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白絮霏头皮发麻。

慕暖暖真是好手段,竟然连冷墨琛的人都收买了!

也就是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慕暖暖的监视下,那有些事情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她没有惊扰保姆,转身回房。

一连几天,慕暖暖那边都没有动静,连带着冷墨琛那边也没有了消息,白絮霏反而觉得不安起来。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给肚子里的孩子讲故事,日子倒是也不难过。

这天,白絮霏跟保姆一起出门去给孩子买小衣服,到了商场,她找了个借口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旁边有个门,她推开门走进去,喊了声:“哥?”

“你哥今天临时有事,让我过来找你。”

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白絮霏戒备地问:“你是谁?”

“你哥的救命恩人。”

白絮霏大惊,“我哥是你救的?”

女人有点不耐烦,“你想给他带什么话,快说,我着急走。”

这个地方又脏又乱,她一点都不喜欢。

白絮霏不再犹豫,从包里拿了一个文件袋出来,“麻烦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我哥,他知道怎么做。”

女人垂眸看了一眼,是孕检的单子,她从包里拿了一袋东西给白絮霏,“还有什么要跟他说的?”

白絮霏把东西收到了包里,“没有了,谢谢。”

女人没再说话,打开门离开。

白絮霏在里面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没走两步,保姆在身后喊住她:“白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白絮霏说:“我走错地方了,这里没有洗手间。”

保姆看了眼洗手间和她走出来的那扇门,离得很近,没有多想,“洗手间在这边,我带你过去?”

“不必了,我们回家。”

“可是衣服还没买。”

“不着急,先回家吧,下次再过来买。”

保姆总觉得白絮霏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找了个机会给慕暖暖发了消息。

两人回到家没多久,慕暖暖过来了。

“白小姐,你天天待在家里不闷吗?平时要多出去走走,有利于生产。”

白絮霏不咸不淡地说:“没事还是别出去走,省得又被人当成是出去跳湖自杀的,误会闹到了就不好收场了。”

慕暖暖也想起来那件事,脸色僵了僵,但也仅仅是僵了僵而已。

她笑道:“那是阿琛哥哥担心你,所以才会误会,你别往心里去。”

“慕暖暖,你每天都在虚与委蛇,你不累我听着都累,这次你过来又想做什么?”

慕暖暖从包里拿出请柬,“这是我跟阿琛哥哥的结婚请柬,我们结婚那天,你一定要过来。”

白絮霏没接,“同一个人的请柬,我从不接第二次,若是二婚也说得过去,偏偏还是第一次举办婚礼失败的人,我怕接了会触了我的霉头。”

“你……!白絮霏,你把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慕暖暖气得想动手,忽然想到什么,她勾唇说:“啊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阿琛哥哥说了,等你的孩子出生,以后就让我当后妈。让我想想,你这个亲生妈妈只能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喊别人妈妈,会是什么心情?”

白絮霏绷着脸,“你不要想太多,这件事情不会发生。”

“会不会发生,不是你说了算,你好自为之吧。”

慕暖暖走后,白絮霏面无表情地把请柬给撕了。

保姆见状惊呼道:“白小姐,这请柬你怎么给撕了?”

白絮霏淡声说:“用不上的东西,留着也是占位置。”

保姆想说什么,白絮霏已经回了房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保姆也回了房间,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了她说话的声音,“慕小姐,她把请柬撕了……”

傍晚,保姆来喊白絮霏吃饭,喊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里面有声音,她打开门,一看, 整个人都懵了。

此时白絮霏躺在地上,她的身下是一滩血,此时她双眸紧闭,陷入了昏迷。

一个小时后,冷墨琛赶到病房,白絮霏已经从手术室出来。

保姆在冷墨琛进来的那一刻就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冷墨琛走到她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白小姐动了胎气,所以……所以……”

“好好的,她怎么会动了胎气?”

保姆哪里敢隐瞒,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最后,她咬咬牙,把慕暖暖过来送请柬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冷墨琛沉着脸,“你说她后来把请柬撕了?”

“是!”

“她因为这个动了胎气?”

保姆说:“白小姐今天都没有跟任何人起过冲突,也就只有这件事让她的情绪起伏大一些。”

冷墨琛没再问她,“你回去做点吃的送过来,记住,要是再出什么事,你就不用来了。”

“好好,我这就去。”

保姆走后,冷墨琛在病床边坐下,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无奈。

她跟他在一起三年,就那么抗拒生他的孩子吗?

白絮霏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依然一片黑暗。

感觉到手被握住,她连忙抽回手,“谁?”

“白絮霏,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想。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答应你引产吗?”

白絮霏脸色微凛,“如果你不是真心来看望病人的,请你离开。”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

“那你希望我说什么?说这件事跟慕暖暖没关,是我的体质太弱?冷墨琛,但凡你有心,也不会让你的现任未婚妻拿着结婚请柬去刺激你正在怀孕的前妻!”

“给你请柬,是我的意思,跟她无关。”

白絮霏冷笑着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动胎气,是因为我的体质太差吗?”

“白絮霏!”

白絮霏撇过脸去不看他,“我累了,请你离开。”

冷墨琛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最后,他绷着脸说:“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必了,你来了,可能我恢复得更慢。”

冷墨琛想说什么,电话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提醒,按下了接听键往外走,“暖暖,怎么了?我在医院……”

声音渐行渐远,白絮霏的心一片平静。

看清那个男人到现在,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从一开始还会抱希望,到现在心底没有任何波澜,她知道,她对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白絮霏猛地回头,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我。”

白絮霏松了一口气,“哥,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