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绵说话的时候语气不仅轻佻,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惊讶,似乎觉得夏倾羽好笑极了,竟然会说出这种荒谬的话。

夏倾羽深深吐了一口气,沉声道,“夏绵,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吗?我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沈仪在哪里,我被爱德华像狗一样丢在垃圾堆里的时候,沈仪做了什么?甚至,我都快奄奄一息了,沈仪还想瞒着我的身世,想要一步步为你铺路!你算什么东西啊?你不过就是一个野种,她这么护着你——都是她活该,是 她不清楚形式,愚昧,自私,倨傲,蠢货!”夏绵的怒意越来越盛大,不过片刻后就平静了下来,她低低笑了一声,喟叹一般道,“不过那些日子都过去了,我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只是可怜沈仪啊,明明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可是你呢,不仅不知道,还依旧恨着她呢。”

“说实话,有的时候我也觉得父亲过分了,可是是父亲也没有办法呀,谁让沈仪胆大包天,竟然敢做这种偷梁换柱的事情,要知道啊,在爱德华家族血脉可是最宝贵的东西,沈仪既然敢这么做,那么就必须要承担最终的结果,都是她自己活该。”

夏倾羽握紧了拳头,她知道夏绵说这些话都是故意 说给她听,后面可能会有着更多的阴谋,可是,无可否认的是,如果夏绵说的是对的,那么沈仪确实在尽可能的弥补她了,虽然收效甚微,可是,她至少已经努力了。

她的能力只有那么大,她虽然做的不好,可是,她真的已经竭尽所能了啊。

夏倾羽感觉指甲都几乎要嵌入了肉里,她狠狠舔了舔牙关,在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之后才地问,“夏绵,你到底想要什么?”

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才可以放过沈仪。

真是可笑极了,沈仪这一辈子——

那么心疼的小女儿,却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罪魁祸首,而从小就不怎么喜欢的大女儿,却不得不为了沈仪奔波,想要从小女儿的手里赎回她的命。

夏绵听了夏倾羽的回复,眼里的光一点点升起,而后激动地看着旁边的爱德华先生,似乎想要说:父亲,我们成功了,你说的这个方法真的可行!夏倾羽果然放不下沈仪,我们抓住了夏倾羽的把柄了,剩下的事情都变得简单很多啦!

爱德华嘴角勾了勾,长期在商场里面沉浮的人,早就已经对人心熟稔把控,夏倾羽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儿罢了,就算经历了再多也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

爱德华给夏绵使了一个眼神,轻轻道,“第二个方案。”

夏绵觉得大脑皮层都在兴奋着,她用最快乐的语气对电话的那一头说,“夏倾羽,你若是想要沈仪像个人一样活着,不再继续像个畜生——你就毫无保留的退出花儿与少年,并且,让贺承治也退出花儿与少年的投资——你若是做不到,就别怪我和父亲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