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敛走了之后,时薇还躺在**,认真回忆自己之前到底对陆舟敛有多坏。

如果说梦中那些事都是真实发生的,那么就是不是证实,她存在的这个世界,也都是虚构的。

当务之急,想要证实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就要从“林夏”这个名字入手。

时薇家庭幸福美满,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怎么看,家庭劳模典范的时父,也不像有私生女的样子。

时薇决定抽时间回一趟家。

时薇大哥叫时越,作为时家第一个孩子,自然被寄予出生长大,时父又严厉,从小就对他比普通孩子要更加苛刻一些,也造成了时越成熟稳重的性子。

后来时薇出生,作为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上有大哥顶着,从小就是娇娇宠宠地长大,也养成了作天作地的性格,没少让时家人头疼。

好在时家都护短,对于时薇的娇纵,就算闯了什么祸,也都有时越在背后收拾。

可惜后面时薇实在作的太厉害,时越想要管教她,时薇却屡次和他顶撞,长久下来,兄妹两人关系也疏远了许多。

时薇还记得在梦中,因为后面“林夏”的回来,性格温柔体贴,更是让大哥对她失望透顶,对她也彻底失去了耐心。

时薇想到这些就有些生气,但更多的还是难过,时越可是自己的亲哥哥,到最后,却对一个外人都比对自己好。

她心里藏不住事,也在回了时家发现今天时越竟然也在家时还没反应过来,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表现出来。

时越看见她倒是愣了愣,下意识朝她身后看去:“怎么了,又和陆舟敛吵架了?”

自从时薇和陆舟敛结婚之后,除了吵架,就很少回时家了。

“不是,”时薇偏过头,心里还惦记着事,语气也不算好,“要你管。”

时越皱了皱眉,放下手上处理的文件不赞同地看向她:“时薇,好好说话。”

还是被家里宠坏了。

时越在心底叹口气,明知道时薇不会听自己的,但每次见到她,还是想说这些。

她的性格,在时家还能容忍一二,可要是哪天没了时家的庇护,迟早会吃亏。

这些话,时越不可能明说,只能想着时薇哪天能自己想明白最好。

可惜每次他这么说,时薇都会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炸开。

见她半晌没说话,时越还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又觉得她好不容易回一趟家,自己还这么教训她,吵起来不太好,正想放缓语气给个台阶下,就看见时薇泛红的眼眶。

时越吓了一跳,什么稳重成熟都丢到了一边:“薇薇,你怎么了?”

“是不是陆舟敛欺负你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

时薇却再也憋不住泪水,伸手狠狠抹过眼泪,恶狠狠说:“不是!”

她气愤的是,未来的时越会对一个陌生女孩比对自己还要好。

“那是怎么了?”时越心疼的地看向她,不管怎么说,时越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如果说她性格娇纵,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的纵容,“跟哥哥说,哥哥给你报仇。”

时薇想说你幼稚不幼稚,都几岁的人了,还整天把“报仇”两个字眼挂在嘴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时薇现在还在上幼儿园。

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憋不住,偏偏不服输地瞪大,想靠着这样就能不再狼狈地流出眼泪。

动静自然吸引来了时父时母,两人闻声赶来,看着哭的伤心的时薇,还有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时越,立马反应过来。

“时越,你怎么又欺负妹妹!”时父已经五十多岁了,中年发福,虽然有好好保养过,但最终还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两鬓微白,但声如洪钟,差点吓了时薇一大跳。

时母也走过来,心疼地拿手帕擦着时薇脸上的泪,又拉着女儿坐到了沙发上,跟着时父一起指责时越:“时越,说了多少次,薇薇是个女孩子,你不要像对待你的下属一样对待她。”

什么都没做的时越,莫名奇妙就被扣上了一口大锅。

他哭笑不得,也不多辩解,还是时薇哭的伤心,抽抽噎噎地说:“和他没关系,他没欺负我。”

“那就是陆舟敛?”时父在旁边站着,又问。

父子俩如出一辙,把由头又按在了陆舟敛头上。

也不知道远在公司的陆舟敛,会不会接连打好几个喷嚏。

时薇想到这些关心,在那个叫林夏的女人回来之后,都会被一一夺走,就悲从中来。

偏偏她又不能多说什么,又摇摇头。

这回,倒是几人不解了。

又不是因为时越,也不是因为陆舟敛。

“乖乖,是不是最近看上了什么东西没买到,爸爸给你买,好不好?”时父反应过来,连忙追问。

“我……”时薇擦拭着眼泪,委屈的要命,憋了半晌,才在几人期翼的目光中,说出一句,“我不想以后去扫地。”

“谁想让你扫地的,说,是不是陆舟敛!”时父气不打一处来,时薇在家都是被宠坏了的,别说扫地了,扫把都没有碰过,竟然有人还想让她去扫地。

“没有人让你去扫地,薇薇,别哭了。”时母心疼坏了,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又将求救的目光递给时越,示意让他好好哄哄时薇。

“不是因为陆舟敛,他没欺负我,”眼见着事情走向朝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方向走去,时薇终于止住哭声,出声解释,“我就是做了个梦,醒来之后委屈。”

“梦而已,都是假的,谁会让我们乖乖去扫地啊,”时母赶忙搂着她靠在自己肩头,手一下一下顺着她背轻拍着安慰,“都是假的,乖乖,我们不哭了。”

三人手忙脚乱地哄着,好不容易把让时薇露出了个笑脸,时父赶忙指使着时越去倒了杯水,时薇喝下之后润过喉咙,才平复了情绪。

她知道自己反应过激,可是看见了家人之后,就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早说了让你不要那么早嫁出去,看,现在受了委屈,我们都不能立马知道,”时母说着,声音里带了点埋怨,“陆舟敛一看就不能好好照顾你,薇薇,听话,要不搬回家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