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说爱我
张东旭的双眼有些微微的红,那种红色的血丝在白色的眼球上慢慢的攀爬,以前总觉得看见张东旭的眼睛红了,心会疼,会不住的担心,可现在却没有了。
“就几天,几天我就过去。”张东旭到最后还是放开了我,我低头看了一眼被张东旭放开的手臂,转身毫不犹豫的走去了安检。
安检的时候我面朝着张东旭,张东旭看着我,无声的对着我勾起唇浅浅的笑了。
去登机口的时候张东旭又跟了我几步,在身后叫我打电话,还说不打电话他就打过来。
我没有理会,只是走去了登机口,上了飞机我开始安静的注视着机窗外的那些浑浊的云团,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孤独的周围的人都离着我那样的遥远,遥远的自己站在了无人的荒野上。
飞机在一个多小时之后降落了,可我却没有离开机场,而是直接买了回程的机票。
阿蛮和阿娇做不了主,在机场里不肯给我身份证件,我直接打了电话给沈曼云,告诉沈曼云我要回去看白浩凡,电话里沈曼云沉默了,沉默之后叫我把电话给了阿蛮,接了电话之后阿蛮给我买了回程的机票。
我在机场里等了一会,坐在机场里的那段时间脑海里不断出现白浩凡的那张脸,那张绝艳不凡的俊逸轮廓。
上了飞机我安静的闭上眼睛睡了一会,阿蛮担心我不吃不喝会影响到身体,给我打了一针营养剂。
阿娇卷起了我的袖子,我没有表情的注视着白色的东西从我的血管推了进去,我没想到阿蛮和阿娇的身上还带着这种东西。
下了飞机阿蛮打了电话出去,很快机场的外面就停靠了两辆黑色的奔驰车,车上快速的下来了两个年轻的男人,见到了阿蛮和阿娇马上很恭敬的点了头。
“这是小姐。”阿蛮先做了介绍,两个年轻的男人马上恭敬的朝着我叫了小姐,我随后坐到了车上,阿蛮陪着我坐在后面,阿娇坐在前面。
我不觉得这世界陌生了,只是有些还不习惯。
在车上我一直很安静的坐着,注视着经过的每一条街,每一处绚烂的霓虹。
车子开的不快,可路终有结束的时候,当车子停在了南山墓地的时候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硬物用力的敲了一下,突然的就疼了。
阿娇先下了车,在周围看了一会才拉开了我这边的车门,我没有马上的就下车,是因为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已经软的没有了力气。
阿蛮下了车,下车之后绕到了我这边叫了我一声,我抬头注视着阿蛮答应了一声,握住了车上的扶手迈开腿下了车。
阿娇在前面走着,我迟疑了一下跟在了阿娇的身后,阿蛮跟着我的身后,开车跟来的人没有跟着一起。
白老太爷的墓地我来过不是一次,所以我清楚的记得白家的墓地在那里,走了一半的时候我开口叫住了阿娇阿蛮。
“不用了,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想一个人去看白浩凡。
听到我的声音,阿娇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我,我没有任何表情的迈开步走去了白家墓地的方向。
左转我走了过去,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一处豪华墓地上。果然是在哪里,白老太爷的身边多了一块墓碑。
我的脚步没有停下,却慢了许多,走去的一路我一直都注视着那块比白老太爷墓碑矮了一点的墓碑。
“你一定在怪我,没有带着你回去。”走近了白浩凡的墓碑我蹲下看着面带着笑容的白浩凡。
“你还是老样子,笑起来都叫人心里头担心你又在算计我。”我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白浩凡墓碑上的脸颊。
“来的匆忙,连花都没有给你带过来,下次我来一定带着。”我坐在了白浩凡的墓碑前,一双眼睛氤氲了。
“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做,等做完了就带着你回去,这里毕竟是你们白家的墓地,有你的家人和你最亲的妈妈,你先陪陪他们,过段时间我就带你回去。”
风扬起了我已经很长的发丝,我看着白浩凡坐下了,一坐就是一个早晨。
天色渐渐光亮的时候我亲了白浩凡一下,起身离开了白浩凡的墓地,离开之前我停下了转身的脚步,转过身看向了白浩凡,似乎是听见了白浩凡说小心点。
“嗯。”我答应着,转身的时候眼角的泪水突然的滚落了一滴,我快速的抬起手擦掉了脸上滑落的泪水,脚步平缓稳健的去了爸妈的墓前。
爸妈的墓地在另一个地方,离着白浩凡的墓地有一点距离,记得每次过来我都会去看一眼爸妈,这一次依旧不例外。
站在爸妈的面前,许久我都没有说一句话,想起现在的我,想起现在的小弟,我无言以对,更无法面对。
转身之前我给爸妈鞠了三个躬,离开再没有任何的眷恋。
到了南山墓地的下面,我抬头看了一会墓地上,这里有我最亲的人,和我的爱人!
