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真相
索兰潘农的父亲竟然也是泰真成员,难怪当今泰国王有这么多兄弟,他却能当上泰亲王。 除了血统还有能力,更重要的是心胸,他有过人的本事却不去争那万万人之上的位置,宁愿在背后守护这个国家,只此一点就足以证明他的心胸宽广,至少他是一个非常有大局观的人。
八云几人走到王府前,索兰潘农的父亲主动走了过来,打量了下几人后先向八云伸出手,和蔼的语气说道:“你就是六处里鼎鼎大名的雷八云吧,你好我是索兰潘农的父亲尼察。”
先前索兰潘农曾说过尼察大师,还以为是某位高僧呢,没想到竟然是他的父亲。看来尼察不光地位极高,修为实力也应该很强,八云不禁有些好奇和怀疑,为什么泰真出事,尼察和索兰潘农竟然没事。
做为朋友这样的猜忌是不应该的,可是这也太凑巧了,泰真出事一大半成员都死于非命,他父子二人却安然无事,而且尼察的身份就极有可能当上泰国王的,而泰国王背后一定有泰真高手的支持。如果那些泰真高手才是真正压制尼察,让他无法成为泰国王的人,那么只要除掉他们,尼察就有可能成为泰国王。
自古宫廷权利斗争无所不用其极,尼察会这样做也是正常,若这是真的,那么就不像自己先前想的那样,他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而是一个城府极深,隐藏得极好的伪君子。
想到这种可能,八云仔细打量了下尼察,从表面上看真的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或许是自己怀疑错了,但只要有这种可能存在就不得不小心提防着,现今局势越来越严峻,凡事得要万万分小心,以防陷入敌人的圈套。
“几位里边请。”
又和大力几人打了声招呼,尼察请众人进到亲王府里,来到主楼大厅,尼察让几人等候一下还有位重要人物要来。
趁这机会大力把头转向八云,用唇语对他说了句:“尼察这个人你怎么看。”
看来大力对尼察也有所怀疑,泰真损失那么大,平均每三人就死掉一人,尼察两父亲子幸存下来,这点真的非常值得怀疑。可几人都和索兰潘农有过挺长时间的接触,大致了解他的为人,怎么看他都不像奸诈小人。既然儿子如此,那父亲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才对。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反过来从儿子身上大致也能看出一些父亲的影子。何况尼察真要借长生宗的手消灭泰真的对头,最后对他又有多大好处,要知道泰国的情况非常特别,虽然有皇室但权利并不集中,特别是兵权大多掌握在各各将军手上,而泰国王更多是一种精神领袖,有很高的人望却没多大的实权。如果尼察想成为泰国王就必须有军队的支持,所以他光是打压了泰真一方面势力对他也没有太大帮助,除非他还掌控了兵权。
“看看再说。”八云用唇语回道,尼察说还有一位很重要的人物要来,不知道将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如果是泰国的军方高层那就难说了。
等了一会尼察和一个有华裔血统的人走了进来,八云一看到他脸色顿时变了,因为这个人的资料就存在六处的高级档案里,他的身份是华侨,同时也是泰国的军方高层人员,手上掌握有相当庞大的军队。
难道尼察真的想做泰国王,如今的情况泰真已经名存实亡,他又和泰方高层在一起,这证明了一件事,他手里的力量非常强大,足以达到扳倒泰国王的实力。
“毛先生请。”尼察对那人的态度非常客气,称呼他为先生。
在泰国先生只是一种尊称,真正有实权有兵权的人更喜欢别人直呼自己的职位,像公爵、伯爵或将军,而将军而是绝对实力的象征,所以将军这个称呼在泰国的意义又非常特别。
对方既然是军方高层,尼察却称对方为先生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份,虽然掌握着整个泰国陆军,但他却是泰国的一个军方顾问。
毛金全。
这是这个人的全名,他原本是一个土匪,还是反泰联盟的长老,后来被泰国王招安之后成为泰国的军事大佬之后,又经过多年的努力不断在暗中铲除异己,最后成为泰国陆军的掌舵人。
关于他的传闻还有很多,当初他在反泰联盟的时候当过四任长老,名望比联盟首领还高,可联盟换了四位首领他却一直只是个长老。对此不禁有人猜测是他自己不愿当首领,而从第一代首领之后,后边的几任都是他在背后当推手当选上去的。所以实际上后边的三任首领全都是傀儡,他才是反泰联盟的真正大佬。
在第四任首领被俘虏牺牲之后,反泰联盟一直坚挺存在,正好当时泰国发生军事政变,由泰国陆军总司令为首推翻掉了当时的泰国总理。而泰国不是总统制国家,是君主立宪制,却和其他君主国家一样,国王只是名义上的元首,但实际并无实权,真正掌权的人是国家总理。泰国陆军总司令发起军事政变,推翻掉了当时的泰国总理,却没想到代总理的位置没坐多久,另外一支军队突然杀了出来,又推翻掉泰国陆军总司令,帮助原来总理家族另外一人上位,成为新的泰国总理。而这支突然杀出的军队正是一直和泰国高层作对的反泰联盟。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不但是国外势力,就连泰国本国国民都深感意外。反泰联盟竟然反过来帮原来一直和他们作对的政府,并且成为泰队的中坚力量。可毛金全还是没有接受泰国王的军队职务任命,让他的手下担任了陆军总司令,他只作为高级军事顾问留在军队里边。
对于毛金全的做法很多人都表示不能理解,但六处的档案里却有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的说明。提到那份说明,整理和上传的人竟是六处的传奇人物萧杰。
档案上记录萧杰曾经和毛金全有过两次合作,却不是说毛金全是一个有多么厉害多强修为的人,相反他是个普通人,没有修过道也没有超能力,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能让萧杰也为之敬服。萧杰在档案里写过一句话,真正的实力并非在于外表而在于内里,只有活着才能持续拥有更大的权利,而说这句话的人正是毛金全。
