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之带着期待的心情推门而入,边进门边说道:
“怎么样,子曾,外面的世界如何?”
“欢迎回家。”
说话声并不是李子曾,杨时从厨房露出脑袋,继续笑道:
“你稍等,饭菜马上好了。”
陈念之没有将自己东西放下,而是直接奔向厨房,冷冰冰的问道:
“你为什么在这里?”
秋日的阳光很暖,梨树上的叶子也黄了,杨时笑道:
“你真的好冷,那么暖的阳光都不慷慨一下自己的微笑,你就在庭院或者回房里躺着嘛,饭菜好了叫你,最近应该累坏了吧。”
“你突然出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陈念之不依不饶地追问,杨时说道:
“哎呀,你问题真多,来来来,庭院坐着晒太阳,待会儿我一五一十的跟你讲,好吗?不许拒绝。”
他推着陈念之来到庭院并将她肩上的道包拿了下来:
“坐下吧,不许问了,吃饭后我给你说。”
陈念之突然想到自己途中的事情,所有司机竟然都没有收她的车费:
“你跟踪我?”
“这哪里是跟踪,我只是给你把能安排的安排好,行了,你坐着吧,我可是很少给别人下厨的,你就看在美食的份上安静一会儿呗。”
杨时边说边往厨房去,陈念之想看她干什么鬼便静静地坐着等待。
不知多久过去,她靠在梨树旁睡着,杨时推了推她:
“哎,醒醒,醒醒,吃饭了。”
他说得很轻,很温柔,陈念之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嘴里喊道:
“知意,你回来了。”
杨时顿时觉得心里难受:知意,是她心底的人吗?她,有喜欢的人…
“你说什么梦话呢,看清楚在喊好不好,我不是师娘…”
陈念之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给弄清醒:
“你说什么?”
“呃~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说嘛,你也该饿了。”
陈念之看到庭院石桌子上摆满各种各样的菜,像极了给别人办丧事或者别人结婚时吃的那般丰盛,甚至有点有过之而不及。
夕阳西下,残阳给这一桌丰盛的饭菜上了色,她着实也饿了,走向桌子吃了起来,也不和一旁的杨时打招呼。
杨时看着这个比他大十岁的女人在享用他准备的晚餐时,心底竟然有种满足感:从今以后多多关照,我想留下来,就在你身边…
他想了一会儿也端起碗筷吃了起来,边吃边自夸,陈念之受不了,说道:
“安静的吃个饭你都不会?话那么多!”
“生活漫漫,只有孤独和哑巴吃饭不说话呢,你是哪一类?”
陈念之瞬间被气到,给了他一个死亡凝视,场景陷入尴尬,杨时笑道:
“不是,不是,我,我开玩笑呢,不要在意,吃饭就该安安静静,古言有云啊,嗯~食不言寝不语。”
听到这番说辞后的陈念之才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嘴里说了句:
“那你还说那么多,吃你的吧,那么多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说完又继续吃着自己的饭,杨时也消停了一会儿,但并没有多久,也是吃了个半饱,他看向酒瓶:
“我们来喝酒,好不好?”
陈念之看了他一眼,笑道:
“喝酒?你?成年了吗?喝醉,你爸妈打断你狗腿,而且你个小孩会喝什么酒。”
“我已经十七了,快满十八了!”
“少废话,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吧,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来照顾你呀,警察对市民的慰问…”
“你在不说我就要赶你了!”
“这么残忍,我好歹给你做了顿饭,你就不…”
陈念之突然怒吼道:
“在不说就滚!”
杨时被吓了一跳,从小到大还没人吼过他呢,他没有生气,而是笑脸相迎,他慢慢倒了一杯酒后跪到陈念之面前:
“我是来拜师的,请你收我为徒。”
陈念之被这个十六七岁男孩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结巴道:
“你,你开什么玩笑,你是警察,拜什么师,当个警察有什么不好,学什么道术,学这种的人都会犯忌,鳏寡孤独必犯其一。”
“我不怕,我真心想学,请你收我为徒。”
刚才还嘻嘻哈哈,现在却很诚恳,这个少年让她陷入思考:是不是该收一个徒弟呢?老师教给我的总该找个人传承,不然哪一天我走了…可我总不能害了他吧,想必他是个幸福的孩子…
杨时继续说道:
“你收下我吧,那天之后我就知道这世界存在一些我们普通人无法制裁,所以我想学,你放心,我家人那边他们都同意,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老师,你就收下我吧。”
“这不是说说而已,和你们警察这一职责一样,甚至还更加凶险,有时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很可怕,而且这一行得不到人们的理解。”
“我都想过了,我不后悔,请你一定一定收我为徒,不然我也不回去了…”
陈念之顿时不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少年,说道:
“你这是无理取闹你知道吗?还有之前受过的伤怎么样了?”
杨时起身说话:
“已经好多了,老师。”
“我可没答应你,你别乱叫。”
“你关心我就是默许了呗,您口渴了吧,喝口酒冷静一会儿。”
陈念之没多想便接过酒杯,杨时乐道:
“喏,你可别后悔了,你都接我的敬酒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徒弟了。”
他后退两步磕头,陈念之愣住,最后只好摇摇头:罢了罢了,小东西,我就收下你吧,老师,陈师叔,你们多了个徒孙,子曾,你从此也有师侄了。
“好,我答应你,也不算答应,我得考验你,如果你在三个月之内通过考验就正式成为我徒弟,但如果我发现你没这方面的天赋或者做错做得不好那就别怪我残忍。”
“好的,我会努力的,老师。”
“行了,我吃好了,你收拾一会儿,我先去休息。”
杨时屁颠屁颠凑上去问:
“老师,老师,问你一件事。”
看着笑脸相迎的他,陈念之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摆出一副老师的样子说道:
“问什么?”
“知意?是谁?是师娘吗?”
陈念之顿时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跟自己的徒弟说肖知意是他爱而不得的人吧,这样也太没面子了,她又想到被肖知意拒绝的那段时间,脾气一下子上来。
她目光凝视着杨时,这样的眼神让杨时后背发凉,陈念之怒道:
“做好家务后就去扎马步,没我允许别站起来!”
“啊,啊?这!”
“去啊!”
杨时只得自讨没趣的离开,心想:真倒霉,第一天拜师就惹老师不高兴,究竟是我的问题还是老师太难伺候…唉,算了算了,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