上了车我就睡着了没车子直接去了机场,一路上我没有因为车子的速度醒过来,梦里又回了那个白浩凡眷恋今生的地方。
车子停下我睁开了双眼,不等别人把车门给我推开我便自己推开了车门直接下了车,随手甩上了车门便走进了机场。
我在早上十点钟的时候离开了华南市,在十一点四十分的时候到了沣海,下了飞机机场外面早已有人等在那里了。
不同以往,这一次等在机场外的人不是何家劲而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看上去比阿靖还要冷了男人。
面无表情,黝黑的皮肤,是个长相优秀的男人,刀削斧凿的轮廓,深邃立体的五官,冷漠的眼睛,刚毅的嘴唇,眼前的人是我见过最没有表情的人了。
“哑,这是小姐。”走到了近前阿蛮给我和男人做了介绍,男人只是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就算是跟我打过了招呼,我并没有多少的在意,打算去车上,阿蛮却告诉我:“哑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我因此看了一眼站在我面前的男人,目光落在了他的喉结上,他不会说话,所以叫哑。
没有多余的表情,我只是看了一眼哑便弯腰坐进了车里,阿蛮和阿娇意外的去了后面的一辆车子,而我坐的这辆车上,除了上了车的哑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哑开了车,车子很快去了何家的别墅,别墅外走已经有人等着我过来了,是何耀辉和何耀文。
“大伯二伯。”我下了车走过去叫了人,何耀辉和何耀文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听见叫他们都只是答应了一声。
何耀辉和何耀文都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阿蛮和阿娇,收回了视线何耀辉才叫我进去。
“进去吧。”何耀辉先转身去了别墅的里面,何耀文随后跟了过去,之后才是我,身后一同跟着的就是阿蛮阿娇,还有那个叫哑的男人。
别墅里一如上一次我来的时候,不同的是树上的叶子已经凋零了。
我突然的停下了双脚,转身注视着别墅里远处的一颗大树,树上没有了叶子,突然的很想要知道没有了叶子的守候,树会不会也觉得冷了。
这一年我失去了两个深深爱着我的男人,而我深爱着的人呢?
转身我跟着何耀辉何耀文去了别墅的里面,走近了别墅的门口,目及的是几个陌生的男人,和沈曼云何家劲祖孙两个人。
沈曼云还是很健朗的样子,一双精明的眼睛炯炯有神,身边的何家劲还是很轻很淡的样子。
客厅里还有四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四个男人在我走进了客厅之后就都站了起来。
“丫头,这是你几位伯伯,叫人。”我刚刚的停下了脚步,还来不及叫一声沈曼云,沈曼云就传来了不可反驳的声音,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沈曼云,沈曼云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转开脸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四个男人。
“伯伯。”我转开脸面朝着四个看上去颇有身份的男人,淡漠的叫了一声。
“小姐客气了。”四个男人恭敬的朝着我点了下头,我没有回应只是注视着四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人给你们见过了,太多的话我不想说,我沈曼云做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何老大在世的时候他都不敢干涉我想要做什么,我不想为难你们,毕竟你们是何老大一手带出来的人,我为难你们和为难何老大是一回事。
可这话说回来,姚景天也是何老大亲手带出来的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姚景天怎么说是何老大的半个儿子,当年你们又亲如手足,兄弟的情分我也都明白。
当年你们出生入死过,姚景天也用命救过你们,换成是我我也会保着姚景天的女儿,你们护着姚静雅是你们的事情,是你们兄弟三十几年来的兄弟情义,你们兄弟出生入死,枪林弹雨中都经历过有道义,不管是情义还是道义,你们都该如此。
