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毛球靠得住!”

方爸爸这句话,方璐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说季文渊能干,也是很能干,但是太偏科,只有赚钱和打架这两件事,他拿手。

生活上的琐事,他一窍不通。

真还不如毛球能干……

方璐被堵的无言,转头看向季文渊,朝他使了个眼色:快上,劝服我爸妈。

季文渊直接别开头,不理会她的求助。

方璐暗暗咬了咬牙,站起身,走向厨房,临走朝着季文渊撇了撇头,让他跟上。

季文渊这次没拒绝她,也跟着站起身,敷衍地端了一个碗,也跟去厨房。

他刚走到门口,就被方璐一把拽了进去,接着关上厨房门。

“你不就是想让我带你去!你去哄好我爸妈,我就带着你!”

季文渊斜睨着她,不悦地哼了一声,“我不去了。你也别去。”

“……”

方璐愤恨地攥紧拳头。

这个人真是给他点阳光就灿烂,给他个破框,他爬里面就下蛋!

方璐愤愤地捏紧拳头,抵在季文渊胸口。

她没什么威慑力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季文渊,火星子都要喷出双眸。

季文渊没再挑衅。.

点点方璐的额头,“说好了,带我去,要不然你别想走。”

方璐紧抿着唇,鼻子里重重地“嗯”了一声。

算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季文渊拉开厨房门,走回餐桌,跟方广平商量。

“岳父,璐璐是一定要去,你不让她去,她也会偷偷跑去。所以还是让我陪着她,再带着向峰,互相有个照应。这样你可以放心吧。”

方广平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

为了救毛球,她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拦是拦不住的。

想到季文渊和向峰两个人陪同前往,倒是心里有了点底。

他和方妈妈一商量。

最后只得同意了他们的出行。

但是要求每天必须给家里传条讯息,报个平安。

这才敲定了行程。

……

父母这边的问题解决,可是带着季文渊,出行又成了问题。

他是黑户,飞机,高铁都告别了,只能坐火车。

火车还不能坐软卧。

方璐本来订好的机票又退了,还把毛球的托运日期,延后了两天。

要等他们坐着那慢吞吞的绿皮火车,到达川山市,再让万人迷的员工送毛球上飞机,这样少一些路上的颠簸。

方璐打开了火车订票系统。

到川山市可是要坐四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带着季文渊这个拖油瓶,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她扫了一圈,只剩下几张硬卧票。

赶紧下单,买了下来。

再不买,就只能去坐硬座了……

……

下午,季文渊拨通向峰的电话。

没响两声,那边便接通了。

“少爷,有什么安排?”

“收拾行李,明天跟我们去川山市。”

“啊?”

向峰一听,发出不太乐意的声音,“少爷,你跟少夫人出游,还带着我干嘛!我这种电灯泡,就别去给你们添乱了!”

“三薪。”

季文渊冷冷地丢出两个字。

向峰的声音立刻来了精神,“少爷,你们去多少天?要不今年就在那边上班吧,我每个月休息四天回家看看我妈就行!”

季文渊讥笑一声,“就认钱。我真变成穷光蛋,第一个回踩我的,保证是你。”

向峰一听,呵呵地干笑两声。

“少爷,让你没钱,比让你死都难,只有你活着,就没有那一天。”

“滚。”

季文渊不悦地骂了句,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傍晚,三个人坐上了去往川山市的火车。

川山市离楚城3600公里,而到了川山市还要倒车前往边南村,保守估计差不多也要耗时三天。

方璐原定跟大师兄约定的时间,是第二天的下午,可是这一下子改了时间,大师兄的电话还联系不上,所以方璐只能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通知了他改后的时间。

火车缓缓驶入站台。

倒是不是古老的绿皮车,是样式新颖了一点的白皮车。

可是也没有年轻很多,车皮上刻画着岁月的痕迹。

季文渊从小到大,坐火车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还都是小时候图新鲜,才坐过。

那时候都是定的包厢,压根没有跟人挤车箱的经历。

他顺着车窗看进去,先过来的是硬座车厢,里面站得满满当当的人,挤成了肉罐头一样。

季文渊的心霎时凉透。

如果他有罪,请让方璐用余生惩罚他。

不要搞这些脏乱差的鬼东西……

幸好他们买到的是硬卧票,起码没有这么挤。

可是在车窗外,瞥见一个个脱了鞋,窝窝囊囊,颓颓废废躺在**的男人女人。

季文渊还是胃里作呕。

他在站台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接着在口袋里翻出三个口罩,一层一层地戴在脸上。

向峰惊恐地看着他,“少爷,你别把自己憋死。”

季文渊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言。

方璐知道季文渊最怕人挤人。

只要是那种进去会跟别人贴在一起的空间,他都不会进。

方璐摇头叹了口气,“你这纯属自找苦吃。”

季文渊只露出两只桃花眼,但是依然能看得出火气。

他斜睨着方璐,冷冷地丢出一句。

“好心当成驴肝肺。”

方璐其实知道他是担心她一个人,去那种村沟沟里。

可是她已经是成年人。

何况,他们之间也不是那种需要他保护的关系了……

方璐轻叹一声,无奈地拿着自己的行李箱,上了车。

季文渊跟着她身后。

进到车厢里,立刻变成了刚进城的山里娃。

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下脚轻轻,伸手慢慢,能不碰的都不碰。

车上的人,都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个男人。

有人跟身边的人唠着嗑,话里满含讥讽。

“嫌脏别来啊!坐什么火车,坐高铁坐飞机啊!”

“坐火车不是能省钱吗!穷还不让人家有洁癖了!”

“那还真是穷矫情。”

阴阳怪气的讽刺声,传了过来。

季文渊也没心情理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

方璐还第一次见到“社恐”的季少爷。

平时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也不眨眼的男人,这会儿紧张得跟毕业答辩时,等待排队的学生一样。

她抿唇低笑,接着拍了拍季文渊的肩膀。

“一会儿你就习惯了。”

向峰背着行李包,慢吞吞地跟上车。

其实他不想来……

少爷要是去度假,绝对不会拉着他,还得嫌弃他是个电灯泡,阴阳怪气地赶他走。

只有去那种穷乡僻壤,少爷才要拉着他做垫背的。

苦活累活都他干。

黑锅白锅全他背。

要不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银行卡……

他才不去。

火车开动了。

季文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三个人在车上找好自己的位置。

两个上铺,一个下铺。

向峰理所当然地找了个离的最远的上铺。

珍爱生命,远离追妻不成的大少爷。

只要老婆追不到,少爷永远在发疯的边缘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