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死姓潘的。”

“……”

方璐无语地看着季文渊。

这个人说话要是不噎死别人,那一定能憋死自己。

她给了他一个白眼,意有所指地道:“我要是有胆子杀人,你还能活到现在?”

季文渊一听,脸黑下来。

想怼两句,忍了忍,还是算了。

最后备觉委屈的季少爷,握住了岁岁的手,“儿子,你妈凶不凶?”

岁岁的嘴巴吧唧两声,抬头对上妈妈警告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吐出两个字。

“不~~凶~~……”

小崽子一脸怂样,好像被人拿着奶瓶威胁,说错了就没饭吃。

这表情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个女人真凶……

方璐哭笑不得地看着岁岁,屁大点孩子,演技倒是如火纯情。

她故意装凶地拍了兔崽子屁股一巴掌。

“胳膊肘往外拐,你可真是把自己当季家人!”

“季~~岁岁~~嘻嘻~~”

岁岁一听,立刻接话,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

还美滋滋地笑着,表示自己很满意。

方璐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天生亲近季文渊,从出生开始就显出来了。

骨血这种东西,大概真的玄学。

方璐这会儿也没空考虑,岁岁到底是喜欢妈,还是喜欢爸。

毕竟罗贝贝还被上面那群潘家人围困着,得先去解救她。

“先上楼,救贝贝,回来再跟你们俩算账!”

方璐撂下一句狠话,接着拉开车门,迈腿准备下车。

可她都迈出去半个身子,回头一看,季文渊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驾驶座,压根没有要动的意思。

她啧一声,回手拽了拽季文渊的衣服袖子,“上楼帮忙,先把那群人赶走。”

“我不去。”

季文渊拒绝地痛快,连个哏都没打,“我为什么要帮忙,我跟她又不熟。”

方璐闻言,凶巴巴地瞪着他。

半晌,气呼呼地抱着岁岁下了车,“不去拉倒,我带着岁岁去救干妈!”

说着,方璐就朝着楼门口走。

季文渊这才快步走下了车,追过去,拦住她们娘俩。

“你跟岁岁在楼下等着,别去添乱了。”

“喂!你这是歧视!贝贝可是我救出来的!”

方璐一听不乐意了,跟他争辩着。

“是是是。”

季文渊不跟她争,手推着她的后背,指着小区的健身器材区。

“你的狗屎运攒着吧。去一边躲着,别上楼碍事,我要是打架还得顾着你们娘俩。”

方璐不太服气,可是想了想也是这个理。

于是不再跟他争,抱着岁岁往那边去。

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回头嘱咐一句。

“下手轻点,别把人打个好歹的,还得赔钱!我可先告诉你,要是赔钱,从你工资里扣。”

“……”

季文渊磨了磨牙。

什么叫恃宠而骄?这就叫恃宠而骄!!!

越来越反了天了!

他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杈子。

拎着就上了楼,他得找个靶子撒气去。

……

到了罗贝贝家门口。

站着一溜保镖,守在门口。

季文渊一来,抬了抬树枝,指着门,“让开。”

保镖认识季文渊,但是也不能放他进去,只能客气地说道:“季少爷,我家少爷跟罗小姐有点事商量,一会儿就出来,麻烦您稍等。”

“我不等。”

季文渊冷冷地回道。

接着就径直往前走。

一副谁敢拦我,谁挨揍的架势。

保镖没人敢拦,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因为潘明瑞这件事,不仅火了他,还火了季文渊这个抓贼人。

整个过程,几乎可以说是用智商碾压来形容。

潘明瑞的手段,明明已经毫无破绽,本身就在暗处,手底下能用的人多,几乎没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他甚至马上就要逃出国,把一切的罪恶都埋葬在土里,再也不会被人发现。

可他得罪一个智商超群,又有钱有势的人。

一步走错,全盘皆输。

大概也是他作孽太多,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安排人收拾了他。

保镖也上网,什么都知道,对季文渊莫名有一种畏惧感,生怕被他收拾个体无完肤。

于是不自觉地闪开了一条路。

季文渊**。

走到门口,毫不客气地“duangduangduang”地敲门,那有些年头的钢制门,震动的墙皮子纷纷掉下来。

季文渊敲了几声,屋里人凶神恶煞地拉开门。

“敲什么敲!不是让你们别打扰——”

潘家老三正骂着,看到了门外站的人,话噎回嘴里,不敢再骂一声。

季文渊抬着他的树杈,扒拉开潘老三,走进了屋。

屋里除了罗贝贝一家三口,还站着潘家六个人,两边吵得面红耳赤,罗贝贝气得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季文渊走到客厅站定,双手抱胸,唇角微微勾起笑意,显得人畜无害,跟网上说的收拾潘明瑞的阎王爷,一点都对不上号。

他玩笑地道:“医生打电话,说潘明瑞快死了,你们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来跟嫂子叙旧,不见你们哥哥最后一面了?”

季文渊说得轻松,家里买只鸡宰了,都没他这么平静。

这话可把潘家人吓坏了。

潘明瑞一死,可什么都挽不回来了。

当年,潘明瑞调包了潘老爷的药,半年时间就把老爷子送走了,本来已经不再管潘家事的他,在这半年捞到了潘家的65%的财产。

他要是死了,这些可全都是罗贝贝的了,他们其他的兄妹6人,只能分剩下的35%!

现在潘明瑞在医院,全程在警方的控制下,潘家人都见不到他。

万一他真死了,那说啥都晚了!必须在他死前,让他签下医嘱才行!

潘家人一想到这儿,立刻就冲出了大门,赶往医院。

两分钟,已经一个人都不剩。

只剩下满地的脚印子,显示了刚才他们有多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