可丑话我说在前头,姚静雅能逃出升天是她的本事,是你们这些叔叔伯伯的本事,可有一样你们给我记住了,丫头是何老大的孙女,是我沈曼云的孙女,不管她是王潇然还是何家怡,她都是我沈曼云和何老大的孙女。
你们怎么的护着姚静雅我不想理会,姚静雅她能把丫头给我弄死那也是丫头她没用,可这里要是有人从中插手了,哪怕是给我沾了一点边,就是只湿了一个裤脚,你们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我当然是想要和和气气,这么多年你们也尽了不少的孝心,何老大在世的时候你们就带着老婆孩子过来看望,何老大过世了你们也都不忘当年何老大送你们出去,给你们身份。
逢年过节你们也没少了孝敬我,不管你们在外面做什么,毕竟你们还没有忘本,还知道谁给了你们今日的风光。
姚家这些年也给了你们不少的好处,也让你们腰包里满了不少,我们何家这些年和外界的纷扰也脱离了关系,不如当年了,可你们也别忘了黑就是黑,即便是白了也不纯,更有一点我想你们谁都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月亮还有月满月缺,何况是这气焰。”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沈曼云如此冷漠如冰的样子,却是我见到最骇人的一次。
“大嫂说的是。”沈曼云的话音刚落,年过半百中的一个面向老成的男人便马上的说。
沈曼云淡漠的眸子睨了一眼说话的人,说话的人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低头淡淡的笑了笑。
或许是因为男人有一张很老成的脸的关系,看上去男人并没有什么担忧的样子,亦或是惧怕的表情。
沈曼云呵呵的笑了笑,手里的拐杖转动了两下,转面向了何家劲,何家劲淡然的敛动了一下眼睛转面向了茶几的上面。
此时的我才留意到何家劲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电脑。
何家劲伸手打开了电脑,一旁的何耀辉和何耀文都坐到了其他的地方,阿蛮和阿娇去了楼上,似乎是有事情要做的样子,只有我还站在原地,或许说只有我和哑站在原地。
我站在客厅里没有动过,哑就站在我的身后毅然的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也没有动过。
何家劲操作了一会电脑,之后才开口说道:“顾乐儿十六岁,现居美国旧金山。魏玲双十九岁,现居英国伦敦。尹冰二十四岁,现居美国洛杉矶。罗翔二十六岁,现居中国台湾。”
何家劲抬起头看向了脸色都苍白了,头上都渗出了细汗的四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余下的还有各位的几位离异后太太的资料,还有现任太太的资料,这四个人是各位伯伯最偏疼的四位弟弟妹妹,还有十二个人我没有去留心。”也就是说何家一个都没有漏过,连离异的太太都能够找到,还找不到没有断过联系的人么?
这是我第一次经历了一生中最有威胁性的一次,刚刚说过话的男人看向了坐在沙发上面色红润的沈曼云,许久才说出了一句话:“我们和姚静雅有生意上的来往,姚静雅做了账,我们也不想趟这浑水,可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是么?那你们是打算和我宣战了?”沈曼云不疾不徐的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转开了不屑的脸。
“大嫂这是那的话,我们再不懂事也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赖老大的栽培,只是我们都老了,没有几年的风光了,我们只想过上像您一样安稳的日子。
子孙们都没有当年我们的气魄,吃不了一点的苦,叫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才铤而走险,想要借助姚静雅,也只是想要给子孙们一个安稳。”另一个面色清瘦的男人抬起头朝着沈曼云说,听到男人的话沈曼云转过头看向了说话的男人,讥讽的笑了笑。
“毒蛇你养它再久她还是会咬你,不会因为你真心的带它它就会放弃了咬你,农夫与蛇的故事不需要我讲给你听,这是连几岁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你有什么不明白?”沈曼云轻蔑的眨了想精明的双眼,看向了我。
我突然的愣了那么一下,才明白沈曼云这句话不单单是说给眼前的几个男人听,同样是在说给我听。
看着沈曼云我眨动了一下眼睛,缓缓的垂下了看着沈曼云的眸子。
