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人群散去,精心设计的活动结束。

那满满的繁华消失无踪,留下的是一盏盏寂寞的灯笼。

烛火依旧,灯光照暖,即便无人欣赏,它们也悄然绽放。

D市下雨了,凤泉镇也下起雨来,细细密密的。

不大,绵绵的却也足够打湿万物。

而这一刻,那凤凰河中间搭建的圆台,表演的姑娘男人不见,五光十色的灯光关了。

除却四周点着的灯笼,这里静的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

但是,细看,还是能发现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

有一个人站在圆台上,看着河岸的一个位置,她似被定住了,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走了,河岸两边,凤泉镇上都没有人了。

只有她, 无声站在那,凝望某个地方。

执拗的。

坚定的。

“回去吧。”

一把伞撑在她头顶,伴着无可奈何的声音。

“呵。”

刘妗笑了声,讽刺又冰冷。

乔安看着她这模样,说:“我说过了,没用。”

湛廉时的心早便不在她身上,她做再多,都没用。

只会把两人曾经的情分给一点点消磨掉。

这是不理智的。

但她无法说服刘妗,只能看着她一点点走向深渊。

刘妗勾唇,嘴角的笑放大,冰冷讽刺也跟着变浓,“我倒是想看看,今晚过后,他会怎么对我。”

转身,离开了这冰凉的地方。

乔安站在那,看着这一身傲气的人,眉头皱紧。

现在她没有得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但是,这不代表湛廉时真的对今晚的事无动于衷。

她明显的感觉到,暴风雨很快就会来。

而刘妗,招架不住。

一个小助理从休息区跑过来,看见刘妗,立刻叫,“刘老师,有电话来,说找您的!”

乔安听见这句话,心里一紧,快步跟上去。

刘妗脚步停下,这一刻,她心跳是跳慢了一拍的。

因为,她想,是不是他给她打的电话?

她期待,又害怕。

小助理很快跑到刘妗跟前,把手机递给她。

刘妗看着眼前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通话中,而这个号码……刘妗眯眼,神色冷了。

乔安来到刘妗身旁,看助理手里的电话,陌生号码。

不知道是谁。

但是,这个时候打过来,怕是不安稳。

乔安看刘妗,却看见她冷漠的脸。

而这脸上,没什么惊讶,疑惑,反倒是知道这电话是谁的。

乔安心里微动,一个名字从脑中划过。

这一刻,她脸色变了。

赵起伟。

是他。

一定是他!这么热闹的场面,突然传出杀人,除了赵起伟,还能有谁?

乔安的心砰砰砰的剧烈狂跳,她下意识便去拿手机。

那杀人的事不能和妗妗扯上关系!“妗妗,不接电话吗?”

在乔安的手快要碰到手机的那一刻,一道带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清晰的落进几人耳里。

乔安心颤了。

这声音,在她听来,就是魔鬼的声音。

刘妗接过手机,抬头,看着前方夜色下被灯光隐隐照着的山林,“是你动的手?”

“呵呵,妗妗,饭可以乱吃,水可以乱喝,但话可不能乱说。”

“是么?”

“当然,我现在可是在遥远的国外,我的手伸不到那么长。”

“呵,你伸不到,别人伸的到。”

“这是自然。”

乔安站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让小助理离开。

小助理听话的走了,乔安依旧留在这,把伞打到刘妗头顶,听着这静夜下,两人的声音。

赵起伟说了那句话后刘妗便不再开口了,但她脸上的冷笑浓郁了。

今晚的事就是赵起伟做的,她想都不用想。

但他还真是敢。

没听见刘妗声音,似乎很无趣,赵起伟开口,“怎么,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们可是很久没联系了。”

“我很想你的。”

那声音又低又缓还带着笑,听着就不是个正经人。

刘妗嘴角弧度上扬,“想我?

我看你活的很逍遥。”

手机里有赵起伟的声音,还有女人轻喘的声音,那声音一听就知道赵起伟在做什么。

“啊!妗妗你吃醋了吗?”

似乎很是惊讶,手机里那轻喘的声音都不见了。

“呲。”

“吃醋……”“赵起伟,我现在是在吃醋,但我不是吃你的醋。”

“我吃的是林帘的。”

“哎呀,妗妗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我都不断的用行动,用事实给你证明了湛廉时的心不在你这,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

这话说的刘妗眼里生出泪光,她看四周,这逐渐被细雨遮掩的古镇,笑的不能自己。

“赵起伟,你不要忘了,当初你也是用你的行动来证明他爱我。”

“啧!”

“看来你到现在都看不明白啊。”

“妗妗,你真的好笨。”

无奈的声音传来,刘妗握紧手机,脸上的笑不见。

“你什么意思?”

“妗妗啊,他湛廉时在当初就对林帘动心了,不然,他不会碰她,不会让她有他的孩子。”

“甚至,以他的人脉,他不会找不到林帘。”

“你知道吗,他根本就没找。”

“他放了她,他打定了主意让林帘生下他的孩子。”

“你别傻了。”

“那个时候,林帘就在他心里了。”

一句句带笑的话落进耳里,像一块块冰砸下,刘妗只觉得凉,凉到彻骨。

却也凉到冷静。

“他跟我求过婚,他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也不可能。”

“呵呵,他是跟你求过婚,但他跟你睡过吗?”

“这话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信?”

“说到这,我必须承认,他湛廉时是比我赵起伟有责任心,更值得托付。”

“但你们在一起多少年?

他要真爱你,会不碰你?”

“作为男人,我必须要说,爱一个女人就想要得到她。”

“就像我。”

“我一直想得到你,你都不愿意,我这么不离不弃,你再对比湛廉时,到底是谁爱你?”

“妗妗,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刘妗仰头,眼里的泪光被逼退,她勾唇,“按照你的理论,那那天晚上,你那么对林帘,他为什么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