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风把挡了自己一天的帷帽摘下,呼吸重新顺畅的感觉让他心情大好。
他人本来就长得胖,容易出汗,戴这破帽子都快热中暑了!
脸上的高原红,因为这一闷变得更加明显,看着有些喜感。
可因为这特殊的身份,却无人敢笑。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没想到只是参加一个拍卖会,竟有如此多惊喜!
先是见识到了绝世珍珠,而最最意外的,就是看见了遁世数十年的医圣大人重新出山。
得见皇甫风的面容,这事儿能够他们吹一辈子了!
“医圣...”
气急攻心,洛云裳手臂无力地垂下,经过束腰的紧勒,一早上空****的胃部无比疼痛,脚踝处的痛楚越来越大。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间落下,即便是涂了口脂,嘴唇仍透出一股不自然的苍白。
正想站起,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也忍受不住,往一边倒了去。
“云裳公主!”
“公主!”
周围的贵族都被吓坏了,忙喊着士兵前来搭救。
没过多时,御医便来了,士兵们合力将洛云裳抬上木头担架离开。
**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阿澈,云裳公主看起来不太好,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白修然提醒道。
洛云裳是与墨澈一同出行的,若是落得个照顾不周的罪名,只怕太子和皇后又有文章可做了。
“无妨,本王不谙医术,去了也没用。”
墨澈只是冷淡地望向别处,站在江月儿跟前的脚步并未移动半分。
感受到背后被一根小手指戳了戳。
他回过头。
回头的瞬间,仿佛变了一张脸,脸上的温柔满得快要溢出来。
“阿澈,我觉得你应该跟去看看。”
江月儿大度地为他分析。
“你这趟出行,有不少人正监视着呢,不要给有心之人留下话柄,我没事的,你放心。”
再说了,她有游逸之和白修然护着,她相信这两位好友。
墨澈对洛云裳的冷淡她看在眼里,早已知道男子的心中所想。
两人若是相爱,就要给足对方信任。
只是陪一会儿别人,客套客套,这点儿气度她还是有的。
免得墨澈回漠北后,皇后又在那老阴阳。
以前漠北帝好端端地在看着,皇后和太子还能收敛一些。
可现在漠北帝身患怪病,一些事也不必装了,摆上明面,也不会有人抗议。
她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本王不想。”
墨澈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少女,即便身陷风波,她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嘴角弯弯,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去吧,这是你身为皇子,该做的事,不要回去让你皇姐难做,知道吗?”
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心爱的女子被陷害,他只想好好地护着她,不让任何人碰着她。
“澈儿,去吧,为师看,那公主不是装的。”
就连皇甫风,也发话让墨澈前去。
出发点与江月儿一模一样,想到这,他再次赞赏地看着女子。
年纪轻轻,有勇有谋,设想周到,脑筋还不错!
“师父,我...”
“难道你还信不过为师?”
“阿澈,去吧,这儿有我们呢,谁也近不了江姑娘的身。”
“哎呀,你就去吧!医圣大人都在呢,还愣着做什么!”
江月儿轻轻推开眼前的背影,眼中的坚决显而易见。
墨澈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眸,确定江月儿并无说气话,轻叹一声。
“本王去去就来。”
“嗯!”
江月儿忍住不适,笑着看他离开。
这是为了墨澈,为了墨澈...
自从皇甫风暴露身份后,裴怀瑾眼里的惊讶就没退下过。
他快步来到皇甫风跟前,行礼道:“皇甫风前辈,请受晚辈一拜!”
皇甫风点点头,傲然背手挺立。
谁也不曾想,这位不起眼的老者竟是医圣。
传说中,医圣大人可起死人而肉白骨。
数十年前,皓月国中爆发瘟病,皇甫风不顾安危,在病情最严重的镇子里待上了七天七夜,最终成功研制出解药。
为表谢意,上任皓月帝为他颁发了一张黑曜卡。
当时皇甫风只是随意地将卡片藏在了药包里,出山前没留意也带上了。
没想到今日能派上用场。
这小姑娘关系到他往后余生的酒福,还是俩小子的意中人,不管花上多大代价,他也得保住。
在场的众人,全是晚辈,家中的长辈或是仙逝的亲人都曾受过皇甫风的救治。
坐席中,三三两两地也出现了跪拜的人。
“医圣大人,晚辈的爷爷,曾是瘟病中的幸存者。他曾跟我们说受您一药之恩,应当将此事流传后世。今日有幸得见,我就代我的爷爷向您行跪拜之礼!”
“有幸得见医圣大人,实乃我们的荣幸!”
“大人,您年轻时曾为晚辈的母妃医治过病症,才生下了我,您的大恩,我们风泽国风家没齿难忘。”
“晚辈眼拙,认不出前辈,请前辈莫要责怪。”
裴怀瑾收起武功,快步踱至皇甫风跟前。
在这传说中的人物跟前,众人只觉自己形如蝼蚁,只能仰望。
上千人的坐席,瞬间跪下了三分之二。
江月儿出身乡野,年纪尚小,只是偶尔在白修然口中得知皇甫风的事一二。
这般功德深厚的人,面相慈祥,眉毛又粗又长,是长寿之相。
只是脸上的两坨高原红有些显眼,为老者增添一丝不自然的脸色。
“诸位,都请起吧。”
皇甫风站在江月儿身旁,有些累了,大屁股往旁边一坐,便将她身旁的人给顶走了。
那人也不敢吭一声,只是眼神狂热地看着皇甫风。
老天!这般如神祗般的人物把他的座位给夺了,真是太幸运了!
“好了好了,拍卖会继续,老夫都快睡着了!”
“前辈莫急,晚辈循例,都要先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儿?!”
“这位江姑娘,与前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