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你不能出手?”

看着面前摇了摇头的天空贤者,卡奥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叛国行为!

天空贤者!

他们想背叛这个国家,想要把战火播撒在这个世界上!

就算是堵这个可能性你好歹也要找几个人去审核一下吧?

在这里呆着算什么?”

“那种事情和法师没有关系。”

欧里西斯坐在摇椅上,用洁白的眼镜巾擦了擦自己的水晶眼镜,一对深陷在眼窝中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对面坐立不安的卡奥斯。

“如果你想要报仇就不要套上什么大义的名分,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我也不会去管。”

老贤者看一眼就知道卡奥斯究竟在打着什么想法。

不过是想利用大义的名分来把那个组织活活压死罢了。

甚至连他本身都不会出现在里面,只要调动那些闲的无聊的皇室和急于证明自己的小牧师和地方军团,只要有一个大义的名分,老贤者相信这家伙绝对能干出来那些挖人祖坟抽筋扒皮拆骨头的事。

这玩意可是以前有过先列的。

老贤者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责任担当数十个巫师的死亡。

就算是能发下来那个大义的名分,老贤者都不可能下达命令。

再说了,人类帝国的兴亡和法师有什么联系么?

只要七环还在,只要法师们还在,那么他们永远都能在这个世界的最巅峰高高在上的俯瞰人间。

那么谁坐在那个阴霾遍布的王座上都不是问题。

甚至连那个王座上的主人有着怎样的种族也不是问题。

如果是大地之环可能跟卡奥斯有着很多共同语言,但是天空之环向来是不被约束的。

这事他可不管。

“巫师之间的战争我没有任何理由进行干涉,卡奥斯。

就算是你给出了充足的证据我也不会允许你去挑衅别的法师。

我们法师之间出现的应该是和平而不是憎恨。

就算是他们曾经袭击了你,但是这不还是做出了相应的承诺了不是?

做人总需要宽容一点的。”

“那么我一刀给你脑袋砍下来半截然后说这是误会你干不干?

哦,还顺势把你的肠子和脏器五花八门的东西从肚子里搅出来,最后在你脊椎骨上面补一刀。

然后我给你两块糖说这事是一个误会,你别往心里去。

这种事情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就根本不可能接受的好吧?

就算是同样身为法师,我也想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你把他脑袋摘下来可以,但是你不能杀人。”

面对暴跳如雷的卡奥斯,老贤者挑了挑雪白的眉毛,慢吞吞的说道。

“只要你不正面对抗那些同样身为法师的同胞,你怎么样都可以。

关键是你根本没有办法来压制住自己的想法不是么?

你可不喜欢在没有规矩的情况下做事。”

“……

你是在消遣我?”

“我就是在消遣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老贤者挑起了眉毛。

“在这个世界法师就是规则,法师就是秩序。

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世界,有任何私仇或者怨恨都可以直接找到你仇恨的那一边。

你完全可以跟我宣布要执行神圣复仇,但是你没有。”

“你放屁!”

卡奥斯涨红着脸突然拔高了声音怒喝道。

那样子真的一点都不像是在掩饰什么。

尽管说他现在面色通红青筋直跳,但是卡奥斯本人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处于正确的那一方的。

至少在大道理上,卡奥斯从来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的失误。

“我可是为了这个国家着想!

如果出现了内乱会怎么样?”

“那么就让他乱去吧。

反正这个国家也不过是我们的一个大棋子。

顶多在一部分时间内分配额有点紧张,但是只要让那些混蛋们稍微注意一下试验方向就没问题了。”

老贤者摊了摊手,说了一句大实话。

这群帝国法师团的法师们人数总和不超过五千人,但却压榨着三个世界四个位面总数超过百亿生灵的所有资源。

单单是做实验的话那可真是大手大脚的往里面砸钱砸银子。

法师向来没有什么是时间观和价值观,一个破实验砸进去一个行政省份半个月的消费总额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浪费的资源甚至不能用普通金融计算。

毕竟人是没有办法算出来一个省城的价值的。

法师一个实验砸进去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但是说到底法师们使用的那些资源也都是平常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的奢侈品。

就算是出现了浪费现象也跟普通的金融搭不上边,都是法师之间内部流通的东西。

但是这里面只要随便有一个东西传到了外面那都能卖出来一个了不得的天价,这就是法师的力量。

“法师之间必须要有秩序。

就算是丛林秩序那也是秩序。

有种就去正面战场打死他们。

对于这种事情我可是双手赞成。

但是你要说什么大义,什么规则,很抱歉,我可没有给机器下达指令的义务。

一切的选择权都在于你自己,我可没有任何义务帮助你。”

“这可是你说的……”看着眼前一脸无赖样的老贤者,卡奥斯恨的牙根直痒痒。

“我会把他们每个人的脑髓抽出来,我会让他们全都沦陷在无边的痛苦中。

我让你给我一个指令不是说允许我做什么,而是压制我做些什么。

你想错了,欧里西斯。”

“是么?

那我拭目以待。”

老贤者坐在高脚椅上耸了耸肩,点起了一根雪茄。

“你!

