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焰也不敢反抗,下来后,一贯招数,死不承认。

“我可没有说过这话,老傅也知道我不爱看书,怎么可能让你去拿书。”

他背对着傅怀深,冲明溪做个鬼脸,乖张叛逆。

“小明老师你诬陷我。”

面对傅宁焰的突然倒戈,明溪半点不慌,直接晃了晃手机。

“我刚刚录音了。”

唰一下,傅宁焰变了脸。

“靠!你个歹毒的坏女人,阴我!”

明溪淡定道:“你要是不想陷害我,我哪来机**你?”

傅宁焰气炸了,只看向傅怀深,难得露出期盼的神色,“老傅你难道信她?”

傅怀深面容疏淡,半晌一语。

“趴下。”

顿时,傅宁焰跟瘪了气的橡皮球似的,脸色难看至极。

“我不!”他大吼一声。

傅怀深静静看他,问:“那你是想回l国?”

一句话,傅宁焰像是被点了穴,缓缓垂下头,趴下。

傅怀深手里拿着戒尺,下手狠戾,声音连皮带肉。

“啪啪啪——”

敲了三棍。

疼倒不至于多疼。

只是,太丢份儿!

傅宁焰刚满十八没几天,自诩也是个男子汉了。

没想到还要被打屁股。

还是在家教老师面前!

想想,眼睛都要发红,他暴躁地吼了句:“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然后,就一路小跑回房间了。

明溪是真没想到傅怀深是这么教育傅宁焰的,不过傅宁焰臭屁起来,她也很想抽他屁股。

事也完了,跟她无关。

明溪沉吟了下,“傅先生,没事我就先走了。”

傅怀深套上外套,在前头走,说:“顺路,一起。”

明溪反应迟钝了一秒,想着怎么拒绝。

毕竟,学生家长外加他是傅司宴小叔的身份,哪一层都让她不想有牵扯。

待走到门口,金色欧陆已经半启动。

车窗降下,傅怀深看了下腕表,像是赶时间的样子,说:“上车。”

看起来倒真是顺路,再拒绝总显得矫情,明溪也就上了车。

两门的车,她只能坐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车子提速。

等红灯的间隙,傅怀深突然开口:“方便聊聊?”

明溪微怔,以为是要聊傅宁焰,“您说。”

“刚刚看到多少?”

明溪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脸上闪过几分赧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主要傅怀深的声音淡定如常,问这种问题,像在问你吃了没,这种类似的家常。

书房灯光太亮,她看到了傅怀深大腿绷紧的肌肉,以及优秀的腹肌往下......该看见的不该看的......

都看见了!

说实话,挺有资本。

但这话不能承认,太尴尬。

“我没看清......”

说完又觉得不对,没看清也算看见。

明溪连忙修饰道:“什么也没看见。”

傅怀深的眼神显然不信,但绿灯亮起,他不得不起步。

明溪耳朵发热,趁机找补道:“您放心,以后除了傅宁焰房间,我哪都不会去。”

傅怀深目视前方,淡淡道:“我身边没有女人,但偶尔也需要解决生理需求。”

明溪听得一头雾水,他们也不是聊这种话题的关系。

完全没必要跟她解释,她也不想听。

明溪不喜玩暧昧,索性直接问,“您什么意思?”

傅怀深被噎得顿了顿,解释:“毕竟你是宁焰的家教老师,保持好形象总是没错。”

明溪看着他,眼神清澈,“傅先生,我只管学生,不会管家长什么样,您不用在意我。”

学生是学生,家长是家长。

这界限划得门清儿!

傅怀深捏紧方向盘,语气平静,“宁焰是顽劣了点,但本性不差,你多担待点。”

明溪点头,“放心,我会认真教他。”

“不仅学习,品性方面也请明老师多多费心。”

“嗯,您不用客气,上次外婆的事还没来得感谢您,我会认真教导傅宁焰,算是回报您。”

红灯停。

傅怀深侧过头,双眸肆无忌惮地观察她,蓦地低笑,“一口一个您,疏离得我以为你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明溪认真道谢:“没有,医院的事我很感激您,一直记在心上。”

傅怀深倒也不是来跟她讨恩情的,转移话题道:“我现在不是你小叔,倒也不必用敬语。”

“啊?”明溪没想到他会介意这个。

转念想想也是,毕竟一口一个您,确实有把人叫老的倾向。

傅怀深睨她一眼,“还是说你跟司宴......”

提到傅司宴,明溪就忍不住肩颈一抖,连忙撇清。

“没有,我和他没关系。”

见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傅怀深心里就有八成数,这是还没放下。

他淡淡应声,“没说你们有关系。”

后半程,一路无话。

明溪侧头看着窗外的星星,被月光照着的半张脸愈显白嫩,跟果冻一样,清透漂亮。

傅怀深微一侧眸,入眼就是这样一幅画儿。

那张脸渐渐和记忆重叠。

他不动声色,缓缓收回眼眸。

到达目的地后,明溪下车礼貌道谢。

本也就是顺路的事,她也没多大心里负担。

在原地等了会,见傅怀深还不走,便也顺着他的眼眸往前看。

这一看就怔住。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小区的路口,车灯尽熄,如伏蛰的野兽。

傅司宴倚着车身,傲人的长腿一条曲着一条笔直,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在抽。

看见明溪下来,他起身朝着她走过来,西装上罩着件灰色长呢,英俊斐然。

明溪心忍不住怦怦跳起来。

明明什么事都没干,总觉得莫名心虚是怎么回事。

昏暗的夜色下,男人一张脸极致的白,一言不发走过来的模样,着实有些瘆人。

说到底还是他个太高,和明溪站一块就是倾倒势的碾压,压迫感十足。

明溪表面镇定,心底却涌起调头就走的冲动。

可,来不及。

傅司宴预判了她的动作,他胳膊长手长,蓦地揽住她的肩膀,往怀里一带。

“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声音被夜色浸润过,磁性好听。

明溪心里直犯嘀咕,这脸打的,刚说没关系,这人就出现了。

还以这么亲密的姿态。

比两人是夫妻时还亲密,真是服了。

傅司宴搂着她,微微低头看着车里的傅怀深,礼貌打招呼,“小叔。”

傅怀深略一点头,算是应了。

傅司宴又说:“溪溪跟我闹别扭呢,既然教着宁焰,您多担待点。”

这话听得明溪毛骨悚然,他倒是把她做什么打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什么闹别扭,他们明明离婚了好不好!

傅怀深笑笑,说:“好。”

随后,离开。

傅司宴直起身子,嘴角勾着晦涩不明的笑意。

再转身,那零星的笑意就收了。

“走吧。”他说着就往前。

明溪杵在原地没动,傅司宴又折回来拽她的手,“等我抱你?”

明溪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定定看他,“傅司宴,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司宴站在对面,身高腿长睨她片刻,突然弯腰把她抱起来。

失去重心,明溪心尖猛地一颤,小手抓住他的衬衫,发恼叫他:“傅司宴!”

“不是问我想干什么?”

他薄唇含住她泛粉的耳软骨,声音暗哑:“明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