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文学啊文学

这个题目嫌大了。以往老师教导我们时说写文章切入口要小。题目开这么大必定谈不透彻一除非我写《中国文学史》可是已经有游国恩和骆玉明两位教授编过两部中国文学史所以在此不谈文学只感叹文学。

前些日子许多对我的评论都说我是一个对文学痴迷的孩子那说明人们不了解我。我对足球痴迷对篮球痴迷对美术痴迷对摄影痴迷对旅游痴迷对吃拉面痴迷但不对文学痴迷。我觉得对文学痴迷未必是好事就像对一个女孩子痴迷就不可能现她的缺点。对文学要清醒只要会写字谁都可能是作家。是不是作家二分靠才华八分靠机遇。君不见如今中国文坛上这么多写文章狗屈不通或项多刚通的所谓作家在矫情地虚伪地故作深沉地故作幽默地故作幼稚地赚稿费吗?学余秋雨的、学泰戈尔的就没一个自己的。

我在初中时余秋雨刚开始走红。一个小子有一天宣布说他在家苦练有果把余秋雨的文章学到了手。看他的文章只见铺天盖地的排比句和闷死人的深沉。那又如何学得再像也就是余秋雨风格况且又学不像顶多是个余春雨或余秋雪之类。不过那已经很令人欣慰了至少还有人热爱文学。

进了高中后现市重点里喜爱文学的又少了一些当然看琼瑶的书例外。尽管琼瑶和我遭遇相同都留过级但是这不能作为不讨厌的理由。在留级者的队伍里替留级族撑面子的恐怕只有黄永玉。蔡志忠和我了。只是我不懂为什么琼瑶、黄永玉。蔡志忠和我都是搞文学或画画的没一个是数学家。

第一次高一我们同班的同学没有人在文学上有较高的觉悟只有一个同学莫名其妙表了一篇文章是在一本杂志的刊中报里。文章是在初中写的几经辗转有着和方志敏《可爱的中国卜样曲折的经历最终表虽然这篇文章毫无影响表和没表一个样但毕竟是处*女作令她难忘。

第二次高一时遇上几个志同道不合的人一个叫金丹华大名是在我刚进新高一寝室时听到的。当时有人向我介绍一个语文甚是了得的小子介绍时金丹华正背对着我一副本世杀手的样子可谓神龙见尾不见。令我汗颜的是我把他的名字听成“鸡蛋黄”颇为不尊。此人便是我的那篇《那些事那些人》中的“蚊子”。“蚊子”热爱文学而且积极上进严格要求自己正朝着“四有”新人的目标大踏步。听我一次寝室夜谈后他恨自己书读得太少便苦心钻研各类书籍成果喜人。从他口中冒出来的人名我一个都没听说过自卑不已。

另一个是八班的谭旭东其貌不扬像难民营里跑出来的。原本是卢湾区的自封卢湾老大开口闭口脏话。一次听说我会玩玩文字后意跑过来说要和我联手写小说。我说你连誊我的文章都不行谭旭东竟说他表过诗歌。我怎么看他都不像个写诗的。他拿来一样珍藏的宝贝是1998年上海版的《少年文艺》诗写一株水仙花写得挺像诗。谭旭东对文学可以说是如痴如醉整日构思文章见我就说:“韩寒你知道吗?我写了一篇关于你的文章。”见一次面说一次。他上次来我们寝室终于说了一点新鲜的东西说“我现所说的新概念大赛就是要以新取胜”被我们异口同声骂废话。

谭旭东最近又有新诗问世诗经“蚊子”之口传入我的耳中大意是这样的:

每天晚上

我仰望着天空

飘渺的星空给了我无边的思索

还有灵感

于是乎

我会写几诗歌

于是乎

我的诗歌经常表

两个“于是乎”使全诗韵味大变而且至今他只表过一诗诗在《少年文艺》诗歌版面的角落里怕是责任编辑也不记得了。其实我们有着许许多多的角落诗人、豆腐干文人。他们对文学执著里面有许多人已经有些小名气更多的人在默默无闻地写用笔用心用笔芯。如果失败了他们也应该感到幸运因为毕竟他们还留下一些美丽的幻想。

我说不清文学在学生里算是景气还是不景气。说景气似乎没多少人在意;说不景气海天出版社每年都要收到几百部校园长篇《萌芽》的胡伟芮和《少女》的郁雨君每次说起稿件情况总是喜气洋洋。无数少男少女在做着要成为中国第二个郁秀的梦希望自己手里落俗套的、无病呻吟的东西能有个好销量。郁秀很聪明《花季·雨季》写得不是很好但先入为主了;知道自己江郎才尽写木出像样的东西就不写了。据说郁秀现在从美国回来在海天做编辑真假难辨但无论怎样郁秀是不可能再轰动中国了。《花季·雨季》如果在今天出版销量不会过1o万册。

文学绝不是我的第一梦想我的第一梦想是去西藏第二是去草原第三是大兴安岭。文学在第几十我也算不清。此文应该献给文友们给“蚊子”给谭旭东给刚遭受退稿的人们。最后给在文学路上的朋友说个故事具体细节记大不清了只有一个概要:

以前在哈佛大学念书的一个成绩优秀的学生一次在游泳时不慎溺水淹死。他的父母悲伤不已提出要见哈佛校长哈佛的校长对此表示同情。这时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夫妇说想出资给他们的儿子建一幢大楼或造一尊雕塑。校长见两人穿着十分土气便委婉地表示学校不能接受这样的思惠况且学校也不能为一个学生造一个雕塑。这对夫妇互视后说:“那不如用捐给哈佛大学的钱另造一所大学吧。”这并不是个笑话。斯坦福夫妇就用这笔钱造了一所大学。这所大学就是现在举世闻名、全美排名第四的斯坦福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