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很多次,我没有跟踪你。”

江南知强调道。

“你当然不肯承认了?毕竟,你还得继续在别人面前装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陈禾潞说完,看向周宴,“今天你的未婚妻不分青红皂白的让人打了我,你要袖手旁观吗?”

陈禾潞从来最会拿捏人心。

她把这件事的解决权交给周宴,若他向着她,江南知便会受伤痛苦,若他不向着她,她要他对她愧疚。

总归,她这巴掌绝不白挨。

面对陈禾潞,周宴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即使周云遥在身边护着江南知。

他还是看向她,冷冷的要求,“道歉。”

周云遥简直无语,但身边的江南知却像是习惯了,虽然没有道歉,但她对于周宴的要求,竟然十分平静。

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

不用说,这样的事她不止经历一次了。

周云遥更气了,“周宴,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南知的?”

“跟你无关的事,少管。”

周宴道。

周云遥看向了旁边的陈禾潞,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姿色有几分,却并非什么国色天香。

周宴对她的维护,过了头。

这让周云遥心下十分担忧,她紧了紧握着江南知的手,绝不让她受委屈的,对周宴道。

“人是我打的,歉我不会道,有本事你让她还回来。”

“啪。”

周宴甚至没有开口说话,陈禾潞就率先一巴掌甩了过去,随着这一巴掌过去,她说,“我只是还了你一巴掌,那杯咖啡,我给周宴一个面子,不跟你...”

‘啪!’

陈禾潞话未说完,脸上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巴掌。

她一直有防着周云遥,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巴掌会来自,江南知。

陈禾潞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不止是她,周宴和周云遥也在震惊中,甚至连江南知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一巴掌是她挥出去的。

她是太生气了。

原本就讨厌陈禾潞,她还打了云遥姐,对她很好很好的云遥姐,那一巴掌,几乎是无意识的,在情绪激怒下,下意识的动作。

江南知收回手时胳膊都在颤,紧张且怯弱的看了眼周宴,她拉住周云遥的胳膊。

“云遥姐,走吧。”

这一次,周云遥没有拒绝,和江南知出去时,还在震惊中,“南知,刚才是你打的吗?真是...”

激动无比的语气,“真是太爽了,你就该这样,让外面那些女人知道,谁才是正宫。”

被江南知打了一巴掌的陈禾潞自然气不过,在江南知离开时,她上前一步,想要拦下。

被周宴按住了肩。

他说,“你知道自己刚才打的人是谁吗?”

陈禾潞皱眉道,“我需要知道吗?”

“是我姐。”

陈禾潞一滞。

“她从小睚眦必报,以她的性子绝不会放过你。”

陈禾潞紧张道,“那我怎么办?”

周宴看着她,目光很深,他说,“你有我,我会护着你。”

——

当晚,周宴被周父一通电话叫回了家。

来的路上,他就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开车时,忍不住自嘲的冷笑。

不过是一家三口,指责他,怪罪他...

他们凭什么怪他,江南知本来就是他们硬推给他的,他们可以逼着他接受,但凭什么要求他必须喜欢她。

他是人,活生生的人。

不是被摆弄的提线木偶。

不出周宴所料,当他走进客厅,周父看到他,起身第一句就是质问他。

“那个女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你现在跟我说明白。”

周宴表情很淡,他说,“谁都不是,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说的很明白。”

“你还想骗我?是不是非得我把这个会所服务员,叫来跟前对峙?”

周父的一句‘会所服务员’让周宴直接变了脸。

“您这是瞧不起她?”

“我应该瞧的起吗?”

“您连江南知都瞧得起,凭什么瞧不起她!”

周宴声音很沉,一副为了陈禾潞能和周父干起来的模样。

这更加惹恼了周父,“南知是你的未婚妻,你拿她和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比较。”

“不知廉耻?”周宴呵了声,“真要说不知廉耻,应该是你们喜欢的江南知吧。”

他说,“但凡有廉耻,她就该知道自尊自爱,知道,被人讨厌就该滚远一点,而不是上赶子凑上来。”

“你们不用去找陈禾潞麻烦,喜欢她的人是我,一直缠着她的人也是我,反而是她一直因为我有未婚妻,在拒绝我,她但凡是你们口中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和她怕是连孩子都有了。”

“混账东西。”

周父被他最后一句气的手都发起了抖,抄起沙发旁提前放的棍子就狠狠的朝周宴身上打过去。

周母和周云遥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上去拦,被周父喝住,“谁都不许拦,这混账玩意,我今天...必须狠狠让他长长记性。”

周父的棍子再次落在了周宴的背上。

“你不喜欢南知,你对人做出那种事。”

周宴忍着疼,扯唇,“她自愿的。”

周父气的又是一棍,“南知从来不会拒绝你,你自己不清楚吗,如果不是你要求,她怎么可能会和你发生那种事。”

“谁让她来者不拒。”

背上火辣辣的疼,可疼不过周宴此刻对这个家的气愤,凭什么,江南知喜欢他,他就得娶她。

凭什么。

咬着牙,他极尽刻薄的道,“那是她贱。”

“你...”

周父气的再次举起了棍子,可这一次却没落下,他看着门口的方向,喊了声。

“南知。”

周宴几乎是下意识的,倏地抬头看过去。

江南知站在门口,脸白的毫无血色,她站着却站不稳,歪歪倒倒的向后退了两步。

“南知。”

周云遥担心的跑过去,扶住她。

江南知低着头,捂着心口的位置,真的好疼好疼,太疼太疼了,疼的她几乎站不起身子。

“南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江南知一言不发的靠在周云遥的肩侧,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支撑着她不倒下去。

周父扔掉棍子,同江南知说,“南知,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伯伯保证,不会有下次。”

江南知却摇了摇头,她看着周父,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跪了下来。

“周伯伯,请您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