回想起从前的过往,或许是我的懦弱才助长了姚静雅步步为营的嚣张气焰,同样是我的得过且过让姚静雅有了可乘之机,给了姚静雅一次次伤害我的理由。
转身我走去了楼上回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的事后我听见沈曼云问那四个中年的男人想好了没有,其他的话在我关门的时候都隔绝在了外面。
我回了房间躺在**给自己盖上了被子,闭上眼睛脑海里一幕幕都是有关于白浩凡的画面,白浩凡回头朝着我笑的张扬一样子,愤怒时候朝着我怒急的一张冷寒的轮廓……
傍晚的时候我才从睡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睛像是经历了几个春秋一样的漫长,可是我却觉得这些还远远的不够。
舍不得白浩凡就这么的远走了,舍不得白浩凡用他的离开惩罚了我的不肯给予,我低着头久久不愿意抬起来。
是阿蛮叫我下去吃饭我才转过头看向房间的门口,才起身去门口拉开了房间的门。
“老太太叫小姐下去吃晚饭。”见到我推开了门,门口的阿蛮马上朝着我说道。
“知道,麻烦你了。”我说着离开了房间,随手带上门去了楼下。
去了楼下我直接洗手去了餐桌的地方,餐桌上除了沈曼云和何家劲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坐在那里。
今天的何家似乎和冷清,连阿诺和两个孩子都不在,中午的时候还看到何耀辉和何耀文在何家,这么一个下午我睡了一觉,人就都走了。
“睡醒了?”看到我坐下沈曼云便看了我一眼问。
“嗯。”我答应了一声,伸手拿了筷子,其实我一点都吃不下,可我还有事情要做,我也不是铁打的就是在吃不下也要吃,不吃怎么有力气。
“捧着碗我吃了一些米饭,还吃了一些平日里一口都不吃的肉。”何家劲一直给我夹菜,沈曼云看着我却一句话在没有说。
“出来背着我走走。”吃过了饭沈曼云起身把手给了我,我起身扶着沈曼云去了别墅的外面。
“知道自己错在那里了么?”刚刚的走出了别墅,沈曼云便看了我一眼问我。我敛下眼想了想没有说话,抬起头的时候沈曼云转开脸望向了挂满星星的天空。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错在滥用你的善良和仁慈。”沈曼云一边望着星空一边停下了双脚,低下头看向我的时候朝着我笑了笑。
“你祖父虽然是个南方的男人,可他身上却有着一股北方人的粗犷,他从不恃强凌弱,欺凌幼小,他可以劫富济贫却从不对豺狼心慈手软。
你身上流着的是你父亲的血,是你祖父的血,你知道你祖父的外号是什么么?”沈曼云看着我问,我摇了摇头。
沈曼云笑了笑,转开脸看向了寂静的别墅周围:“是苍鹰。”
苍鹰?我沉默的注视着灯光映射下的沈曼云,发现沈曼云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的一抹红润,眼神也变得温柔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鹰是世界上最凶猛的一种猛禽,是在天空中独霸天下的一种动物,鹰更有一种精神,坚忍不拔,不屈不挠。
你祖父很小的时候就被继母赶出了家门,独自一人在外流浪,十几岁的时候还被人当成是人畜送到国外和一只不算大的狮子养在一起。
从开始那只凶猛的狮子要吃掉你祖父,到后来一见到你祖父就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你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嚣张?”沈曼云看向我,润泽的嘴唇勾出一抹自傲的笑容,转开了脸才继续说:“你之所以会软弱无能是因为你出生在你母亲的怀里,是因为你出生在你养父的面前,如果你出生在我们何家,出生在我的面前,今天的你绝不是这样的软弱。
耀斐有一件事情说的很对,你妈妈是个善良的女人,如果不是这样,不会有你的存在。
你妈妈留下了你我感谢她,但我却从来没有认为过你妈妈适合做我何家的媳妇。
你妈妈没有教会你如何的保护自己,没有教会你善良不是对着任何人,只是这一点她就远远的不够成为我们何家的媳妇。
当然,你妈妈对我们何家同样是不屑的,这也是我最欣赏你妈妈的地方,有着她与生俱来的傲慢。
值得我高兴的是,你妈妈的这种傲慢也同样的遗传给了你,虽然你表现的很含蓄,可你身上确实具备着这种目空一切的傲慢。
加上你祖父留给你的冷傲,我觉的没有什么比这些更值得我高兴的了。”傲慢与冷傲?
是么?我身上有么?
我低头不觉的勾起唇笑了笑,怎么觉得妈妈和祖父留给我的都不该存在呢?
