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找到了,小金受伤严重,方璐简单救治之后,送去了最近的宠物医院住院治疗。

程以馨的眼眶上挠了很大的疤,要进行整形手术,程以乔带她回了家。

这一出荒诞的大戏,总算落幕。

众人都吓坏了,原定今天的返程,改到了明天。

酒店也换了一家,众人对这里满满的心理阴影。

回到房间,方璐带着岁岁洗白白,小家伙洗好澡,脑袋上稀稀拉拉的头发,一沾上水更显贫瘠,方璐拿毛巾随手擦了两下就干了。

她们洗好后,换季文渊走洗。

这一路上,季文渊都没有理她,方璐听着洗手间里的水声,又回想起窃听器里听到的话。

那会儿太慌张,根本来不及分析他说那些话的目的,回头想想,没有她们搅局,季文渊可能会更快救下岁岁。

她们的冲动行事,差点害了岁岁,还好小崽子睡醒了,一泡尿救活自己。

方璐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她们最后居然把希望放在几个月的婴孩儿身上。

方璐看着没心没肺,果着奶酪棒,搞得口水哗啦啦的岁岁,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头。

她们心里之所以怕,还是因为心里有鬼,总是担心季文渊对岁岁有成见。

其实他们父子明明应该毫无芥蒂的。

方璐打定主意,回到楚城就拉着季文渊去做亲子鉴定,这件事不能再拖了,让季文渊心里舒服,也让爸妈松口气。

下了这个决定,方璐心里一下子放松了,好像压在心里很久的秘密有人分享了。

方璐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忍不住畅想三口人未来的生活。

这时,季文渊走出浴室,他腰上围着浴巾,上身**着,手里举着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

方璐一见,立刻翻身下床,讨好地拿来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她开着小风,缓缓地吹拂着他的黑发,发丝上清新的小苍兰香萦绕在房间。

“文渊,明天回去你有事吗?”

季文渊冷着一张脸,微微抬眸在镜子里对上她的眼睛,“什么事?给我跟你儿子做个假亲子鉴定,免得我要了他的小命?”

“……”

用不用猜的那么准……

方璐为难地扯了扯嘴角,一看季少爷这就是气还没消。

那会儿人都太紧张,坐都坐不住,再听到他的话,不是跟火上浇油一样。

她回房间的时候,方爸爸方妈妈还握着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岁岁。

方璐伸手揉着季文渊微硬的头发,他的头发很亮很光滑,她边吹着,边用手缠绕上他的头发,绕着圈把玩在手指上。

她有些歉意地解释着,“那会儿慌了嘛。我,我,我错了,我给你道歉!”

“不原谅。”

季文渊在镜子里甩给她一个白眼。

方璐好像看到了他脑瓜顶上在冒烟,她加快手下的动作,赶紧给他吹干头发。

她放下吹风机,接着猫下腰勾住他的脖子,脸蛋轻轻地在他的头发上蹭了蹭。

“我知道错了。你不是说我沉不住气吗……你看,确实没沉住……”

季文渊闻言,抿着的唇忍不住地勾起笑意,几秒后又收住,他回手拽住方璐的手臂,把她抻坐到自己腿上。

“怎么补偿我?”

“呃……”

方璐看他这副别有深意的眼神,有一种他要狮子大开口的感觉。

她呵呵一笑,伸出五根手指,一脸谄媚地道:“做五次。”

季文渊眉头霎时蹙起,“这是你的义务!本来就该做,还能拿来讨价还价?”

“啊?”

方璐觉得他说得不对,但是没想出怎么反驳他。

碍于每次谈判,她都是手下败将,这次她选择直接了当地问……

“那你说怎么办?”

季文渊挑了挑眉,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进方璐的手指中间,与她十指交握,他的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来回蹭了蹭。

“把结婚证领了。”

方璐闻言,脖子一梗回头盯着季文渊黑亮亮无比精明的眼睛,半晌才说道:“你求婚了吗!”

季文渊也抬起头,背脊挺得笔直,“求了,结婚戒指都送了,已经被小金的血开过光了。”

“胡言乱语!什么开过光了!”

方璐回手去捏住季文渊的嘴巴,“你赶紧把那个戒指卖了,它妖气太重,我镇不住。”

季文渊脸色不耐,“你什么意思?复不复婚?”

“你这是求婚的态度吗!你得正式!正式懂吗!”

方璐得意洋洋地强调,“我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别想再跟第一次那样忽悠我了!”

方璐说得认真,打定主意这次得把流程走齐,绝不像之前那样随意,稀里糊涂就嫁给了这个骗子。

季文渊的大手,一掌推开坐在腿上的她,接着站起身,躺倒在**。

他搂住啃磨牙棒的岁岁,“咚”一下,把坐得像个小弥勒佛似的娃娃带倒在他怀里。

“看到没,女人不能惯。你妈都要上房揭瓦了。”

方璐快步走过去,照着季文渊的屁股拍了一巴掌,“你胡教孩子什么!”

岁岁照葫芦画瓢,给了季文渊的脸一巴掌……

气氛有些僵住,方璐赶紧把岁岁捞回到她手里,按住他的小手,认真教导他不能打爸爸。

岁岁瘪着小嘴,偷偷瞄着季文渊,像个做错事等着老师收拾的小朋友。

季文渊朝着方璐勾了勾手指,“拿过来。”

“文渊,他还小……”

方璐干干地赔着笑脸。

“三……二……一”

季文渊的数刚数完,方璐赶紧把手里的小胖子塞进他怀里,常年被倒计时胁迫的女人,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的习惯。

季文渊抱到岁岁,唇角微微上扬,他戳了戳他的小黑脸,接着俯身亲了一口他的脸蛋。.

方璐讶然地张了张嘴,这是季文渊第一次亲岁岁,那么温柔,那么……

父爱如山……

方璐忽然想到这个词,眼睛忽然涌上一股热流。

父亲,他是岁岁的父亲啊。

……

晚上三口人睡在一张**。

房间里的空调嗡嗡地运转着,不多时,岁岁就打起了小呼噜。

方璐抱着他,心里满满的,暖暖的,她伸手去抓季文渊,很快一只手朝她伸来,回握住了她的手。

方璐唇角漾起微微的笑意,她的手指在他掌心画着圈,一圈又一圈。

半晌后,她轻声道:“文渊,以后什么事都告诉我好不好。我没有你那么多心思,我也猜不到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我听得懂,你说出来,我就懂。”

她说完,那边很久没有应声,久到她以为他根本不想理她。

这时才等来季文渊一个低低的单音,“好。”

季文渊从来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他不会顾及别人的情绪,也不会解释自己的行为。

他答应解释给她听,方璐已经很开心了。

她只愿他们一家三口再无波澜,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季文渊握着她的手,岁岁躺在两人中间。

夜,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