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战甲,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干涸的血迹,好像一位曾在沙场中浴血拼杀却最终败落的悲情将军。
就在我满心疑惑眼前这人的身份之际,那人犹如闷雷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声如洪钟,带着无尽的威严质,“来着何人,为何擅闯哀牢山?”
我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说道,“弟子顾念一,乃受师父指引,方至此地。”
那人闻言,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冷哼一声道,“哼!什么样的师父会安排徒弟来此送死?”
我刚欲开口辩解,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意识模糊,脑袋仿佛被重锤猛击,天旋地转。
再次开口时,那声音竟赫然变成了旱魃的!
嗓音粗粝而沙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赢勾,别来无恙。”
这声音带着一股炽热的气息,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点燃。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
我并没有请旱魃出来,她怎么能够擅自上我的身?
更何况我不是有修罗灵力么?
她怎么做到的?
不等我想通,赢勾就双目如炬,死死盯着我,周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阴寒之气。
“旱魃?你我本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为何来此?”
我仰天大笑,声音犹如焦雷炸响,“赢勾,这世间的因果轮回,岂是你能独断!我所行之事,皆为正道!”
赢勾双手握拳,骨节咯咯作响,“正道?你所谓的正道,不过是你的一己之私!”
说罢,赢勾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影向我扑来!
我却不慌不忙,脚下升腾起熊熊烈焰,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赢勾刚一靠近,便被那炽热的火焰逼退,他怒吼一声,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雾气,试图扑灭火焰。
我双手舞动,火焰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张牙舞爪地冲向赢勾。
赢勾侧身躲避,却还是被火龙的尾巴扫中,身上的铠甲瞬间被烧焦了一片。
“好你个旱魃,竟有如此威力!”
赢勾恼羞成怒,再次发动攻击,他双手凝聚出一团黑色的灵力球,朝我猛掷而来。
我丝毫不惧,抬手一挥,一道火焰屏障凭空出现,将灵力球挡了下来。
灵力球在火焰中爆炸,掀起一阵强大的冲击波,周围的山石树木瞬间化作齑粉。
我和赢勾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使得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
战斗愈发激烈,赢勾施展出的灵力在他周身汹涌澎湃,化作无数的利刃,向着我飞射而来。
我冷哼一声,周身火焰大盛,那些利刃还未靠近便被高温融化。
随后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向前一指,一道巨大的火柱从指尖喷射而出,直冲向赢勾。
赢勾躲闪不及,被火柱击中,痛苦地咆哮起来。
但他并未就此屈服,反而激发了更强的斗志,再次聚集黑暗灵力,准备做最后的一搏。
我岂会给他机会!
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赢勾身前,抬起一脚,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狠狠地踹在赢勾的胸口。
赢勾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赢勾,你败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威严。
赢勾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已身受重伤,再无还手之力。
他不甘地看着我,“没想到,今日竟会败在你手中……”
我唇角弧度上扬,缓缓道,“咱们说话算话,如今你败了,就得听我的安排。”
赢勾不屑地看我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我说你怎么会忽然来找我,原来是有事相求。”
“得了得了,之前我败给你,跟你一起作恶,如今你败给我,就得陪我一起匡扶正义。”
说话间,我还抽空抬起手指欣赏了一下去傅家山庄时做的美甲,都有点掉色了。
赢勾轻咳两声,支撑着起身,“好了,有事儿就说事儿。”
气氛得到缓和,周围的光线也逐渐恢复正常。
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赢勾坐在我对面的台阶上,一脸的不服气,那表情仿佛能滴出水来。
“把你的驴脸收一下,活了这么些年了,还不服输怎么的?”
赢勾撇了撇嘴,幻化出一个常人模样,一套黑色西装革履,领口别着一枚造型夸张的银色骷髅徽章,衬衫是暗紫色,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却染成了张扬的酒红色,里里外外都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中二气质。
除了这些,长相还是挺让人舒心……脸庞虽然白皙,五官却极为精致,眉毛细长高挑,上扬的眼角带着几分戏谑,高挺的鼻梁下,嘴唇薄而红润,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永远带着一抹嘲讽。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还学会耍帅了。”
赢勾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一拢酒红色的短发,“人类要进步,咱们这些做鼻祖的岂能落后?”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谈起正事儿,“还记得百年前地府的那场惊世大战吗?”
此话一出,赢勾神色顿了一下,“不是早休战了,又开始了?”
我起身走出两步,“那一战,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仙界和地府皆损失惨重,还丢了几件至关重要的宝贝,如今,我是受命要将这些宝贝追回,然而,又不能过多插手人间之事,所以,我才收了这丫头做徒弟。”
说着我反手指了指自己,“此番来找你,便是想让你也收她为徒。”
赢勾闻言,眉头紧皱,但又不容拒绝,思考一番道,“那就先看看这丫头的天赋体质再说。若只是个庸碌之辈,莫说做我徒弟,就是靠近我,也休想!”
说罢,赢勾那犀利的目光便如利剑一般朝我射来,上下打量。
刹那间,我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看穿。
此时,旱魃已经站在了一旁,“你且仔细瞧瞧,这丫头能入我眼,自是有几分特别之处。”
赢勾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继续专注地审视着我,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极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