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

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手及时护住了她。

明溪吓得半晌都不敢睁眼,确认没有危险后,她才缓缓睁开。

薄斯年金丝眼镜下漂亮的双眸写满了紧张,地上还躺着他刚刚情急之下扔掉的雨伞。

他心跳加速,还没缓下来。

差一点,她就摔倒了!

明溪怔了怔,勉力站稳身体后,问:“薄学长,你怎么会......”

柔软的触感消失,薄斯年握了握手心,稳定心神淡淡道:“苏念请我来接你,幸好找到你了。”

“又麻烦薄学长了。”

“不麻烦。”薄斯年捡起雨伞给她遮住雨幕,注意到明溪满身狼狈后,瞳孔骤缩,声音失了抹淡定:“你怎么搞成这样?”

“我——”明溪动了动嘴,不知该怎么解释。

“去医院吧。”

薄斯年没有追问,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说了句:“冒犯了。”

直接拦腰将她抱到车上。

到医院后,处理完受伤的脚后,医生又给她做了血检。

报告出来后,薄斯年关心道:“医生,她没事吧?”

医生看了他一眼,责怪道:“孕妇有贫血症状,当丈夫的也不知道关心,回去注意点,那方面要节制,定期带她过来检查知道吗?”

当医生说到‘节制’两字时,薄斯年向来淡定的俊脸明显垮了一秒。

明溪:“......”真是闹了个大笑话。

她脸红得跟刚摘的树莓一样,连忙想解释就听薄斯年温声道:“知道了,医生。”

等医生离开后,明溪尴尬得不行,不好意思道:“学长,刚刚医生他......”

薄斯年修长干净的手指推了下镜片,打断她,“没事,没必要解释。”

“今天又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学长。”

“真想谢我?我可不是个客气的人!”薄斯年眼窝很深,浓密睫毛下像是藏着熠熠的亮光。

“当然。”

薄斯年浅笑,眸里有不明情愫,“那改天请我吃饭。”

“好的。”明溪答应得很爽快。

薄斯年救了她和宝宝两次,别说一次饭,十次也请得。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文绮打来的。

她接起来,叫了声妈。

“小溪,你这两天养得怎么样,那个臭小子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明溪哽了下,掩盖酸涩道:“挺好的。”

“那就好,妈妈这两天找人给爷爷调理身体,过两天就过去看你,你忙着,妈先挂了。”

“可是——”明溪话还来不及说,那边已经挂断了。

薄斯年这时从门外拿了双拖鞋进来,放在床下就要给她穿上。

明溪连忙推拒,“别别、学长,我自己可以。”

“你手不方便......”薄斯年不让她拒绝,给她穿上。

“哐——”

一声巨响。

病房的门被人直接踹开,砰的一声又反弹在墙壁上。

身姿挺拔欣长的年轻男人踏步进来,满身冷冽。

“拿开你的手!”傅司宴俊脸铁青,从齿缝中挤出这句。

随后满身杀气走向明溪。

薄斯年想也没想,挡在明溪身前,声音凉凉:“你是谁?”

风声凌厉!

一记拳头狠狠击中薄斯年的侧脸,眼镜被打碎在地。

可这还不够!

傅司宴舌尖舔了舔牙齿,又是一记重拳袭来。

“傅司宴,你有病吧!”

明溪挡在薄斯年身前,小小的身躯却是保护的姿势。

傅司宴只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想杀了那个被她保护的男人,但他还是忍住了,拳头硬生生收回。

“让他碰不该碰的女人,打他是轻的了。”

傅司宴冷冽语气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浓浓醋意。

“学长他只是在帮我......”

明溪解释的话,被男人打断。

“这就是你学长?”

想到今天周牧递来的报告,薄斯年,金童玉女......

好。很好。

他嘴角挂起讥诮:“他知道你是有妇之夫吗?还是说他就喜欢捡别人用过的女人?”

一字一句,刺耳极了。

明溪怒火堆积,却因为薄斯年在场,强忍下去。

“学长,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她和傅司宴的事,不想牵扯到无辜的人。

‘学长’两个字再次刺痛了男人的神经。

傅司宴扯唇像是在笑,但声音却冷得令人发指,“把他给我扔出去。”

身后进来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朝薄斯年逼近。

“傅司宴,你别欺人太甚!”明溪不顾脚上的伤,挡住两个保镖。

这景象,刺得傅司宴瞳孔缩了缩,手指直接捏得咔咔作响。

可在看到明溪那张发白的小脸和手上的伤后,还是忍了下来。

他压下怒气,一字一句:“让他滚出去!”

“学长,对不起,下次我再跟你赔礼。”明溪连连道歉,她不应该把学长牵扯进来。

薄斯年大概也明白是什么状况,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明溪的老公,他确实不便插手。

原来她的老公是北城权贵傅氏的掌舵人。

不过,他看得出明溪讨厌他,而这个男人也不珍惜她。

他湛黑的眼眸露出一抹凉意,并不惧怕那抹要吃人的目光,温声对明溪说:“回去好好休息。”

明溪点点头。

这一幕落在傅司宴眼里,就是郎情妾意,难舍难分。

他舌尖抵着后槽牙,已经在后悔没有捏爆这个男人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冻结。

傅司宴突然走过来,一把捏住明溪的肩,手下用力似要掐碎她。

“傅司宴,你干什么!”

下一秒,他揪下明溪身上那件黑西装连着脚上那双拖鞋,直接扔进垃圾桶。

“很脏。”傅司宴毫不留情道。

刚一进门看到她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只觉得扎眼极了。

现在倒是舒服不少。

明溪定住。

心,血淋淋的,疼。

她披着男人的衣服就是脏了。

那他天天和林雪薇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岂不是脏透了。

她紧抿着唇,指甲紧紧掐着掌心,一言不发。

内心不断告诉自己,最多再有几天,他们就毫无关系。

大半个月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

身上突然被罩了件西服,没有任何前兆,傅司宴已经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明溪吓得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衬衫,男人暴戾的心被抚平了一角。

但下一秒,明溪想到林雪薇脖颈和锁骨上的吻痕,顿时恶心得不行。

她冷着小脸:“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傅司宴置若罔闻,直接抱着她大步走到门外。

医院里人来人往,明溪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便不再挣扎。

很快,她就被傅司宴轻轻放到车里,而他也从另一侧上车,坐在了她的身侧。

车子启动。

明溪拽掉西服,往旁边一扔,然后紧贴着车窗,想要呼吸新鲜空气。

恰巧,薄斯年的灰色奔驰也刚刚出来,明溪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下秒,就听到傅司宴在耳边讽刺道:“怎么,舍不得?”

男人离得近,呼吸全扫在她的耳畔,平日里觉得好闻的气息,这会让她觉得恶心。

她不由得用好的那只手推他,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这个动作刺激到男人的自尊心,他直接捏住明溪的腕骨,好看的薄唇挂了抹冷笑。

“你还真舍不得?”

薄斯年的灰色奔驰像是也看到了明溪,开得缓慢。

两辆车快并行的那刻。

傅司宴突然冷声吩咐:“开慢点。”

明溪还没弄清楚他想做什么。

她的手就被傅司宴举过头顶,用力按在半开的车窗上,然后俯身,薄唇狠狠地欺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