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一空隙,明溪对着薄斯年的胸膛狠狠一推。

男人猝不及防被推得退后好几步。

瞬间,那张伪装的温润如玉的脸,整个阴冷下来。

明溪没空理会他,跑到床边,抓住男人的手,惊喜道:“司宴,你醒了?”

傅司宴紧蹙眉锋,眼眸里一簇不容侵犯的烈火,在见到明溪后,瞬息变得柔软。

“别怕,我在。”

他回握住明溪的手,十指相扣,寒霜凛洌的黑眸扫过众人,薄唇翕动:

“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他的眼神不仅扫向薄斯年,还带着文绮。

特别是眼神收尾时,那抹明显失望的神色,让文绮心惊肉跳。

本就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被这一眼又带往更深的境地。

这时,周牧已经摆脱了外面的保镖,带着更多人进来。

他一个挥手,保镖上前将薄斯年控制住。

之前傅司宴受伤的消息,对外一直封锁。

不知道是什么途径被泄露,果然傅父得知消息,立马趁机做动作,公布了薄斯年的身份。

今天薄斯年来得太突然,周牧没做防范,才会造成病房的混乱情况。

薄斯年的保镖非常难缠,即便已经挂彩依旧冲进来,和控制薄斯年的保镖对峙。

薄斯年蓦地轻笑出声,“大哥,咱们初次见面,您这是做什么?就这么不待见我这个弟弟么?”

傅司宴眸间尽是肃杀之意,冷戾道:“不过睡了几天,什么魑魅魍魉都冒出来了。”

随后,他无视薄斯年,对着周牧吩咐道:“把无关人员都请出去。”

两个保镖先把文母请了出去。

文母虽然不愿,但被傅司宴那一眼看得,已经没了主心骨。

没反应过来就跟着出去了。

房间内只余下薄斯年,不愿离去。

趁着保镖互相对峙的间隙,他轻笑道:

“大哥,我只不过和小溪说几句话而已,你这是紧张了?”

他故意把明溪扯出来。

之前每次只要提到明溪,傅司宴就会失控。

果然男人苍白的脸上寒霜肆虐,握着明溪的大掌,指骨泛白!

明溪能感觉到,微微收紧手心回握,以此来安抚愤怒的男人。

薄斯年越发觉得有趣,唇角微弯,继续道:

“大哥,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见面相处的机会更多,您总把局势搞得这么紧张,别人会认为我们傅家内部不和的。”

“一家人?”傅司宴语气含霜,格外不屑,“你还不够格。”

许久不交锋,男人比以前沉稳许多。

再不像之前的炮仗样,一点就着了。

但是薄斯年怎么能轻易放过这种机会,他面带微笑说:

“大哥,您说这话就是还在生我的气了,也是,当初我跟小溪的关系让你多有误会,我要是早知道和你是亲弟兄,我会离小溪远一点,但——”

薄斯年顿了顿,看了明溪一眼,音色温柔缱绻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计较我们的过去,当初都是我不懂事。”

这话看似是在跟傅司宴道歉,却更像是坐实了当初那些子虚乌有的事。

薄斯年在暗戳戳地激怒对方。

果然,傅司宴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冰寒,手背的青筋尽数暴起。

这会如果不是因为躺在**,拳头估计早已将男人温雅的假面砸裂!

薄斯年将男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脸上笑意愈发雅致。

“好了,我就不叨扰大哥休息了。”

他看着明溪,语气暧昧道:“小溪,我们找时间好好叙叙旧。”

即便要走,他也不忘记再挑拨下两人的关系。

“等一下。”明溪叫住了他。

瞬间,傅司宴眼眸酝出漆黑的风暴,紧紧握住她的手。

那神色,不仅有愤怒,还潜藏着不安。

这一眼,被薄斯年捕捉到,更觉得有趣。

这个男人还如从前般,没有安全感。

这样倒是方便了他故技重施,继续制造误会。

“怎么了,小溪?”

他走近了些,超过暧昧距离,俯身靠近道:“有什么等会说也可以,我会等你......”

傅司宴指骨骤然收紧,明溪拍了拍他的手,安慰说:“我马上就回来。”

男人不想放手,但......

他强忍着心脏收缩,死死克制自己,松开手说:“好,等你。”

“嗯。”

两人并未走远,只是站在病房外。

讲的话,傅司宴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

明溪知道男人爱吃醋,用意就是让他听到。

薄斯年却觉得,这样更刺激。

他看着眼前格外漂亮的小脸,眸底万千柔情,“小溪,要跟我说什么?”

“啪!”

一声响。

明溪用力地扇了他一巴掌。

男人猝不及防,就听明溪一字一句,分外清晰:

“这就是我要说的!”

“......”

瞬间,走廊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薄斯年一直泰然自若挂在那张俊脸上的笑意,终于消退。

取而代之,是一种阴森的神色。

“小溪,你在开玩笑?”

“薄先生,明明是你先开玩笑的。”

如此疏离的称呼,让男人眼眸瞬间黯沉。

明溪现在连名字也不愿叫他,更不愿承认他是傅家人。

“我跟你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薄斯年唇角勾起凉薄地笑,“小溪,你非要我说出来吗?你就不怕大哥吃醋?”

“你说。”

“小溪,我们以前那么好,不是吗?”

“呵!”明溪轻笑出声。

“薄先生,你是得了什么癔症?我跟你很好?”

明溪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太单纯了。

总是把人往好的方向想。

分辨不出他人的居心叵测。

她看着男人濒临破碎的假面,冷冷道:

“你是指你蓄意接近我,挑拨我们夫妻关系,表白不成改为挟持我的那些‘好事’吗?”

“小溪。”

薄斯年看着她,眼眸深邃,很是深情。

“明明是他不信任你,又伤害你,那时候我想为你出头,但我能力不够,我常常在想,如果我能力再大一点,是不是你就也能够义无反顾爱上我,和我在一起了。”

“你当时真的这么想吗?”

明溪十分讥讽地看他,“真不是觉得我对你来说,是有利用价值的工具吗?”

现在想想,难怪每次她和傅司宴发生误会时,薄斯年都非常及的时出现。

想必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利用她了。

而现在,这个她曾经真心当他是朋友的人,还想继续利用她。

明溪漂亮的小脸愠色过浓,没有任何犹豫告诉他:

“薄先生,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对你产生过超出朋友的情感。”

薄斯年的俊脸一秒垮掉。

明溪盯着这个表情多变的男人,声音越发的冷:

“不过我很后悔,以前有眼无珠把你当朋友看待。

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也请不要跟我随意攀扯。

如果薄先生再胡乱造谣,我会以侵害名誉权对你提起控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