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乘看着韩在行,韩在行也看着付乘。

两人视线都顿了两秒,然后韩在行走出来。

付乘出声,“韩先生。”

韩在行看着付乘,“正好我也要去找你。”

付乘神色微顿,说:“韩先生请说。”

“林帘脑震**的事你们都知道,她不能受刺激,告诉湛廉时,想让她好好的,就不要告诉她他救了她的事。”

付乘没说话。

而韩在行在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了。

突然,付乘说:“韩先生,也许我不该说,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话。”

韩在行停住。

付乘转身,看着韩在行,“林小姐和湛总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但林小姐和韩先生何尝又不是?”

韩在行站在那,付乘已经离开,走廊上安静的没有一点声息。

跨不过去吗?

那湛廉时在做什么?

跨不过去他也在跨,他为什么又不能?

林帘疼醒了。

她背上挨了齐磊一棒,很疼。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韩在行不在病房里,四周很安静。

林帘撑着床坐起来。

她疼的难受,就跟有人拿着带钉子的棒子打她一样,她想起床走走。

头依旧晕,整个人动一下都疼,但林帘还是强撑着,在病房里走动起来。

咔嚓,病房门打开。

林帘转头,看见韩在行,她笑,“在行。”

她脸色还很白,唇上也没血色,这么笑着,长发披肩,浓密的黑发垂下,落在她脸上,更显她的虚弱。

看见她就穿着病号服撑着床头柜,身子微弯着站在那,韩在行的心瞬间抽紧,他大步过来,立刻抱住她,“要上洗手间吗?”

林帘摇头,嘴角依旧带着笑,“我就想走走。”

走?

她眉眼间尽是隐忍的痛,哪里是想走走,根本就是难受。

“我陪你。”

韩在行不想戳穿她。

脱下自己的大衣,给林帘披上。

林帘弯唇,顺势靠在他身上,两人在病房里一步步走起来。

外面夜色寂静,病房里灯光明亮,一切似岁月静好。

湛廉时睁开眼睛,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眼里划过一抹极大的恐慌。

就好似噩梦刚过,还未从那噩梦里回神。

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灯光照在他眼睛里,却怎么都照不进那片黑暗。

湛廉时脑中划过许多画面,这些画面在他眼前浮动,就如密密实实的棉花捂着他的心,让他喘不过气。

他闭眼,那紧抓着被子的手缓缓松开。

等他再睁眼里,里面镜子一样的黑有了情绪。

他捂着胸口坐起来。

护工听见声音,立刻过来,“先生,你醒了?”

护工来了后,付乘便出去了。

他要交代一些事,也要买一些东西。

湛廉时听见陌生的声音,看向护工,一双黑眸让护工惊了下。

这般黑的眼睛,只是看一眼便像摄了魂一般。

“出去。”

哑沉的嗓音落地,护工反应过来,立刻说:“好,好的!”

赶紧出去。

护工赶忙出去,把病房门关上,一切恢复安静。

湛廉时靠在床头,头微扬,眼眸闭上。

付乘看见护工出来,大步过来,“湛总醒了?”

“是的,付先生。”

付乘立刻打开门进去。

湛廉时听见声音,看过去,看见付乘,他再次闭上眼睛。

付乘看见湛廉时醒了,把东西放下,走过来,“湛总。”

“她呢。”

这个她没说名字,但付乘知道是谁。

“林小姐醒了,没什么大问题。”

“嗯。”

湛廉时始终闭着眼睛,就像平常的闭目养神。

付乘看他脸色,说:“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湛廉时没说话,付乘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按床铃。

很快医生过来。

医生给湛廉时检查,然后对付乘说:“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湛先生受的是内伤,需要好好治疗,不然会有后遗症。”

“我明白了。”

医生离开,付乘给湛廉时盖好被子,说:“湛总,我刚刚……”

外面传来嗒嗒的跑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就如雷声一样,无比响亮。

付乘看过去,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湛廉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