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渊神情难看,不悦地盯着楼下聊得正欢的男女。
自从方璐生完宝宝,身材恢复,又回到宠物医院,她身边图谋不轨的男人成倍数增长。
有单身的,有离异的,还有有老婆的,各怀鬼胎。
方璐在网上发流浪猫狗领养,这些人经常借着这个理由,跑来方璐身边,腻腻歪歪,说些浑话。
季文渊有三头六臂,也驱不走这前仆后继的苍蝇。
他脑筋转着,琢磨着怎么把方璐再拐回结婚证上,让这群脏东西离她远点。
季文渊捏了捏鼻梁,无奈地叹了口气。
接着喊来保姆照看孩子,他下楼走去后院。
方璐看到季文渊出现,离得老远就问道:“岁岁呢,你把他自己扔屋里了?”
“有保姆。”
季文渊随口应着,朝方璐走近。
贺白看到他,微微颔首,“季少爷,谢谢你昨晚送小晴回来。”
“……”
故意的,这只苍蝇一定是故意的。
季文渊蹙着眉,昨晚上有个宴会,他一共出席十分钟,走得时候,贺晴来蹭了个顺风车。
结果贺白今天就拿来告状。
贺白好像没看到季文渊的表情一样,接着道:“这周末,我们全家去滑雪,小晴很想邀请你,你有空来吗。”
季文渊眉眼冷了几分,“没空。”
“哦。”
贺白接着转向方璐,“璐璐,你周末有空吗?我奶奶把阮也约去了,还有陈阿姨,你也一起来吧!”
“不行,我要照顾宝宝。”
“来啊,有休息室!你可以在那儿看宝宝,把毛球和芒种都带去,我们包场。”
说到带毛球出去玩,方璐心动了,毛球最喜欢冬天,下雪的时候带出去,每次都要拖回家。
贺白继续鼓动,“正好让它们培养一下感情!你看毛球见到芒种多开心!”
有了芒种的陪伴,毛球越来越自信,刚受伤的时候那种自卑,甩得干干净净。
方璐望了眼那边腻歪在一起的狗狗,毛球要是知道她拆散了它和芒种约会的机会,八成要绝食以示抗议……
想到毛球委屈的样子,方璐没再犹豫,笑着点头同意了。
而此时,季文渊的脸色如乌云过境,黑沉沉的像暴雨前夕。
不过方璐这会儿没空看他。
冬天,天黑得早,灰突突的天十分压抑,方璐怕岁岁害怕,正忙着跟贺白道别。
毛球跟芒种难分难舍,直到方璐告诉毛球,周末带它跟芒种去滑雪,才终于把它们分开。
贺白带着芒种和中秋走了。
季文渊长臂一挥圈住方璐的脖子,把她勾近自己怀里。
方璐像一支扶柳,毫无反抗之力歪倒在他身上。
她双手挡在自己脖子前,推着他的手臂,“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
“你皮痒,不动手你不听话。”
“我为什么要听你话,我归你家户口本管吗?不归!”
方璐说得理直气壮,不过紧接着她的嘴被一只大手整个捂住,“话可真多。你娘俩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反正你没钱还,以身相许吧。”
方璐来回扭头,甩不开他的手,只能嘴里抗议,可发出来的声音一个字都听不清,“唔唔唔——”
季文渊捂着她,往医院里走,“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唔唔唔——”
“你这个人,经常变卦,明天把结婚证领了,让警察叔叔监督你。”
“唔唔唔——”
“今天晚上洞房。”
“唔唔唔——”
“孩子明天改姓。”
“唔唔唔——”
“口水蹭我一手,你们娘俩知不知道干净?”
“唔唔唔——”
冬日的夜吹着寒风。
两个紧贴在一起的人影,走进亮着灯的小楼。
暖黄的灯光,带着丝丝暖意,照亮黑夜。
……
色域酒吧。
关南约了几个朋友出来聚聚。
他现在是超级奶爸,每天绕着老婆孩子打转。
今天许子音抱着孩子去了婶婶家住,他才能忙里偷闲,出来喝点小酒,会个朋友。
最近,他跟许子音的关系,取得了飞跃性的进步。
子音已经允许他晚上睡沙发啦!
关南开心啊,吃了大半年的闭门羹,终于能进门了,他迫不及待地来跟季文渊炫耀。
“我住进我老婆家了!”
季文渊嫌弃地瞥他,“土狗都比你有梦想。”
本来兴致勃勃来显摆的关南,被季文渊一句话噎了回去。
关南啧啧两声,“我知道你嫉妒我,我不跟你计较!”
季文渊优雅地晃着装着白开水的酒杯,漫不经心道:“我老婆不让进门,我就跟着你住,一直住到我老婆让进门。”
“靠,我还住沙发呢,哪有地收留你!”
“哦——”季文渊挖苦地拉长声音,“住沙发,那算了。”
关南听他阴阳怪气的讥讽,气吼吼地龇牙,抓过酒杯干了一整杯。
这会儿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其他的都下楼蹦迪去了。
关南又倒上酒,隔着玻璃,看着楼下那些疯狂的男男女女们。
想到季天宇的婚讯,他侧身盯着盯着季文渊,企图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结果这个人一脸平静,既没有落败的丧气,也没有被背叛的愤怒,好像这出闹剧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他伸过酒杯跟季文渊轻碰一下,问道:“你就这么放过你弟他们了?”
“是得放过。”
季文渊轻轻挑了挑眉,“我也不能要了他们的命。”
他没正面回答,可关南一看他嘴角的冷笑,就知道那两个好过不了!
不过,那是他们活该!
自作自受。
他伸手拍拍季文渊的肩,“你就当你养的两条狗死了。”
“没死。”
“啊?”
关南不解地看着季文渊。
季文渊面无表情地朝楼下一点头,“狗这不是跑出来了。”
关南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就见到吧台边上挽着手的一男一女。
不正是那对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关南讥笑一声,“冤家路窄!”