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睡熟了。

明溪回到房间却久久都睡不着。

或许,她真的应该尽快给呦呦找个爸爸,来参与呦呦的成长。

她相信艾伦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同意她的决定。

只是这个爸爸人选,只能等离婚后再开始物色。

又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老公,明溪的头又大了。

她把头埋在枕头下,使劲拱了拱。

狗男人!

......

酒吧。

三个大男人坐在卡座上,都在喝闷酒。

一轮趴结束后,顾延舟又给续上第二轮。

见傅司宴今天酒一杯接一杯往下灌,顾延舟有些诧异,“今个怎么喝这么多?”

傅司宴面色发冷,默不作声。

“明溪回来不是高兴事吗,这脸怎么还臭着?”顾延舟问。

傅司宴突然发问,“有没有怀孕会怀两年的例子?”

“噗——”

顾延舟嘴里的酒笑喷了。

“你当人人都是哪吒啊,这么难生。”

他说:“十一个月的例子都极少,别提两年了,生下来直接上幼稚园吗?”

傅司宴心底那点侥幸直接被浇灭。

闷闷不乐地端起酒一口闷尽。

顾延舟悟出味道来,“你是不是......见到明溪的孩子了?”

傅司宴面无表情地嗯了声。

顾延舟随口问:“那孩子像谁?”

傅司宴回忆了一下。

圆溜溜的杏眸,长睫毛,瓜子脸,笑起来的时候很像明溪。

“应该是像她妈妈。”

至于那个艾伦,他调查过,也看过相片。

虽然不想承认,但艾伦跟明溪有点相似,所以他一时也分不清呦呦像妈妈还是像爸爸。

但感觉上呦呦的长相,更像妈妈多一点。

一旁的陆景行突然开口,“你就没怀疑过孩子是你的?”

连死而复生这种蹊跷事都能出现,那么孩子是傅司宴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傅司宴心头微微苦涩,喝下一口闷酒。

当他没查过吗?

上官景羡提到的时候,他就查了。

孩子的出生证明,包括医院的接生记录,甚至还有生产录像。

每一样都清清楚楚,没有任何纰漏。

在明溪离开后,他才想明白,当初那个孩子怎么都不可能是薄斯年的。

那个男人一向阴险狡诈,最后那一出也许

。就是为了在自己心底埋刺。

可很多事还没来得及说开,明溪就突然地‘离开’了。

顾延舟看他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调查过了。

他身子往后,靠在沙发上,说:“你现在不是还拖着没离婚吗?那这个孩子你怎么想?”

毕竟傅家还没有正经的孙辈出生,如果傅司宴不想离婚,势必涉及到孩子的归属问题。

现在傅家老太爷去世了,变成傅成生占据一半江山的局势。

按他那个爱搅浑水的性格,想必是绝对不会接受明溪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亲生的。

傅司宴想到那个小奶团,心底的冰山一角就像被撬开。

有热热的暖意流出来。

他手臂搭在扶手上,稳稳开口,“如果明溪愿意的话,这个孩子自然是在傅家名下。”

顾延舟咂舌,没想到傅司宴竟然会接受明溪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这真是出乎他意料。

他拿酒瓶跟他碰了碰,道:“这个想法千万别跟明溪说。”

傅司宴挑眉,“为什么?”

“傻啊你!”

顾延舟笑骂,“这么说,小明溪肯定会以为你想跟她抢孩子。”

他还想说,你看看你提到人家小孩的样子,就是一脸想抢的表情。

顾延舟挑眉,看来小明溪的宝宝肯定很可爱。

有时间他一定要去见见。

喝到一半,陆景行的电话响起。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陆景行表情阴暗了一秒。

挂了电话,起身就走。

顾延舟看着陆景行的背影,轻叹一声。

当初苏念逝世后,陆景行不顾死活折腾着自己的命。

他在旁边劝着,但毫无成效。

后来折腾自己的男人变成两个。

看着两个好友颓废至极,顾延舟毫无办法。

好在傅司宴因为傅母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终于等到今天,柳暗花明。

而让陆景行活下来的,应该就是等着给人养老送终的决心。

陆景行到了会所。

一间一间地踢门。

里面寻欢作乐的男女都被动静吓到,然后就是各种怒骂。

陆景行充耳不闻,没看到自己找的人就踢下一间。

会所的招待经理蓉姐,见男人这样闹,魂都去了一半,连忙上前奉烟点火,周旋着。

“陆总,您这是做什么?

。”

陆景行凌厉的俊脸,死气沉沉。

他叼着半燃的烟,冷道:“小清呢?”

蓉姐瞬间一头冷汗。

这个该死的贱人,竟然敢偷偷搬救兵。

“小清,小清她......”

蓉姐支支吾吾半晌,结巴道:“小清今晚跟我请假了,说有好姐妹过生日。”

“过生日?”

蓉姐一口咬定,“对对对,她去给她姐妹过生日去了。”

看着陆景行身后的服务员,在各个包间送酒赔笑安抚客人。

蓉姐真是一肚子火。

这个小贱蹄子,不就让她陪陪王总,就给她整这出。

她不敢得罪陆景行这个活阎王,还治不了她吗!

等会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陆景行冷冷嗤了声,“你确定?”

“确定确定!她真的是——”

话还没说完,蓉姐脸上的伪笑破裂,换成惊恐。

“啊!!!”

她尖叫一声。

就见陆景行长腿两步迈进包间。

随手把一个对女孩上下其手的胖男人的头,狠狠砸进烟灰缸里!

“嘭!”

胖男人脑袋开花,头破血流。

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包房。

陆景行嘴里的烟正燃着,幽幽火光照得他犹如玉面修罗。

他眉峰弓起,恶戾丛生问,“还过生日?”

蓉姐心肝都跳出来了,连声叫道:“不不不!不过生日了!小清在八号房,八号八号......”

“天爷,陆爷,老爷诶。”

蓉姐方寸大乱,一阵乱叫,哭道:“您快松了吧,我这小本生意一晚都不够赔的!”

陆景行松手离开。

八号包房。

肚满肠肥的老男人正在扒女人的衣服,还没品着味,就听一声巨响。

人就已经被扔到门外。

沙发上,缩着的女孩犹如惊弓之鸟,看到男人后,眸光瞬时变得楚楚可怜。

“陆大哥,你总算来了。”

“嗯,来了。”

陆景行满眼迷恋地看着女人那张相似的脸,手掌温柔像是要抚摸她的脸。

小清更觉得委屈,眼泪无声就掉下来。

突然,男人的手僵在半空,气氛冷了。

小清疑惑间,只觉得下巴一阵剧痛。

陆景行眸光冰棱一样刺过来,手狠狠攫住她的下巴,抬高。

“不许哭。”

哭起来,就不像那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