这!

个!

贱!

人!”

那吹起来的白色烟雾更让对面的大巫师恼怒的瞪着那对面吞云吐雾的贤者,狠狠的攥紧了手中的黑木杖。

这个被当做黄金权杖替换品的可怜东西在卡奥斯紧握的手掌中发出来一声声吱嘎的纤维破碎的声音,眼见是爆起来一层层纤维,怕是要被他从中折断了下来。

但是卡奥斯毕竟是一个大巫师。

这个来自于异世界的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头莫名其妙变得有些恼怒的情绪。

他的理智告诉了他,欧里西斯没错,错的是他。

“不过说句实在话,卡奥斯。

你最近的情况真不怎么样。”

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眼镜,欧里西斯深深的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大巫师。

“狂躁,易怒,行为前后不搭调,情绪极度不安。

你这是碰见什么让你理智全都掉光的怪物了么?

如果是平常的你的话甚至连跟我对着干的心思都没有,而是用纯粹的理论和想法来压倒一切才对。

但是现在的你就跟一个走失了的小孩一样哭喊着叫‘妈妈’。

我又不是你的保姆,我为什么要负责你的一切?”

“好吧,好吧!

我承认我现在是有点不对劲,但是那根本不是主要的问题。”

心头那股莫名其妙的焦躁感让卡奥斯丧失掉了绝大多数的理智。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接下来有什么事情要来临了。

有什么绝对不好的事情要在他的身边降临了。

那种冥冥中传来的烦躁感让卡奥斯就像是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瞪着眼睛在校长室内团团转。

却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心中那汹涌澎湃的不安感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承认我确实是太年轻了。

但是欧里西斯你在这件事上保持中立状态,起码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对决,这样总可以了吧?”

狂躁的大巫师不安的在校长室里面走来走去,那焦急的样子让对面的天空贤者颇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白眉。

欧里西斯第一次见到这么狂躁的巫师。

那坐立不安的样子更像是那群从森林里走出来的原始人,总想找点什么东西攀爬上抓几下。

好像这样就显现不出来他们的浮躁一样。

“绝对在哪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遗漏了什么人……”卡奥斯在校长室内皱着眉头抿着嘴唇,脸型呈现出了一种内凹的样子。

神色阴沉的在那精灵编织的流纱地毯上踌躇不安的来回践踏着。

虽然说并不在乎那些俗物,但是看着卡奥斯那双劣质的纯粹是炫耀用的皮靴在上面来回磨蹭的样子,依然是看得天空贤者一阵肉疼。

“你这么不安的话你或许应该回忆一下你的安排有什么纰漏,卡奥斯。

没有任何一个法师会产生无缘无故的焦躁感,这种感觉肯定会有一个起因。”

“是的,是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卡奥斯来回走动着,焦躁不安的对天空贤者倾泻着他的火气。

“但是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失误,你明白么?

我的灵魂告诉我肯定哪里出现了问题,但是我却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任何漏洞。

你知道的,欧里西斯。

我并不是那种疯狂的人,我只在有把握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敌人的面前。

对于任何情况我都做了十分完善的准备。”

“唔,你的谨慎小心确实是不错。

我有的时候都怀疑你这种性格是不是精神疾病了。”

“但是我可以肯定我遗漏了些什么。”

大巫师又一次开始了他来回走动的行为,晃得老贤者一阵头疼。

没有管老贤者忧伤的神情,或者说注意了也不在意。

卡奥斯双手抱胸锁死了眉头在房间里一圈圈的转着,在脑海中按照所有的计划迅速的推演了一遍,试图找出来自己的漏洞。

“我已经制定了关于突袭的所有计划方针。

只要是敌人来了的话,不论是法师还是战士我都有超过数十种的应对方案。

而且只要敌方不是贤者级的法师出现我都有一战之力,更何况在法师条约的限定下我还有着相当的机会来直接杀死敌人。

所以出现问题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天使和恶魔们进行突然偷袭我都有着相应的应对措施,我还能在哪出现问题?”

“不不不,我想你应该忘记了一个势力。”

面对卡奥斯,老校长慢吞吞的说道。

“在你的应对条案里,我似乎没有看到任何应对普通人的举措。

而且就算是普通人战斗力可以无视的话,那么那群有着大巫师级战斗力的主教们你又会怎么对付呢?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之间可是有不小的仇恨吧?”

“……

!”

听了老贤者的话后,年轻的大巫师脸色骤然一变。

“如果那么担心的话就自己去看看如何?

反正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呆的。

我对你没有什么好感,你对我同样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么还不如去看看你的小女朋友呢。”

“……

抱歉,我欠你个人情。”

卡奥斯神色阴冷的把手杖缩回了棕褐色的长袖中,对着老贤者点了点头。

伸出来一对干枯纤细的手掌,对着面前的空间自上往下的狠狠一划,硬生生撕开了一个一人大小的黑色裂缝。

大巫师的眼皮跳了跳,看着面前黑色的空洞满脸晦气的跨步跳了进去。

抱歉,手被门板夹到了,只能一更了。

现在还欠大家四章,我还记着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