问道:

“你叫醒我的?”

莫涵关切道:

“父亲,您没事吧?”

谁想莫老爷像个没事人一样起身,他冷冷说了一句:

“你就不该叫醒我,我之前好像跟你说过,多打理一下家里的生意,我的事我自己会注意!”

说完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莫涵叫道:

“父亲,你要去哪里?”

“我自然不会有事,你,也别过问我的事,你做好长女该做的事情就好…”

说完便走开了,杨时看得蒙圈,问道:

“涵姐,你确定这老头是你父亲?看着不像,亲生的吗?”

对于杨时的直言不讳,莫涵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她静静站着不说话,看着空****的房间,内心无比复杂。

杨时突然想到之前自己的猜想,总觉的这是一场阴谋,他有些焦急,便说道:

“涵姐,快,快送我,送我回去,道观可能要出事了!”

莫涵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问道:

“怎么啦?”

“不知道,不过我有不祥的预感,涵姐,你,现在,现在就送我回去!”

看着自信少年的慌张,莫涵也没多问,说道:

“好,你到外面等你,我送你回去。”

两人风尘仆仆地往道观去,杨时没进门便喊道:

“老师,老师!师叔,师娘!”

可竟没一人回应,杨时推门进入,谁想到自己离开了这几天发生了什么,道观一片狼藉,还有血迹,杨时更加慌张,他不想自己那个猜想是真的:

“老师,老师!师叔!”

他连叫许久也得不到回应,道观里里外外被破坏,莫涵看着这场景,心里有疑问,但也不好问,她看着杨时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连续找了许久,就连密道都去了也不见踪迹,杨时坐在道观门口,莫涵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好跟着他做,杨时抓着脑袋:

“老师和师叔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这里会成这样,我才不在几天,为什么会这样…”

“小时,不要乱想,她们会不会只是去了别处除邪?”

这话说起来他都不信,杨时应道:

“那他们也应该留下联系方式啊…对,可能,可能他们去了别处,出门比较着急,师叔应该醒了…这里应该是被那些熊孩子破坏的,一定是这样的…”

自欺欺人的话谁都会,尤其还自圆其说,因为他不能接受残酷,一边的莫涵也不知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