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想到刚才易满足的一番话后,心想:

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屋子变得更亮些?

突然亮起的屋子让杨舒感觉到很不舒服,随着环境的变化她的瞳孔慢慢变小。

明亮的灯光下杨舒在屋里四处走了走,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虽然只是一个不大的屋子,竟然有一半阴冷一半温暖。

李子曾同陈之说明情况后自己去了无忧村,本来老师打算一起去的,被他劝住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应付。

为了能给杨舒更多的东西,易满足又换了另一副模样去赌场寻找赌徒,因为只有不停地赌他才能存活下来,也能获得一定的力量。

杨舒如一个家庭妇女一般在打扫着屋子,她想自己暂时是离不开了,只能先住下。

打扫时桌子下一块石碑映入杨舒眼里,她蹲下去看,石碑上【易满足之墓】把她吓坏了,脸色变得青绿,杨舒坐了下来:

怎么会是这样,他,他竟然,死,死了,那刚才,刚才我见到的,不就是鬼吗?刚才我是与鬼交谈?怎么会这样…

杨舒将目光落在石碑上,发现一本书压在墓碑下,她小心翼翼的爬到桌子下将书拿了出来,书名被一层厚厚的灰尘遮住,杨舒用手轻轻地将书上的灰尘拍去,上面的字是:平生易满足。

落款作者就叫易满足,杨舒一脸疑惑,她翻开第一页:

我是谁?我是人吗?或者我不是。我不知道如何去跟别人提我,我死了,但我也不是鬼。

降时何处罪阎罗,此俗多半皆错过!半鬼谁知有拘束,生平哪物易满足。

这就是我的半个人生,如若哪一天你是我的人生客串,那就通过这些文句解读我…

我生平不善不恶,如今不死不活,这间屋子就叫阴阳屋,阴人一半,阳人一半,我是半人半鬼的六道例外,同时也受六道左右,比人洒脱,比鬼可怜…

我的右眼不比寻常,可以透视世间一切人物,可以预测人物的将来,但每一次使用,都得靠赌注才能恢复,不然我将会人间蒸发,再无存在印记,我通过别人跟我赌博时的快乐和收获的筹码存留世间。

在十九岁时一场病让我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从那起我便成了一个只有一魂之人,剩下的两魂七魄不知何处,所以我半人半鬼。

我查阅数万典籍,其中在《失魂而归》中找到一法,只要找寻到俗世女子,尝试一番真情实爱,兴许我能成为一个正常人,或者正常的鬼,就不用如此尴尬存在。

你我共在此处,定然是宿命安排,所以我是有一定私心的,如若成功了定不负你,我等待了九十八年了,今天之后是九十九年,这九十多年来我没有尝试着和别人缔结这份契约的,你绝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我所住的阴阳屋拥有阴阳力量,如果我允许别人进来,她却无心留下,千方百计要离开,那我也会魂飞魄散,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是第一个非赌徒也能进入的人。

我生平无罪业,等了九十八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让你进来,可能是这九十八年来的痛苦和寂寞…

吃过桌上的饭菜之后如果你觉得我的手艺还可以你就留下来吧,当然你要走我也是留不住的,后面有离开的方法,你离开了,我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第一页就这么结束了,杨舒继续往后翻看,后面就是出去的方法,她没有认真的看就把书合起来了:

我真可笑,刚才想着出去,现在却不想了,因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出去,出去之后我能去哪里?我现在只是一个被输了的筹码,我还能怎样…

杨舒靠在桌子上,将书抱在怀里继续思考着自己该怎么选择。

易满足这九十八年的活动也被一些稍有道行的人盯上了,一个奇道宗的道士佯装成一个赌场里输得精光的赌汉,在赌场吵吵囔囔的,易满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经过一番攀谈两人来到阴阳屋进行属于两人的赌局。

易满足熟练的跟奇道宗道士说明情况后询问那人要赌什么:

“请问张帆,您的筹码是什么?”

“我也有规则,我的规则就是你的规则,你看如何?这是公平的,你的筹码是什么?”

易满足没有想到这一次自己带进一个硬骨头了,只怪他刚才想着杨舒的事而没有探清对方的底细,他略微一笑,说道:

“客人,我想财富才是成功男子的象征。”

“那你为什么不用这句话劝服自己?快开局吧,我的筹码是我的脑袋,我们公平点,你也是吧,这样公平点。”

“好啊,你我各取一张牌,直接比牌的大小。”

易满足料定此人是来闹事的便爽快的答应,两人谁也没有磨叽,迅速的抽出一张牌。

虽然是同在一个屋子,但杨舒却不见赌博的两人,只能听到他们对话的声音,她想说话但又若有所思,最后选择静静的听着。

易满足和奇道宗道士抽到的牌大小一样,两人同时感到对方牌的点数,那道士开口说道:

“我们的牌大小一样,这怎…”

他话只说到一半,自己都没有料到怎么回事脑袋和脖子就这样分家了,易满足一脚将道士踢出去,被踢出来之后,鲜血像流水一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街上的行人被凭空出现的尸体吓得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的跑开了,有的人被鲜血喷到脸上,刚输光家产的浪子也忘了输钱的沮丧,落荒而逃,赌场的大门也关了。

吵闹哭嚎声落幕之后街上只留下一具孤单单的无头尸体,留在阴阳屋的脑袋主动飞到易满足手中:

“客人,这里我说了算,还有一个规则人人知道,你却不知,有心告诉你,你却没机会继续赌了,庄家的牌大半点。”

那脑袋眼睛都没来得及闭就被切割下来,易满足继续说道:

“是真的奇怪,为何最近那么多第一次,第一次让人进来,第一次有人跟我筹码赌筹码,如果是这样,那我跟你们赌还有什么意义…”

脑袋里的血依旧炽热的流到易满足手中,顺着他的手缝,血嘀嗒嘀嗒流到下面,杨舒看到鲜红的血流下来,大喊了一声。

啊~!

易满足才意识到杨舒的存在,赶忙下去安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