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茂密的树林,大地之上杂草乱生,充满着生机,一颗颗参天大树自地面探出,伸长至半空,展开的树枝错综交织,挡住了阳光。林中偶尔会有闷雷般的兽吼声响起,给这片茂密的树林平添几分危险。

林子的尽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大地仿佛被一把巨剑砍掉了另一半。这里的大地很少生有花草,树木更是没有一根,这些家伙好像具有灵智,知道这里危险,自觉的远离此处凶险之地。

此时是黎明时分,天地中无比清凉,一抹红阳射下,落在了悬崖边缘的地面上。与此同时,平静的虚空突然狠狠一抖,乍一看,虚空仿佛被一双大手撕裂,一个巨大的裂缝凭空而现。

裂缝中,一个身着火袍的修长身影如箭矢般射出,稳稳的站在了悬崖边上。他俯头瞥了一眼下方云雾缭绕的虚空,当即俯冲而下,没入了那浓郁的云雾中。

悬崖下方是一片世外桃源,一个自高山之巅飞泻而下的瀑布气势磅礴的拍打着下方坚硬的岩石,爆开的水流凝成河流流向未知的远方。

瀑布旁,一个简易的木屋很是醒目。随着呼啸的风声响起,方才悬崖之顶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木屋前方。

“主人,灵珠已经到手!”胡彦霖低下头,令人发抖的魔音之中是无比的恭敬。

声音落下,木门自动打开,木屋内传来一个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做的很好,进来吧。”

“是!”

胡彦霖说罢迈步走了进去。

木屋内的布置很简单,仅有一张不算太大的木床而已,其上铺着单薄的被褥。被褥之上,一个面色祥和的老者盘腿而坐,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咚咚咚”的脚步声让老者缓缓睁开了紧闭许久的双眼,他盯着眼前多年未见的面孔漏出一个让人舒适的笑容。

“将身体还给他吧。”老者缓缓说了句。

“是!”

魔音应了一声,而后胡彦霖脸庞的黑气和眼中的血丝一瞬间消失殆尽,身体脱力一般倒下,“咚”的一声落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老者笑着盯着地上虚弱无力的身体自言自语道:“彦霖啊,老夫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短短不到百年,你竟然已经到达与老夫一样的高度了。”

说罢,他手臂一挥,竟然直接从胡彦霖的储物戒中取出了灵珠。将灵珠放在手中端详了许久,这才收回贪婪的目光将其收入自己的储物戒。

而后,老者起身下床,将地上的胡彦霖拖起,平放在木板**,并为其盖上被子。

………

胡彦霖的意念不知过了多久才和身体再次融为一体,当他醒来时,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年少时给予自己温暖的小木屋。左右环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他漏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嗯!”老者点点头,也是一展笑颜,说道:“彦霖啊,你做的很好,没有让我失望。”

胡彦霖一脸不解,自己的记忆打从在灵域主殿地底触碰到灵珠的那一刻起就中断了,再次恢复时已经从此刻开始重新连接以前了。听师父的话语,自己显然已经得到了灵珠。这中间发生的事情他自然要一问究竟。

“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满是不解。

老者脸庞的笑容消失,被深深的忌惮取代,他一字一句的将已经编好的剧情说了出来,“没想到灵域域主那厮竟然如此强大,你和他同为异神境巅峰的修为,可仅仅一个照面就被其重伤不起。所幸我通过特殊的方法感应到了你的气息萎靡,这才险而又险的将你给救了回来。”

“那灵域域主呢?他被您打败了吗?”胡彦霖追问。

“险胜,不过我也被他重伤。”老者的眼眸中涌上后怕,他的演技不得不让人佩服。

胡彦霖闻言,心中惭愧又震惊,为了自己,已经选择隐居的师父竟然选择了出手,更不曾想,自己的师父竟然可以和陵辉一较高下。

“那师父您的伤没事吧,我体内有不死血火,或许可以帮到您。”胡彦霖一脸担忧的问道。

老者摆摆手,“这段时间的修养已经痊愈了。”

胡彦霖一听,不由得心中惊叹,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陵辉又给自己带了多重的伤势。他并不奇怪现在自己的身体为何毫发无损,不死血火的奇效足以让伤势在这漫长的时间痊愈。

不过,他现在考虑的不应该是这些问题,而是自己今后应该何去何从。偷盗灵珠之罪足以让异能世界将自己视为公敌,不知自己的亲人是不是也这般呢?洛羽、幻霖、外公、岳父他们会原谅自己吗?

“彦霖,你可愿再帮为师一件事。”

这时,耳边老者的声音将胡彦霖拉回了现实,他盯着师父带着祈求的苍老眼眸点点头,“师父请说,徒儿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嗯!”老者欣慰的点点头,“帮我得到圣域的圣珠自己剑域的雷剑灵!”

胡彦霖闻言,心中一惊,眉头缓缓皱了起来,“师父要三域的圣物究竟要干什么?”

“自由用处。”老者微微一顿,注视着胡彦霖问道:“你在怀疑我吗?”

胡彦霖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有点好奇罢了。只是师傅,我又该如何得到圣珠和雷剑灵呢?我现在已经是整个异能世界的通缉犯了。”

“杀了他们就是,以你的实力,要做到这一点不难!”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胡彦霖心弦再次一动,眼前的人仿佛不是他曾经认识的师父,两者判若两人。这究竟是自己的感觉还是事实本就如此。

“抱歉,恕徒儿不能答应。”胡彦霖缓缓摇头,“师父对我的情承载在当初的那个承诺中,我耗费半生将其完成,也算是还了师父的情,自此往后,我只想做一个隐居之人,去过我曾经向往的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

老者迟疑了片刻,随即缓缓一笑,“为师不勉强你,不过,你我师徒一场,在这分别之际,我再送你最后一样东西。”

“跟我来!”

老者先行离开了木屋,胡彦霖迟疑了片刻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