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三人帮助着林场打扫受灾现场。

到了中午,纵火一案终于有了转机。

经过仵作的对比,苏怀胃里的一节小指确实是李烨的。

在官员的严刑逼供下,李烨终于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他生怕贿赂苏怀的事被苏锦年告发,便想着夜晚在林子里生起一堆小火,将全部人引走,自己好金蝉脱壳,先行回到皓月国。

可事与愿违,昨夜的海风格外猛烈。

在刚点火不久,那大火便借助风势迅速蔓延。

刚开始,他与苏怀曾脱下衣服尝试扑灭火焰,可林场中树木的密度过大,无力回天。

之后,官兵根据李烨的证词,在起火点果然找到了已经烧成灰烬的衣服碎片,同属两人所有。

两人自知犯下了滔天大罪,苏怀提议偷走林场的小船,在不知不觉中逃走。

两人一起到了海中央,以为脱险的苏怀却开始威胁李烨。

“李公子,因为你,我是回不去了,是不是...该给我安排些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李烨没好气地应了句。

这傻大个,想出这馊主意,把他给害死了!

“李公子能给多少,就给多少呗...”

苏怀不在乎到哪个国家生活,但他是李烨犯罪的证人,还是共犯,若是他敢不理自己,他就直接跑到官府里告发他。

“这玉佩够你一辈子无忧了,拿走!”

李烨摘下随身玉佩,扔给了苏怀。

想要送走这瘟神,不费一些身外物是不行了。

“谢李公子。”

苏怀舔舔唇,将玉佩收好。

“可还是不够。”

“还不够?苏怀,你别贪得无厌,你还收了本公子三千两呢!”

“那三千两被苏锦年找到了不是吗?还是没进小人的口袋里,李公子想要靠岸,还得靠我呢。”

李烨这样的公子哥,自己撑船是没可能了。

在这样的险境之中,他的作用显得极为重要。

李烨低头沉思,头脑快速转动。

当他看着幽深寂静的水面,耳边传来海浪的拍打声时,一个邪恶的念头慢慢滋生...

苏怀的面容丑陋,在黑暗中更是显得像只怪物一样,他贪得无厌地向李烨索取着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一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里的猎物。

“行,本公子再给你些银票。”

李烨从袖里抽出一沓银票,趁苏怀数钱的时候,在腰间抽出匕首,用力地捅了过去。

“啊!!!”

男人的惨叫在漆黑的夜里十分瘆人。

可李烨已杀疯了眼,理智尽失。

“敢威胁我!敢威胁我!!”

他的眼睛发红,一下又一下地捅入他的肚子里,直到苏怀再也叫不出声。

当尸体无力地垂下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一不做二不休,他把船艰难地划到一块礁石上,寻找小块的石头。

将苏怀的肚子割开,放入石子,当觉得重量足够时,把尸体从船上推下。

苏怀的尸体面向着他沉下水底,那双怨毒的眼睛失去神采,仿佛还在死死地盯着他。

那将成为他一生的梦魇。

既然此事是有人故意纵火,洛云阳命令苏林坤留在林场中,尽快恢复原样。

因李烨已认罪,此案关乎两国关系,将会由裴怀瑾带来的官兵押回皓月国,由皓月帝定罪。

而苏锦年则是自动请缨,跟着江月儿的船队,打算到皓月国走走,顺便见识见识她的房子。

这事一出,威勇号就像打蔫了的茄子似的,一船人都士气低落。

本来威武庞大的船体只敢跟在船队的最后,受千夫所指。

数十艘商船仍然由万灵号带队,威风凛凛地离开云杉国,跨越黑海。

甲板之上,一派悠闲。

苏锦年拉着江月儿欢快地指着天上的海鸥,笑得一脸兴奋。

“月儿,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别的地方去,太美了!”

原来,这黑海以外的水是这么的蓝,天上飞过的海鸥是这么的可爱。

幸好她跟来了,要不一辈子当个没见识的栽树人,也太亏了。

两女子旁,分别立着一个男人。

时安双手环胸,始终坚实地护在江月儿身旁。

而江景渊则是神情犹豫,手掌里握着些什么,想搭话又不敢上前。

“时安,帮我到仓库里拿点吃的。”.

江月儿是个识相的,拉着时安走了。

江景渊终于找到了机会,来到苏锦年面前。

“苏姑娘,我,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苏锦年将脸侧的碎发拢到耳上,微笑看着他。

自从上次亲吻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似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情愫。

“给!”

江景渊伸出手,给她递来一个小小的木雕。

那仍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看得出比之前的进步许多,想必下了一番苦功。

“又是兔子呀?”

她接过来,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嗯,你喜欢吗?这是我雕刻的第二十八只兔子。”

“你做了这么多啊?”

苏锦年狐疑地看着他。

男人的手故意背到后面,看似想要掩饰什么。

“拿来吧你!”

她拉过他的手,拿到面前打开。

只见男人的十根手指,有三根起了几个水泡,其他的情况也不好,不仅发红,还多了几道刻刀造成的刮痕,都已经结痂了。

“你不会就别乱做啊,你看,都长水泡了。”

她小心地轻轻碰了碰,男子吃痛地低呼一声,像闪电般收回了手。

“没事,像我爹说的,多学门手艺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妻儿。”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

果然看到女子的脸上迅速染上红霞。

配上蓝天白云,还有舒适的海风,两人就像是一幅画似的。

“月儿,你看四叔在做什么?我们去看看怎样?”

江航远与江月儿偷偷趴在墙边观察,一脸八卦地看着自家四叔。

江航远虽然总处在局外,可那颗八卦的心却是跟家人离得紧紧的。

他往前一步,正要上前打招呼,却被人从身后拉住了衣领,险些没把自己勒死。

“你这大灯泡!别去打扰我四叔四婶婶!”

“月儿,灯泡是什么?”

“就是蜡烛,你别过去了,两人的世界挤得很!”

江月儿对着没眼力见的堂哥很是无奈,拉着让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