在反泰联盟当了四任长老又成为泰方的高级军事顾问,一直以来他都是二把手的职位,但是这样关注他的人就少了,不会直接把矛头指向他,因此他能更好的在背后调配和策划。像他这样一个人如果生活在古代绝对是个弄臣,专门玩弄手段攻于心计的大弄臣。现在他和尼察走在一起不由的让人越发怀疑,泰真出事会不会和这两人有关。
八云偷偷运起真气,如果这两人真的和泰真出事有关,那很有可能长生宗的人就埋伏在旁边,自己来到这就是送羊入虎口。
毛金全走到大厅,目光如雄鹰一样扫过,最后停留在八云身上,魁梧的身躯蹭蹭几个大步走到近前,突然开口却是压低的声音:“不用这么紧张,你要想杀我根本用不着提真气,我已经一把年纪了,以你的身体随随便便就能杀掉我。”
他竟然能看出自己暗运真气,萧杰留下的档案里说过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八云也没从他身上察觉到一丝气息流动,那他是怎么发现的。
毛金全突然又笑了笑:“不用在意,我这个人的直觉很强,而且见得多了就习惯了,当初萧杰和你一样,所以我能猜出你现在在干嘛,甚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被对方识破八云也不好再隐瞒,索性大大方方的把运起的真气卸掉,淡淡一笑:“毛先生的直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谢谢,如果不强我也活不到今天。”毛金全的声音放大,很享受八云的赞赏。
尼察走到旁边,向毛金全做了个请的手势:“毛先生这边请。”
随即毛金全和尼察一同坐到大厅的主座上。
两人坐下,尼察招手让府里的佣人给每人各自端上一盘切好的水果和香茶,然后说道:“几位是我府中的贵客不用太客气请尽情享用。”
尼察竟然会说普通话,还说得挺流利,想来是专门学过,这样做多半是为了和毛金全拉近关系,从他对毛金全的态度就知道毛金全在他心中的份量。
大厅中一片沉默,八云也只是礼貌的笑了笑,说声谢谢。
“尼察你还是直接说吧,要不大家都不敢吃你准备的东西,如果换成是我也会有同样猜忌。”毛金全开口,让尼察开门见山的把事情说清楚。
尼察笑道:“是我考虑不周,现在这种情况我和索兰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实在叫人怀疑,如果换成是我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两人说完,八云脸上浮现一丝尴尬,身为客人对主家无端猜忌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可这事实在叫人太放心不下。
八云站了起来,既然被别人猜破不如自己坦白说出,还显得大方一些:“对不起亲王大人,现在的时局实在叫人不得不处处小心,虽然我和索兰潘农是朋友,可我和亲王大人却是第一次见面,所以会有些小人之心。在此我先向亲王大人和索兰潘农说一声对不起。”
尼察听见哈哈大笑:“你这可是说了两声了,你的诚意我已经感受到,而且这事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刚说过换成是我也会这样想,这实在是时局问题,怨不得别人猜忌。”
尼察的大肚让八云更不好意思,看来自己是真的误会了他,但心里还是很想听听他的解释。
“既然亲王大人不在意,那不妨说说那晚在泰真究竟发生了什么。”八云本来还想问,为何你父子二人还安然无事的坐在这里,但这样问太没有礼貌,所以没有问出来。
尼察身为亲王,见过多少世面遇到过多少人,不用八云说完也知道他还想说些什么,又笑了笑把当晚在泰真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那晚我和索兰正好在皇宫参加皇室宴会,所以并不在泰真总部,因此侥幸躲过一劫。”
泰国真出事当晚他们父子俩在皇宫参加皇室宴会,难怪没有出事。但他们说的是真的,虽然很对不起索兰潘农但八云不得不这样想,多年的刑侦工作让他养成一个不把事情弄清就能不安心的习惯。
毛金全突然说道:“不要怀疑,那晚尼察和我都在皇宫晚宴,这种事无须骗人,如果想找证人,在皇宫大把多人可以做证。就算有人怀疑他们出席晚宴而泰真刚好出事是事先安排好的,这样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我要说尼察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为此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
毛金全说到最后用力拍了下坐椅上的扶手,神情显得很生气。他从一个叛军幕后首领成为泰方背后的掌权人,一生之中用尽手段,他的人格不值得信任,所以他没有用自己的人格做担保,却直接拿自己的人头为尼察做保证。
记得萧杰写过,毛金全的为人其实很怕死,所以他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用尽了手段让自己爬到高位也是这个目的。在泰国这个地方如果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很难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更别说他从一出生就是个叛军,所以注意了他只能不断的向上爬,直到有一天到达谁也无法撼动他的位置。
想想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为了尼察愿用性命担保,那尼察说的话多半是可信的。
“对不起。”八云再次说道,这件事上他也实在是不得已。
尼察摇手说道:“不用那么在意,我今天专门请你们来,也请了毛先生来就是为了让你们帮忙查清楚这事,还我父子一个清白,如今在泰国像你们刚才那样持有怀疑态度的人不在少数,这样我就更要证明,让和我无关的人来帮忙证明,我父子两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