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虚张声势

老叔急眼了:“要绑,也是我们家自己绑,能轮到你吗!”

焦玉芹说:“我们家也是一级政府,我们有权绑他!”

春叶说:“大姑,我劝你别在这里闹了!”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焦玉芹说,“我是主持正义,焦远现在是杀人犯,我们绑他,就是见义勇为,也是我们的职责!”

焦木叔说:“大姐,你要这么说,你就找人来绑吧,反正小远已经是死罪了,杀一个人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焦玉芹说:“焦木,我问你这是啥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焦木叔突然冲着我说,“小远,反正你也是死罪了,你老叔家也不要你了,出去杀,看谁不顺眼就杀死谁,斩草除根!”

焦玉芹说:“焦木,你还是不是我弟弟,你怎么能出这种损主意呢!”

“这可不是我出损主意,你现在就是把小远往这条道上逼呢!”焦木叔说,“现在桥断了,屯子里的人谁也跑不出去,警察也进不来,你们那些人加起来也不是小远对手,那你们就打去吧,杀去吧,看你们谁能杀过谁!就我看,你们老陆家那帮人,到最后,就都得跟着秦老太太他们去阎王爷那里呆着去了!”

焦二侦探说:“大哥,焦木叔说得对,咱家外屋有菜刀,你就做把梁山好汉,出去杀个痛快!”

春叶给刘娜使个眼色:“大嫂,你放开我大哥,让他去杀人吧!反正他也是杀人犯了,他枪毙了,你还年轻,再找个老公!”

刘娜放开我,说:“焦远,我也不管你啦,想干什么你自己决定吧!”

我的心里一直是有数的。当时,虽然我愤怒已极,但我下手都不是人体的致命部位,而且,冬天人穿的很厚,地上又都是雪,不要说把人打死,就是造成骨折也不容易,这个焦玉芹很定是虚张声势,想用恐吓来支付我!不过,对她这样的女人,我也真没办法对付。

但焦木叔他们几个人的话,把焦玉芹的嚣张气焰压制下去,她说:“现在死没死人我也确定不了,反正都在地上倒着呢,过后能不能死几个,我就不知道了!”

焦木叔说:“大姐,你也不看明白,就喊死人了!要我说,你再回去看看,到底死没死人,人都被打成什么样子,根据伤情,该看病的看病,如果就是些皮肉伤,我看就算了!”

焦玉芹说:“凭什么就算了,打坏那么多人,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行!”

“不算了还能怎么的呢?”焦木叔说,“大姐,当时你没在现场,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开始,小远和他媳妇,还有我家春叶三个人在雪坡下面站着,你们老爷子就骂小远,小远他们也没吱声,就向雪坡上走,这时,耍钱鬼带来的几个保镖就喊他们站住,一个穿貂皮的老板说出二十万块钱,让小远媳妇陪他睡觉,不陪不行,这样,小远才动的手!”

焦玉芹说:“这能是真的吗,可能就是闹着玩儿呢!”

老婶说:“闹着玩也不行啊!不认不识的,就让人陪着睡觉,这不是耍流氓吗!要是你家陆丽,你们能让吗!”

焦玉芹自知没理,但还是说道:“就是我们不对,但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春叶说:“大姑,我看你就别管这件事儿啦!”

“我凭什么不管!”焦玉芹横道。

“那些被打的人,都是耍钱鬼,和你家也没什么关系!”春叶说,“明志叔是被打了,你管他一个人就行了!”

老婶说:“大姐,你看看明志打啥样吧,我们家负责给他看病!”

焦玉芹想了想,然后说道:“富贵,我回去,看看什么情况,一会儿再来找你侄子算账!”

就这样,焦玉芹气呼呼地走了,临走时,还狠狠瞪我一眼!

焦玉芹走后,焦木叔对刘娜说:“侄媳妇,别哭啦,没什么大事儿,如果真出了人命,或者把人打的骨头断了,焦玉芹不能这么就走了!早把咱们家作翻天了!”