“知道鹰是什么的天敌么?”看着我笑,沈曼云沉默了一会,才问我。
我抬头看着沈曼云苍老的容颜,摇了摇头。
“是蛇,特别是毒蛇。”沈曼云说着勾起唇角又笑了,我突然觉得沈曼云笑的有些怕人了。
“知道鹰怎么杀死蛇么?”沈曼云又问我,我摇了摇头,不太清楚。
“鹰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可以在很高的高空中看到草丛中的隐匿的蛇,也能够一个俯冲抓到蛇,一旦鹰看到了蛇就不会在放蛇逃生的机会,一旦抓到了蛇蛇就必死无疑。
鹰会把蛇带到有坚硬石头的上空,放开爪子把蛇扔下去,狠狠的摔死蛇,飞下去看着蛇挣扎的在眼前死去,之后才一口一口的吃掉蛇肉。”很残忍!
我看着沈曼云默不作声,心里却明白沈曼云的意思,想要抓蛇就要有鹰的本事,不然就永远都没办法抓到蛇,更不要说是吃掉蛇的肉。
“想好了么?”沈曼云看了我一会问我,精明的眸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
“想好了。”我没有半点的犹豫便答应了,我知道这一步我会走的很艰难,可我宁愿选择艰难的走下去,也不会再懦弱的逃避。
为了白浩凡我也不能再逃避了,我躲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出来了,我也不能让白浩凡等着我太久。
“这段时间家劲会教你点东西,不用都学会知道就行了,哑是我在外面捡来的孩子,四岁的时候来的何家,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没回来过,何家在国外的许多生意都是哑在照顾,哑的功夫不错就带带你。”沈曼云这就算是交代了所有的事情,而我也就这么的欣然接受了。
入夜的风有些大了,我想着带沈曼云回别墅里去,毕竟是年纪大了,在外面吹了太久的冷风怕着凉。
“风大了,先回去。”拉着沈曼云转身回了别墅,回了别墅沈曼云便去了自己的房间里。
转身的时候看见了楼上走下了的哑,哑看了我一眼便走去了沙发的地方,打开了电视机随意的依靠在了沙发上,泰然的样子就像是这里的主人。
哑看上去能有三十岁左右,可哑身上的那种沉稳气息却远远的超出了他的年龄。
我回了楼上的房间,但很快楼下的佣人又来敲门了。
“有事么?”开了门我看着眼前的佣人问。
“有小姐的电话。”佣人朝着我歉然的样子,我微蹙了一下眉,谁能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问了是谁么?”其实心里猜想是张东旭,但还是问了一下佣人打电话过来的是谁。
“说是小姐接了电话就知道了。”果然是张东旭,这种话除了张东旭想不出还有谁能说的出来了。
“告诉打电话来的人,以后不要打电话过来了。”说完我关上了房门,转身我走去了窗口的地方。
此时的星空一片的璀璨夺目,连月亮的光辉都无时不是皎洁,可我却只感到了眼前一片黯淡。
从前不觉得,当到了失去的时候才明白,原来失去了你才是我今生最大的悲哀!
深夜的时候我才去**躺下,一躺下脑海里涌现的就会是白浩凡的一个个表情,一个个眼神。
早起的时候我显得有些不那么的精神,可还是坐到了餐桌上陪着沈曼云吃了早饭,吃过了早饭沈曼云说累了,就先回了房间。
餐桌上剩下的就只有何家劲,哑和我了。
“一会我带你去看点东西。”何家劲夹了一点菜给我,边说边朝着我淡笑了一下。
我没说话只是吃着东西,吃过了饭就起身跟着何家劲去了别墅的外面,一同的还有身后跟着的哑。
“我们在国内的生意多数以影视和酒店为主营线,在国外的生意种类比较繁杂,这个要到以后哑教给你了。
我们有自己的影视公司,也有自己规模比较国际化的酒店,运营的方式不同,管理的人才也都大不相同,这些我会用邮件的方式传给你,我先带你实地走一下,以后你真的运营起来还要靠手底下的人,你以前在白家做过一段时间的企业领导,这些应该难不倒你,只要懂得知人善用,活力企业就可以了……”听到何家劲提起白家,脑海里就又浮现出了白浩凡那时候的样子,至今我都记得白浩凡是怎么把白家的股票一天只能推到了一个新高,新得巅峰。
不觉的我转开头看向了车子的外面,白浩凡你成了我此生最大的亏欠,最大的遗憾!
