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知被周宴突然按倒在**时,手里还拿着药膏,眼睛看着他,茫然又清澈。

“阿宴,你...”

话未说话,声音被完全封禁在唇齿之中,周宴吻过来的迅速又突然。

江南知来不及反应。

她的手握在周宴的肩上,一点点的被他带动着沉沦。

这样的事,这三年,她和周宴有过很多很多次,多到她已经数不清了。

她从不会拒绝周宴。

无论任何时候,她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乖乖的应承着他,让他开心。

她喜欢看他开心的样子。

当他的头埋进她的肩窝,在她颈边重重呼吸时,也会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她和周宴是亲密无间的。

只是这样的感觉,总是转瞬即逝。

当周宴的眼睛,从沉沦到清醒,短暂的梦就结束了。

江南知躺在**,看着周宴收拾好自己,起身去往浴室,手握在身上软软的蚕丝被上。

头发被汗水浸湿头,有几捋贴在额头两侧,被子里有香香的味道。

她裹着被子翻身,抱在胸前。

又一次轻易的忘记了,昨晚的委屈。

——

周宴洗完了澡,没有回卧室。

江南知习惯了,她很懂事的下床,去了自己的卧室。

洗了澡,将头发吹的半干后,推门出来,楼上很安静,她一时分辨不出周宴是在书房,还是回了卧室。

直到张妈抱着换下来的被套床单出来,对她说,“江小姐,周少出去了。”

她才知道,周宴已经走了。

看了眼张妈怀里抱着的床单,江南知抿了抿唇,这也是她已经习惯了的事。

如果她和周宴是在他的卧室,事情结束后,他会让张妈换洗**用品。

最开始,她也觉得有些难过,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

周宴走了,她便也不想下楼了。

回到卧室,从柜子里拿出她做了一半的小黄鸭,和做毛绒玩具的一系列工具,剪刀,针线,扣子,棉花和毛绒布。

她自小便爱摆弄些这样的小玩意,毛绒动物,小发夹,还有针线织的各种包包,玩偶。

她喜欢安安静静的做这些手工,在老家,逢年过节的灯笼,都是她亲手做的。

周围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都说,她的灯笼是扎的最漂亮的。

小鸭子她做了一半,做完另一半并不需要太久。

完工时,外面的天很黑了。

江南知给小鸭子拍了照,然后手机登录某鱼,挂在了上面,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喜欢。

但她每次挂在上面的东西都有人买。

弄完这些,江南知下楼,天已经很黑了,周宴还没有回来。

周宴总是回来的很晚,下楼喝了碗张妈给她放在保温柜里的红枣银耳汤,江南知上楼熄了灯便打算睡了。

不过三分钟,楼下传来车子驶进的声音。

江南知连忙下床开了灯跑下楼,她从别墅出去,周宴的车停在院子里。

人却没有下来。

从车上下来的是代驾。

喝多了么?江南知走过去,代驾看到她,眼神有点奇怪,待她走近想要拉开车门。

代驾叫住她,“小姐等一会。”

“为什么?”

江南知奇怪的看着代驾。

代驾的表情有点难以言喻,没等江南知细品,下一秒后座的门被推开。

随着声音江南知连忙看过去,脚也跟着迈过去一步,但很快她便愣在了原地。

从车上下来的人是陈禾潞。

她穿着会所的职业装,白色的衬衣看起来有些乱,皱皱巴巴,盘在脑后的头发看起来也有些松散。

下车后,她只是看了江南知一眼,便又落回车内。

“周宴,你到家了。”

车里的周宴闻声睁开眼,随后看向了陈禾潞。

陈禾潞朝他伸出手,“下车了。”

他将喝醉了的周宴扶下车,连看也没看一眼江南知的将周宴扶向别墅。

江南知站在原地,有些恍惚。

旁边代驾开口叫她,“小姐,请问您能付钱吗?”

江南知回神点了点头,她给代驾扫了码,在代驾要离开时,她叫住他。

“请问。”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但很礼貌,“请问,方便告诉我,他们在车里做了什么吗?”

代驾看向她,大概是她此刻的脸太白,让他起了怜悯的心,又或是她更礼貌一些,让他多了份好感。

他问她,“您和那位先生是?”

“他是我未婚夫。”

代驾眼中的同情又多了一分,他说,“我只能说,在没看到你之前,我以为他们是情侣。”

“谢谢。”

江南知说了声谢谢后转身,脚步虚浮的回到别墅里。

周宴坐在沙发上,他醉的不轻,身子几乎全部靠在沙发椅背上,而陈禾潞,她没有要走的意思。

站在客厅问江南知,“热水在哪?”

江南知没有理她,走到保温柜前,从里面拿出她让张妈备好的醒酒汤。

周宴爱喝酒。

晚回就有喝酒的可能。

她总是记着,让张妈准备醒酒汤以备不时之需。

端出醒酒汤,她来到周宴跟前,“阿宴。”

刚刚出声,那醒酒汤就落在了陈禾潞手中,她连招呼都没打的就从她手里夺走了,并对她道,“你让一让。”

江南知捏紧了手指,她不让,她为什么要让?

“陈小姐,人已经送回来了,你还不走么?”

她抬头,第一次,用这样严肃认真的语气同一个人说话。

陈禾潞看了她一眼,语带嘲弄,“没人,所以江小姐不装了么?”

“陈禾潞!”

江南知咬着唇瓣,连名带姓的叫了面前人的名字。

她真的,太讨厌太讨厌眼前这个人了,总是无时无刻的说她装。

“怎么,江小姐这是要对我发火了?”

“你走!”

不想忍受她的阴阳怪气,江南知指着门口的方向,“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们家?”

陈禾潞重复着她的话,低笑一声,“原来真有人住在别人家里久了,就以为这是自己家了。”

“你...”

江南知很生气,但她竟然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陈禾潞扯了下唇,“我要是江小姐,就会有自知之明,自己走的远远的,你和周宴,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也不喜欢你,你何苦非得逼他,知道周宴为什么喝的这样多吗?因为他觉得自己没用,人生不由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