春叶脱鞋上炕,在幔杆上拽条毛巾,坐到刘娜跟前,给她擦脸,说:“大嫂,没啥事儿了,不用害怕!”

刘娜还是止不住眼泪,说:“我能不害怕吗。”

“唉!”老婶说,“侄女媳妇,你头一趟来我们家,就出了这么些事儿,我心里真过意不去!小远啊,我看你先领你媳妇,上西屋休息一会儿吧。”

我觉得,老婶说得也对,这屋人多,应该让刘娜到清净的房间冷静冷静。焦玉芹血呼大张的来这一出,也真把她吓坏了。

我说:“春叶,和你刘姐咱们去西屋。”

刘娜和春叶下了地,我和焦木叔打声招呼,然后,我们三人去了西屋。

春叶走在前头,她打开我房间的门,让我和刘娜先进去,然后,他对我说:“大哥,你安慰一下大嫂吧。”然后,她又对刘娜说:“大嫂,不要害怕,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春叶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就是我和刘娜二人,我说:“上炕坐着吧。”

她突然扑在我怀里,呜呜哭起来。

我一手抱着她的肩,一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你是个警察,要沉着坚定,不能遇到点小事儿就哭啊。”

“是小事儿吗!打死人,你要判死刑,打残人,你要坐牢!”她抬起头,凝视着我的脸,“我怕你死,怕你坐牢!”

“不会的,你不要听焦玉芹虚张声势!”

我低下头,我们四目相对,她满是泪水的脸,像一朵雨后的玫瑰,俏丽迷人。她红唇轻启,轻柔地呼吸,一股馨香的气息,散发到我的脸上,通过鼻孔吸进我的肺腑。我用手轻轻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水,突然产生一股冲动,去亲吻她的红唇……

她没有动,轻声说:“你可以这样,可是,我会对不起师姐的。”

保持距离!我想起童燕的话,突然停住了。是啊,我可以这样亲吻她,甚至可以和她那个,她都不会拒绝。我是可以这么做了,但是,却要使她陷入不仁不义!我这么轻率地放纵,对她是不负责任的。要想这么做,首先,我要处理好我和童燕之间的感情纠葛!

我直起身,粗重地喘了口气:“你坐到炕上,我跟你说一件事。”

“嗯,”她捋捋秀发,慢慢离开我的胸怀,脱了鞋,坐到炕上,“是现场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坐到炕边,面对着她:“尸体卸下来了,其他的没有变化,原先并排的两只枕头,现在摞到了一起。”

“就是说,陆明海动了一个枕头。”

“是的。”

“他把两个枕头摞在一起干什么呢?”

“刚发现焦玉芝死的时候,我也是透过窗户看了现场,看样子,焦玉芝是被奸杀。焦玉芝独自一人,睡觉时不可能并排放两个枕头,可是,我却看到两个枕头并排摆放,这就说明,睡觉时,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后来,我对焦行描述了现场。焦行说焦玉芝**,是和嫖客产生矛盾被杀。”

“能是这样吗?”

“这种情况也有可能,但是,焦玉芝被杀前遭到了强暴,这就排除了嫖客行凶的可能。”我说,“焦玉芝将这个男人放进屋里,放上两个枕头,说明他们之间很熟悉。这个男人犯不上强暴她。再说,即使发生了什么矛盾,男人强暴了她,这也是他们之间偶尔的摩擦,也不会致她于死地。”

“为什么不能呢?”

“因为焦玉芝作风不好,就算被这个男人强暴了,她也不可能声张,过后,只要这个男人满足她的条件,他们还会和好如初。”我说,“这就像夫妻,妻子出于某种原因,而拒绝丈夫**,可丈夫采取强硬手段施行**,这也属于违背妇女意志,但妻子却不可能告丈夫强奸一个道理!”

“和她睡在一起的男人不能杀她,那是谁杀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