以你的才华你的明天将会成就的是什么,是我不敢想象的,可你却连霎那的芳华都没有绽放就已经落败了。
不曾绽放就已枯萎,你成就的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车子在经过了几条繁华的街道之后停在了一家奢华的酒店门前。
酒店有着恢弘的气势,有着奢华的装潢,与我见过的酒店相比虽然说不上是最奢华的,可在其中也算的上是别具一格,别有一番气奢华了。
哑先下了车,拉开了我这边的车门,何家劲同时也下了车,酒店的门口并没有什么人等着迎接我们,看上去何家劲没有告诉酒店的经理我们来了这里。
何家劲现行进了酒店,我和哑跟着进去了酒店里,酒店的大堂很宽敞明亮来来去去的人很多,服务人员正在做自己分内的事情。
何家劲的到来很快就被人留意到了,还没有去前台的接待那里,酒店的经理就来了前台接待,身后还跟着年轻的两个男人。
“少东。”何家劲才刚刚的停下了脚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何家劲我们是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了说话的男人。
“黄经理好久不见了。”何家劲伸出了手给了被叫黄经理的男人,男人马上把手伸了出来,很尊敬的样子。
“没想到您会过来,没有远迎您……”黄经理看上去是个精明的男人,四十几岁上下,戴着一副金属边的眼睛,一张刀条脸很干净。
“没事,我过来走走,顺便交代几句话给你。”不等黄经理的话说完,何家劲便笑着打断了黄经理的话。
“我们去楼上说,我叫人准备一下。”黄经理听到何家劲的话马上要侧身请我们去楼上,何家劲看了我一眼走当仁不让的走在了前面。
我和哑在身后跟过去,黄经理才一边吩咐一边吩咐跟在身后的两个人准备午饭。
走进了电梯何家劲便闲聊家常的和黄经理说起了话,黄经理似乎也是何家的老人了,还问候了沈曼云的身体可好。
何家劲在电梯里和黄经理一直了得很好,离开了电梯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在聊着家常,我和哑跟在两个人的后面到是显得有些多余。
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喜欢说话的何家劲,与平时的何家劲截然的不同,就像是两个人一样,所以我把目光全部的放在了何家劲的身上。
突然间觉得,或者何家不只是一个沈曼云叫人吃惊,叫人吃惊的还有很多的人。
推开了经理办公室的门经历请何家劲先进了门,之后才很客气的请我和哑进门,随后吩咐人准备茶进门。
进了门黄经理马上请我们坐下,各自都坐下了之后黄经理才坐到了何家劲的对面,何家劲勾起唇角笑了笑,才看向了黄经理。
“黄经理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过段时间我会去国外,我在国内的一切职务将交给我妹妹何家怡,这是我妹妹何家怡,我想前段时间你去看我祖母,我祖母应该和你提起过她。”何家劲说着目光又看向了我,黄经理也马上把目光移向了我。
“这是新少东?”黄经理有些吃惊的样子,看着我仔细的打量。
“我来是带着家怡走走,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们该怎么运营你们自己可以自己做主,我只是告诉你以后何家的生意将交给家怡。”听上去我是个逼走了自己哥哥的女人,谋权篡位的人。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坐着。
黄经理并没有多少的吃惊,只是和何家劲又说了一会话,离开的时候是十点钟左右。
之后何家劲又带着我去了一家酒店,和两家影视公司,一如黄经理的那里,我们只是走了走过程。
临近傍晚的时候何家劲才带着我回去何家,进门沈曼云就看到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沈曼云,沈曼云的身边陪着阿蛮和阿娇,像个老太君一样的走了出来。
“回来了?”沈曼云只是淡漠的看了我一眼便走去了洗手间的方向,洗了手便去了餐桌的地方。
我和何家劲哑也都洗了手走了过去,坐下了沈曼云才看了我一眼问我:“有什么感想?”
“没想过。”听到沈曼云问我,我抬头看着沈曼云淡漠的回答,沈曼云开着我点了点头。
“明天去外地看看,以后免不了会来回的奔波。”沈曼云低下头开始吃饭,之后就没有其他的话在说了,一顿饭吃的很安静,吃过饭我就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洗了澡回到**盖上了被子就睡觉了,虽然睡不着,可不睡明天就不会有精神,不睡怎么行?
