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西征

“难道我不会说吗!”童燕苦涩地笑笑,“有一天,我对我妈说,我伤害了一个男孩,我妈问怎么伤害的,我就说了那封求爱信,我妈骂了我,说这种心灵上的伤害,足以影响人的一生,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我妈还说,你必须要向男孩道歉!可是,一看你那死样我就来气,不想向你低下头!我对我妈说,我不会向他低头,今后,他去到哪里,我就去那里,我要他想通了然后原谅我!”

“可怕!”

“什么可怕?”

想起了十几年间他对我的种种“恶行”,我就非常生气:“不但是可怕,而且是有病!就为了等我想通!”

“当然了!”她笑笑,“可是,你这个榆木疙瘩脑袋不但没有想通,还拼命躲着我,我就想研究研究这个笨家伙是不是心理变态,可是,没等我研究出个一二三来,我就,我就……”

“什么我就我就的,有话就痛快说!”我心想,反正我也彻底摆脱你了,你总不能脱下警服追着我去研究吧。

她刚要接着说下去,熊米豹进来了。

熊米豹先看看童燕,呲牙笑道:“嘿嘿,这是昨晚住在这儿了!”

童燕以主人的口气说:“熊助理,本太太住在那里你管得着吗!”

“嘿嘿,那我可管不着!”熊米豹也用去墨西哥的口气说,“王太太,但我很高兴!”

“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这小子,臭牛粪插上了一朵鲜花,就不会打贝贝的注意了!”

“熊助理,他打谁的主意我可管不着!”

“你别说话不算数啊,在墨西哥的时候,你可答应过我,不让他追贝贝的!”

“哈哈,”童燕笑道,“那个时候,他还是警察,可是,现在是劳改犯了!”

熊米豹说:“童组长,你说话不算数也可以,但这小子行为也太恶劣了,你看他一脚踩着几条船,跟前就四条,也太不讲究了!”

童燕说:“熊助理,你说说,那四条呢?”

“你听我给你说,”熊米豹扳着手指头算起来,“你,这不用说了,现在已经住在一起,落实了。刘娜,两个人跑到冰天雪地的大山沟子里的热炕头上,谁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反正已经一口一个‘哥’的叫着了。贝小虾,两个人跑遍了大半个中国,还睡在一张**,贝贝吗,当然不会跟这小子干什么,他们就是纯搭档破案!还有这个乔叶红,我亲眼看见这两个家伙半夜三更搂抱在一起,现在,又掏钱把他从监狱里面整出来,这是要旧情复燃啊!像那个孙小凤,还有那个柳眉就不算了。你就说这一个劳改犯,霸住四条船不抬脚,公平吗,合理吗!你说他就不能抬抬脚把贝贝放开,分享一下资源!”

熊米豹一口气控诉完了,我这边已经掫了两三口酒,吃了四五个饺子。

熊米豹用眼睛瞪着我:“你咋吃上了,听没听啊?”

“没听,我吃完饭还要干正事呢,没时间听你老太太唠叨!”我又掫口酒。

“你从哪整的饺子?闻着挺香啊!”

童燕说:“我给他带来的!”

“啊?”熊米豹说,“怎么回事儿啊,你昨晚没和这小子住在这里!”

“哈哈,住在一起怎么样,不住在一起又怎么样,”童燕说,“在一起搭档破案难免会住在一起,难道住在一起就有问题了?熊米豹,我看是你的思想意识出了问题吧!”

“我兢兢业业工作,资历比你们老多了,工作五六年也没出现什么问题,还负过伤,立过功,你说我的思想意识能有问题吗!我看,思想意识有问题的是你们!”

这时,陈组长进来了:“一大早你们干啥呢,还没进仓库就听你们吵吵!”

“嘿嘿,我在教训这个劳改犯呢!”熊米豹说。

陈组长黑着脸说:“熊米豹,在一起破案,都是战友,以后,不许叫劳改犯!”

“嘿嘿,我就是开玩笑,气气这小子。”

“开玩笑也不行!以后,再听你说这话,我就关你禁闭!”

“好好好,陈老,以后我当着你面不说劳改犯了!”

陈组长用尽力气大声说道:“不当我面也不行说!”

“不说就不说,还能咋的。”熊米豹蔫儿了。

童燕说:“陈老,来这么早啊。”

“你们不都比我早吗,”陈组长说,“我早些过来,看看你们今天有什么行动!”

童燕说:“我估计今天可能要出远门。”

“去哪里?”

“甘肃!‘掏心灭门案’时,我们去过那里。”

“好,雷厉风行!破案就要有这个劲头!”陈组长说着,走到我身边,拿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嚼了两口,“真香!”

他对童燕说:“是我、啊,是你包的吧。”

童眼看我一眼:“是的。”

陈组长进肚一个饺子,又拿起一个,看看我手里的酒瓶子,“还有酒吗?”

“有。”我把酒瓶子递给他。

他接过去了,一仰脖掫了一大口,然后咂咂嘴:“真好!”

接着,他就和我争着吃喝起来。最后,一饭盒饺子,被他吃了一半,一瓶酒,被他喝了一半,他是吃饱喝足了,我才是个半饱。

他吃完后,倒杯水漱漱口,这才说道:“焦远,没吃饱吧。我今天来得早,没吃早饭。”

我说:“没事儿,你吃饱就行。”

“童燕不是说你们要出远门吗,饿了就在路上吃!”陈组长说,“我这一进办公室,就不愿意出去了。”

我说:“童组长,查到那个人了?”

“查到了,师哥帮助查的。”童燕说,“谭育谦,现年四十八岁,甘肃固边县分管教体、文化、卫生、民政的副县长,就是卫丹他们的那个县。十年前,师哥曾经见过他,那时,他还在流沙乡做文化干事。”

我不由看看童燕,她昨晚的分析和这个人物的身份基本符合,真够厉害!

童燕又说:“师哥说,谭育谦在刘娜和贝小虾遇袭当天就已经离开酒店,同行的有一个司机,还有一个女人。师哥建议你尽快赶到固边县,摸清谭育谦的情况。因为从杀手要致刘娜和贝小虾于死地的情况分析,新神王是要斩断这条线索,所以,谭育谦面临着危险!”

我看看时间,还不到七点三十,就说:“陈老,童组长,我和熊米豹马上出发!”

熊米豹听了,又是从他的卷柜里拿出一个背包提在手上,先走了出去。

童燕叫道:“熊助理,急救包带了吗?”

“一直在车上放着呢!”听声音,熊米豹已经出了办公室的房门。

我也在我的卷柜里找出银行卡和去墨西哥时用过的那套证件。我看到了那把救过我命的伞兵刀还在,在手里掂一掂,又放了回去。因为我已不是警察,没有资格使用武器了。

童燕看看,将伞兵刀拿出来,放进她的背包里。

我说:“怎么,收回去啦!”

童燕抿嘴笑笑:“我也跟你去。”

“啊?”

“怎么,烦我呀,嫌我是累赘呀!”

吃了她带来的饺子,喝了她给我留的茅台酒,我确实不怎么烦她了,可是,她要跟着,肯定是个累赘,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又犯了阴阳怪气的毛病,又整什么保持距离。

我说:“你在家坐镇指挥吧,你跟着会束缚我的手脚!”

她提上背包,微笑着说:“你看,我都准备好了,就当我搭你们的车,来趟穷游可以吧!”

陈组长说:“你们三个都走吧,剩我一个人还清净!”

这样,我们三个都穿着便装出发了。我身上穿的也是名牌,是乔叶红接我的时候带给我的。就是熊米豹穿着普通衣服,这也符合他的助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