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时间,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
太快了,快到江南知没有做好准备,面对这个所谓的‘婚房’。
明明以前住了很久很久,可现在却陌生抗拒的让她一步也不愿意迈进。
可不愿意,也是要进去的。
江南知走进了别墅,客厅的灯光仍旧是以前的亮度,却刺的她好似眼睛都睁不开。
她被周宴拽着带进沙发里,他捧着她的脸,蹭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呢喃的说着情话,说他有多想她,说她终于回到了这个家,说他会好好待她,,说她是他的妻子…
他说了好多好多。
江南知听进去的却寥寥无几,即使听进去,也毫无触动,就像是一颗石头丢进水里,直直的沉进去,即使留有痕迹,却也激不起半分波澜。
她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没有推拒,也没有动作。
周宴的独角戏唱到他唱不下去了,他没办法忍受一个毫无反应的江南知。
他将头紧紧的埋在江南知的颈部,深吸了口气后,他说,“你今天的确是累了,好好休息。”
他说完起身,转身离开,上了楼。
她已经是他的了,有了结婚证,她想逃都逃不了,他可以在适当的程度上,给她接受的时间。
但这个时间。
周宴摔上了门,他不知道他能够有几分耐心。
江南知在周宴卧室的门被摔响后,麻木的起了身,她回到原来她住的房间。
安静的洗澡,睡觉。
她睡的很早,浑身的力气被抽空,疲倦的找不到支撑点。
做了梦。
梦里有奶奶,有苏司禹。
她在梦里看到他们,心里是暖的,梦是甜的。
可梦醒来,黑漆漆的房间空洞冰冷的毫无温度可言,江南知半夜由**坐起,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
她低着头,头埋进膝盖。
无声的哭泣。
第二天,仍旧是和浑浑噩噩的一天,但她却接到了陆远安的电话。
她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名字了。
看了一眼,接起电话。
那边,陆远安的声音很吃惊,带着不可置信,“南知,你和阿宴结婚了?”
江南知有些头昏脑涨,她嗯了声,那边便没了下文。
过来许久,陆远安才开口,小心翼翼试探的问,“是他逼你了么?”
是么。
是他逼了她,也是她求了他。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这些似乎都没有意义了,江南知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只是问陆远安。
“最近开心么?”
隔了几秒,又问,“吃饭了吗?”
恍惚的有些语无伦次。
陆远安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里如刀割般的疼的坠坠,他反过来问她,‘开心吗?’
她说开心。
问她‘吃过饭了没?’,她说吃过了。
最后,陆远安只能让她好好休息。
搁下手机不过两分钟,周宴坐到了江南知身边,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好,不烫。
只是她整个人怏怏的,看起来像是病了一样。
他因为她的失魂落魄,感到心烦意乱,心里有很多质问,可看着这样的她,一句也问不出口。
他耐着性子,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说,“明天张妈和刘叔就会回来,还是由他们照顾你。”
江南知听着,没有太多的反应。
周宴细细的哄着,“别难过了,我答应你,会让你幸福,好么?”
她配合的点头,却是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再周宴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她打了个哈欠,真的困了。
“我想睡觉。”
“我抱你上去。”
周宴抬手将江南知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她没有拒绝他,任由他抱着上楼。
江南知很轻很轻。
轻到在周宴手臂之下,好似没有重量,他很轻松的将她抱上楼,去的却不是江南知的房间。
而是主卧。
他将她轻轻的放在主卧的**,低头看着她说,“这个房间,你早晚都是要适应的。”
是啊。
她需要适应,江南知仍是没有半分抵抗,她接受周宴所有的安排,不挣扎也无所谓。
就像一个被人买回家,可以随意摆布的娃娃。
周宴的双手,抓在她两侧的被子上,他不满意她的反应,恨她的失魂落魄。
可最后,也只是轻轻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转身离开。
出来后,站上露台,抽一根烟,随着胸口起伏,周宴将心里所有的不甘怨恨,全都压了回去。
——
陆远安知道两人结婚,是因为周宴发了朋友圈,万年不发朋友圈的人,在朋友圈发了两本结婚证,不止有封面,还有内页。
他这条朋友圈,如同一道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惊雷,劈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周宴和江南知结婚了。
结婚了?!!
周宴的那群兄弟,记忆还停留在,江南知奶奶去世。
他们甚至都不清楚,后来的江南知去了哪儿。
然后,就是两人结婚了。
并且周宴主动发了朋友圈,怎么看都不像是被迫的。
这边绞尽脑汁的想不通,那边陈禾潞捏着手机,气的发抖。
她处心积虑的一场,原来做的,仅仅是让周宴看清了自己的心。
陈禾潞恨,恼...
可除了恨和恼,她一样的,改变不了任何。
在绝对的钱权之下,那些所谓的聪明心机,都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乐子。
可她痛,就偏要让人和她一样。
江南知不是和苏司禹在一起了吗?苏司禹不是爱江南知么?
那他,知道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嫁人了吗?
陈禾潞连装都不想装了,更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试探,她直接保存了周宴发的那两张照片,转手发给了苏司禹。
也就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苏司禹的消息就回了过来,“谁给你的照片,是你P的是吗?”
陈禾潞想笑,她说,“我没那么多精力,去P这样的照片,照片是周宴发的,怎么,看来江南知和周宴结婚这事,学长你也不知道,不是说她最是纯洁简单的么,最后也被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