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姐夫’这两个字。

林越整个人懵了。

她手机能叫姐夫的,除了韩在行,没有第二个人。

而现在,这个‘姐夫’的字眼在她眼前跳,林越的心也跟着跳。

姐夫……

姐夫……

姐夫……

林越的脑子嗡嗡作响,在电话快要挂断的那一刻,她赶忙放耳边,“喂。”

没有声音。

林越拿下手机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没划接听键。

她太紧张了,紧张的脑子都迷糊了!

林越极快划接听键,电话却挂断了……

林越要哭了。

她立刻给韩在行回过去,心咚咚的跳,跟有石头在心里砸一样。

姐夫给她打电话了,这一年,姐夫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她不敢想象。

不敢相信。

“林越。”

电话通,韩在行的声音传来。

林越张嘴,“姐……姐夫……”

她声音发颤,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这一刻,林越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

“是我。”

“是……是你……”

“姐夫,你……你……”

她想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

啊!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她舌头打结了,脑子里全是豆腐渣!

啊!要疯了!

“我开了一家服装公司,想聘请你做我公司的顶级设计师。”

“林越,你有没有意向。”

“……”

林越嘴巴大张,哑了。

韩在行没有听见林越的声音,他不再出声。

不过,韩在行没有挂电话。

他在等待,极有耐心的等待。

安静在电话两端无限拉伸,蔓延,整个城市似乎都静了。

“姐夫,你……你说真的吗?”

好久,林越出声,声音又颤又飘,好似在云端。

确实,林越现在就感觉自己在云端,飘飘忽忽的,不真实。

“真的。”

“我去!”

“我去!”

林越眼睛涩痛了,她知道韩在行开了一家服装公司,走的是高端路线,主打温暖风。

当初韩在行开这家服装公司,都接受了采访。

他说,这家公司是为他妻子开的,他妻子喜欢设计服装,他妻子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他希望把他妻子的温暖带给每一个需要温暖的人。

这个公司刚开没多久,也就一两个月。

当时林越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就想去韩在行的公司。

但她怕,她怕韩在行。

不,不是怕,准确的说,是愧疚。

林越没有忘记一件事,她和林帘去商场,林帘失踪,韩在行找了很久才找到。

那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结。

她不敢给韩在行打电话,不敢给韩在行发短信,即便是得知林帘死,林越也是让杰森去打听消息。

甚至去找林钦儒。

这一年以来,林越愧疚,痛苦,难受,直至今日。

“你手上的工作处理好,给我打电话。”

“好!”

“就这样。”

韩在行挂断电话。

林越赶忙说:“姐夫!”

韩在行停顿。

林越听着手机里的安静,嘴巴张了张,说:“没,没事。”

她想把她可能遇见林姐的事告诉韩在行。

可是,她根本就不确定,甚至那声音可能就是她的幻觉。

“嗯。”

韩在行挂了电话,林越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好一会,把电话拿下。

她没有确定,无法肯定,她不能跟姐夫说。

那种看到希望又绝望的滋味,太痛苦。

她不能让姐夫和她一样。

服务员过来,“小姐,我们要下班了,您现在回去吗?”

“回去!”

林越看时间,十点多了。

她的飞机是凌晨十二点四十。

林越赶忙收拾东西离开。

她得回巴黎,把手上的工作处理了,回国。

韩在行的公司,在国内。

随着林越的离开,服务员也离开。

不过,服务员没有收拾东西回去,而是去到一个人身旁,在那个人耳边说什么。

那人听着,看着林越离开的方向,拿起手机。

宓宁给湛可可擦好身子,换好睡裙,坐到**,看睡的香香的湛可可。

平常小丫头睡的很乖,有时候小脸上还带着笑。

但今晚,小丫头脸上没有笑。

不仅没有笑,还皱着眉头,睡的不安稳。

宓宁手指落在湛可可皱着的小眉头,轻抚。

不笑的小丫头,让人心疼。

“不要怕,妈咪和爸爸会永远在可可身边。”

宓宁低头,在小丫头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哭的那么伤心,应该是怕她们离开她吧。

湛可可皱着的眉头松散,宓宁离开小丫头卧室。

而这离开小丫头卧室了,宓宁才想起一件事。

湛廉时。

阿时跟她一起回来的,但阿时什么时候离开的小丫头卧室,她不知道。

而宓宁想到一件事。

在车里,湛廉时对湛可可说那几句话时的深情,和平时不一样。

宓宁看四周,没有看见湛廉时的人,她想了下,去书房。

湛廉时可能在书房。

书房。

湛廉时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手机,眼眸看着外面的夜色。

“林越接了一个电话,她叫那个人姐夫。”

“这个叫姐夫的人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说她去。”

“说了这句话后,林越似乎想对那个人说什么,却没有说。”

“随后,林越离开了餐厅。”

姐夫。

韩在行。

湛廉时眸子未动,他眼里的夜色和外面的夜色一样,很静。

电话里的人说完便不再说。

“跟着林越,她说的每一句话,我要听到。”

“是。”

“阿时?”

门外,宓宁的声音传进来。

湛廉时眸里的夜色动了,里面的黑夜有了温度。

他转很,手机落进兜里。

咔嚓。

门打开。

林帘看着站在门内的人,她弯唇,“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

湛廉时看着宓宁,她脸上带笑,眉眼亦温柔,和平常一样。

她已然整理好自己。

“可可睡着了。”

“睡着了,就是睡的不安稳,不过,明天应该会好。”

孩子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的。

“不用担心。”

“嗯。”

湛廉时手臂落在宓宁腰上,揽着她出书房。

宓宁看湛廉时。

湛廉时转眸看她,“看什么。”

宓宁想了下,说:“阿时,我想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