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无用一脸惊恐,内心暗想:没想到这小子命那么硬!
他目光在众人中迅速扫了一眼后装出一脸无辜以及羞愧的样子:
“我,我什么也没干,只是,只是从玉俑身上抠了一小片玉片,谁,谁,谁知…会这样…”
肖知意没太多情绪上的变化,反而是李子曾,他一个健步来到铜无用面前,一脸怒气的将人拉起,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成拳准备打在下去。
正当拳头距离铜无用仅有几毫米的距离时被肖知意叫住:
“子曾!快住手,我没事…”
听到肖知意叫出的子曾让陈之内心稍有些波动,他说道:
“臭小子,消失那么久去哪里了?“
李子曾将手放下,目光恶狠狠的看着铜无用:
“难道你不知道古墓中到处都是机关吗?我会盯着你,再有下次,我会把你留在这!”
说完他转头看向陈之,看到陈之这副重伤的模样,李子曾心碎一地:
“老陈,你,你这~这是…怎么弄的?知意!你怎么照顾老师的!”
李子曾就是这般爱憎分明的脾气,前一秒还在为肖知意的意外与别人作对,后一秒便开始追究起肖知意的过错。
这两个人都是他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一个,无论其中哪一个都值得他舍命相救,肖知意羞愧的把头地下:
“辜负了你的信任没能保护好大师,我不做太多辩解,而且大师的伤是我造成的…”
看着年过半百还遭受这般磨难的老师,李子曾气不打一出来,他怒吼道:
“肖知意!你再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张迎坷拉住肖知意,韩希正准备说话却被陈之抢先:
“这不是知意的错,你俩就别吵了,都是我没怎么留意才这样的,况且这伤不重。”
看着这样的老师,李子曾心里不断在滴血,再看看肖知意,竟然有种错付的想法,他一字一句,语气很是冰冷的说道:
“肖知意,你最好给我一个说法!”
“你小子要什么说法!我都说了没事没事你非要怪罪别人,我还没要你交代消失那么久去哪了!”
如果陈之安然无恙或者放在平时的话李子曾一定会对肖知意这一身行头评头论足,而如今却触及到了底线问题,不知不觉中李子曾长大了,老师也成了他内心深处的一道底线。
陈之内心也很复杂,他既为在李子曾心中有如此重要的位置而高兴又为这对两小无猜的兄弟闹矛盾而困扰。
韩希见他们不愉快便上前调节,她将所有事情向李子曾叙述一遍:
“…”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李子曾看了肖知意一眼,再看向陈之,顿时无处撒气,怪不上肖知意,最后只能怪到自己身上:
说到底还是怪我自己,如果我小心一点就不会与他们分开,那老师…
一边自责一边看着肖知意说道:
“这明明不是你的错却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头上,你是不是傻,认为自己什么都能扛…”
“对不起,子曾,我…”
“道什么歉啊,都说了不是你的错,接下来的路我们要保护好老师,你也顺便保护好自己,我保护好你们…”
这突如其来的感情让气氛变得略显和谐,韩希为了加快进程便说道:
“肖知意,你刚才在里面看到了些什么,似乎有一个地宫?”
“是的,那是一个水下地宫,地宫中有一个水晶棺椁,但位置在哪里我并不知道。”
高颜想了一会儿说道:
“从山顶一路下来到这已经走了一段距离,这里应该算是整座山的中下方,也就是说黑山从上到下是相通的,目前发现有水的地方有两个,一个就是刚才那间墓室,但那墓室中的水显然不正常,还有一个地方就是我坠落下去的地方,下面也有一潭深水。”
高颜所说便是陈之所想的地方,最终几人决定去寻找那个地方,依旧是肖知意作为总指挥。
为了减少失误,李子曾建议肖知意走最前面,高颜跟随指路,深田忠断后,自己则安心保护老师和戒备四周环境。
多次的触动机关让他们变得小心翼翼,一半都没走完众人的手电筒便都没电,还好李子曾包里有两个手电筒,几人便凭借着仅有的手电筒一路下去。
扑扑扑…扑扑扑…
才走没多久便听到一阵阵类似于某种生物煽动翅膀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肖知意停下脚步四处找寻声音源,后面的深田忠也在不断的找寻。
声音越来越近却找不到在哪里,甬道就那么点,但却无迹可寻它们在哪里,因为电筒只有两把,深田忠和肖知意一人一把。
两人只能留意到他们怀疑的范围,谁都没有想到甬道两边的墙面,振翅声响越来越大,就是无迹可寻,几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往往未知的恐惧才是最致命的伤害。
突然,铜无用用力拍了自己后脖子一下,两个手电筒射向他时,只见他脖子上手上有一股血流出。
两股强光照射到他身上,刺眼的光让他的眼睛睁不开,因为在黑夜中行走,为了观察周围环境,人们瞳孔放大,当强光照射上来时便会造成短暂性失明。
铜无用只感觉身上有一股水在流,他一边捂住眼睛一边说道:
“小样儿,我还抓不到你?摸起来是个大家伙,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怎么还有那么多水…”
几人以为那是他身上的血,张迎坷喊道:
“二…罗见童,你,你…脖子,手上怎么,怎么都是血?你没事吧…”
铜无用听到有人能叫出自己的真名时竟然有些激动,人活于世,谁都渴望被记住,被知道名字,激动之余他伸出手:
“血?什么血,哦,应该是这畜牲的,不过…啊!”
他话没说完便看向他的手,手上是一大捧血,除了血外还有一个酷似蜻蜓的人脸飞虫。
那东西长着一张小人脸,嘴巴多处都是烂的,里面还有一排参齐不齐的獠牙,模样很像农村用的逮老鼠的夹鼠器,一双血红色眼睛往外凸起。
它的翅膀半截红色半截紫色,六条腿如六把锋利的镰刀,身体粗壮如成年人大拇指般大小,长度七厘米左右,虽然被拍了一下但身体依旧完好,那些血量是从它嘴里流出的。
众人看的清清楚楚,罗见童立马甩开那东西,用另一只手擦了擦脖子,鲜红的血染红他的双手,像极了刚杀过人一般。
肖知意手电筒射向罗见童的脖子上,只见他脖子上有六个抓痕,罗见童大骂道: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血不是我的,杀了这东西怎么还跟杀了个人一样流那么多血…”
说出这话时他才发现自己言多必失,张迎坷说道:
“杀过人就别说出来,老天都会记下的,总会收了你的命,不用着急自己死不了,很快的,金没有,你,我,都是十恶不赦之人,欠的命总归会还的,说不准就在下一秒!”
自从决定跟随肖知意重新做人后张迎坷很多事都看得很通透,而在曾经的搭档看来他就是进墓进傻了,可能是逃命太快脑子跟不上,忘记了世道的艰辛。
振翅声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韩希突然手起刀落,那飞虫的血如溪流一般流出,她大喊道:
“那东西在墙里,快跑!”
此话一出大家便本能的往前跑,深田忠拿着手电筒跑过来时观察到刚才韩希和铜无用站的两边,上面都是人面飞虫,它们在很努力的破墙而出。
众人前脚刚跑出它们所在范围,那飞虫后脚便全部倾巢而出,对他们穷追不舍,深田忠从包里掏出两个手雷并迅速扔了出去。
嘣~嘣…
两声雷声响起,一部分被炸死,血流成河,一部分依旧穷追不舍,这东西恐怕道术法术都没什么用处。
跑了一路,他们路过一个小水滩那些飞虫竟然就不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