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千两,如今她付得起。
要是因为这让江家输了海运权,还得罪了皇室,那可就不值了。.
“小锦,给皓月皇室的贡品紫檀,每一棵都有自己的标号,不能随意买卖啊!”
苏怀被人抓着,只能大声喊道。
皓月国要买的树,早在十年前就标记好了,要是随意换下,恐怕会遭来话柄。
“堂哥,这女子嚣张得很,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怎行?”
苏锦年看着眼前的小女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还有她旁边的四叔也是,粗声粗气地吼得耳朵生疼。
“我苏锦年,最喜欢的就是教训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只要你错了,留下二千两,立马给我滚蛋!”
她带着兄弟伙干活已经累死了,这女人还不依不饶地挡着。
她就让她好好看看,什么叫丢脸。
每次从林场卖出木材,有千分之一的损耗是允许的。
在她的管辖下,极少有这种情况。
既然对方要撞墙,她总不能拦着。
“可以,来验吧。”
江月儿就坐在那根被选中的木头上,神情轻松。
苏怀额上已沁出豆大的汗,脸色惨白。
可转念一想。
不会的,做过手脚的木头才那么几根,这小姑娘怎么可能一下就选中了?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一样。
更何况苏锦年只让她检验一次。
得百发百中啊。
给自己心里打气,他朝李烨的方向看了一眼,暗暗点了点头。
知道对方的意思,李烨才放下心来。
他原来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意外被江月儿提前察觉了。
这女人真是他命中的克星!
接过一千两,苏锦年再确认一次。
“是验这木头没错吧?”
“没错。”
江月儿就把目光锁定在这棵树上了。
李烨敢在皓月国的比试中耍手段,她就敢当众拆穿!
“小锦,我们世代经营皇家林场,怎么就被这么个小姑娘拿捏了?她在煽动人心哪!”
苏怀彻彻底底把江月儿看成了眼中钉,过于激动的样子让苏锦年眉毛一皱。
“行了行了,我侄女钱也给了,也愿意负责,你们还迟迟不动手是几个意思?想收钱不干活吗?”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苏锦年没有回嘴。
“我苏锦年一诺千金,锯开!”
“是!”
女子退后,让身后的两名木工拿起锯子,给紫檀木切割出一道痕迹。
这上好的紫檀木可媲美黄金,切下来的碎碎也得用一个篓子装着。
原本,这一根木头笔直粗壮,能成为宫里的柱子。
可被这么从三分之一的位置切开,不觉有些暴殄天物。
林场来的工人也满眼可惜地看着眼前一幕。
这紫檀,是他们日夜精心呵护栽种出来的,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就因为小姑娘的一句话,就被切开两半,价值大减。
两名木工拿着锯子,嘿呦嘿呦地左右拉动。
那紫檀木的直径过大,锯了一炷香有多的时间才完成。
“轰”的一声,木头应声而断。
众人上前围观。
苏锦年站得最近,她好整以暇地打算意思意思看一眼就得了。
可当她仔细查看时,眼角开始抽搐。
“奶奶的!”
从腰间抽出匕首,直接插入紫檀木的中心。
“这紫檀什么时候空的!啊?”
这空心的位置,她都能把手臂伸进去了。
江月儿选中的这根木头,不仅有被虫子蛀过的痕迹,还有人为的破坏。
自家林场出品的木材,还是第一次出现了质量问题。
一片哗然。
那紫檀木中间的芯子都没了,外行人都能看得出被做了手脚。
幸好江月儿坚持,要不就麻烦大了!
他们千辛万苦,不顾安危穿越黑海,不过就是想挣口饭吃。
要是因此而被入罪,真是无妄之灾!
苏锦年眼神狠厉地看着自己的堂哥。
“苏怀,你那三千两是怎么来的?”
紫檀木除了能做成名贵家具以外,另一个最大的用途就是做成佛珠或是雕花,深受不少贵族追捧。
每年,云杉国的皇家林场都会放出少量的紫檀到皓月国的拍卖场上进行拍卖,充盈国库。
有了江月儿的指认,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出了猫腻。
可苏怀反常的举动,就让人把疑惑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我...那是我的私房钱,你管得着吗!”
苏怀死猪不怕开水烫,嘴巴比木头还硬。
“苏姑娘,他的腰带左右两侧各有一串紫檀木佛珠。”
苏锦年不知江月儿怎么能如此笃定,仿佛有一双天眼。
“搜!”
苏怀被时安始终紧紧地抓住,任由如何挣扎,还是被搜出了两串品相完美的紫檀佛珠。
“呵,我的好堂哥。”
苏锦年拿着两串佛珠,闻了闻。
木头还散发着刚被切割下的香味,就连颜色都是一致的。
在林场工作多年,她一看就能猜出木材的年份。
“林场工人月钱二两银子,我爹念你孤苦无依,给足你三两银子,还让你在我家包吃包住,你竟然敢陷害我们???”
苏锦年被气得浑身发抖。
苏家受云杉皇室聘用,世代在林场栽树。
没想到自己的亲人能这么陷害自己,真是心凉。
这一批紫檀价值连城,又是直接与皓月皇室做的买卖。
若是把次品发过去了,给云杉国蒙羞,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日后因为木材中空,在宫里造的建筑砸到人了,就连云杉国君也负不起这责任。
她感激地朝江月儿看了一眼,“谢谢你,江姑娘,我们可能要花上些时间,找出其他有问题的木材,若是耽误了日子,本姑娘赔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先处理眼下的危机。
再关起门来,处置自己人。
时安的工作已被林场的人取代。
两名大汉死死地压着苏怀,不断呵斥。
“赶紧的,哪些货有问题说出来!”
“苏怀,你这黑心的,想连累我们全部人是不是!”
“你再不说,我给你个大耳刮子信不信!”
说着,雨点一样的拳头落到了苏怀身上。
苏怀窝囊地抱着身子,不住地喊道:“你们别打了!那坏的木头我都分散放的,就连我也分不清,哎哟!”
他知道苏锦年的手段,这下瞒是瞒不住了。
“苏姑娘,他不记得不要紧,我来帮你找出全部有问题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