可能是一夜睡的不怎么踏实的关系,早起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我还是跟着何家劲哑去了外地。
飞机上何家劲说我发烧了,叫飞机上的工作人员给我找了退烧的药,下了飞机马上就要带着我去医院,但烧退了就没有去。
“身体要紧,一天耽误了也不算什么?”上了车何家劲还劝我去医院。
“不碍事,已经不难受了,一会就没事了。”我说着转开脸看向了车子的外面。
何家的产业确实很大,而且庞大的有些惊人,想不到这个城市里还有三家酒店,一家影视公司,这里可是中国最富有的城市。
辗转又是一天的时间,回去的时候我睡在了飞机上,下飞机的时候何家劲叫醒了我。
回到了何家我就觉得头重脚轻,但我已经躺在**了,也就没有再起来,结果第二天我就起不来了。
高烧一直都在39°不减,何家劲叫医生过来给我打了针,又吃了药,但我还是不断的咳嗦,而且咳起来没完。
何家劲担心我的病情回恶化,担心是肺炎,带着我去了医院,经过检查确诊是肺炎。
住院期间我一直都咳嗦不断,医生对我的反应也感到了吃惊,除了我不断的在发烧,身体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肺炎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住了,可我还是在不断的咳嗦。
何家劲一直都留在医院里照顾我,沈曼云的年纪大了看过我两次之后我就不要沈曼云来了,何家劲也不愿意让沈曼云一次次的操劳,来医院里看我,沈曼云听了劝说,才回去了别墅里再没有来过。
是第四天的时候病房的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停下了的时候我看向了病房门口,不断咳嗦的我还没有止住咳嗦就听见了病房外张东旭极冷的声音。
“让开。”张东旭是在对着哑说话,哑一直都在病房外守着我。
何家劲也看向了病房的门口,就在走过去的时候我听见了门被撞击的声音,像是很重的身体撞向了门板。
走去了门口的何家劲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不断咳嗦的我,皱了皱眉转身拉开了病房的门。
门口的两个男人已经打了起来,但打起来的两个人不是张东旭和哑,而是阿靖和哑,张东旭正想要进来,哑一边和阿靖动起了手,一边的想要拦住想要进门的张东旭。
看上去门口有些混乱,甚至是乱做了一团,一边两个男人正在拳脚相向,这边张东旭又硬要闯,哑一个人竟然能够招呼张东旭和阿靖两个人,我突然的明白了沈曼云的意欲何为了。
何家劲开了门张东旭的目光突然而至,望向了病房里的我,四目相视张东旭刀刻的眉深锁了,而我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张东旭,便忍不住咳嗦的转开了头。
感觉到了嘴里有些异样的味道,手心里有些粘稠的感觉,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慢慢的拿开了我的手一点,手心里鲜红的一口血液让我用力的锁紧了双眉。
握紧了手擦了擦嘴角,便下床去了洗手间里,关上了门我才低头放开了握在手里的一口血,忍不住的又咳嗦了一阵,才算是安静了一会。
门外很快就传来了东西碰撞的东西,似乎是张东旭强行的进了门,快速的洗掉了手上的血,漱了漱口,站在镜子的面前看了自己一会才转身推开了洗手间的门离开了洗手间。
“手里是什么?”哑没有拦得住张东旭,我刚出门张东旭就到了面前,身后的何家劲立刻就跟了上来拉了张东旭的手臂一把,张东旭用力的甩开了,关切的便握住了我的双臂,一双担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双眼。
我看着张东旭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会便看向了张东旭身后的何家劲,何家劲沉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了还在动手的阿靖和哑。
“别打了。”何家劲的一句话,哑马上的收住了拳脚退后了一步,阿靖的一拳险些落在哑的脸上,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下了,收回了手阿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我们去了外面。
我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张东旭,抬起手想要滑落张东旭握在手臂上的手,但却没什么用。
“我问你手里是什么?”张东旭的双手用力握紧了我,瞪着一双眼睛朝着我吼了一声。
我没说话只是看向了何家劲,何家劲马上说:“她是肺炎,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我问你了么?”张东旭突然的来了脾气,而且是对何家劲,何家劲的脸色并没有因此难看,只是淡漠的看了我一眼,蹙了蹙坚毅的眉毛。
我转回了脸淡漠的注视着张东旭冷着也苍白的脸,张东旭突然的放开了我,两步就去了洗手间里。
我没有什么反应的走去了病床的边上,掀开了被子躺倒了**,盖上被子的时候何家劲看向了我,似乎在等着我告诉他什么,可我却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洗手间里的张东旭很快就走了出来,走出来便坐到了我的身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空气里却凝结了一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